春节的回忆之磨米黏豆包散文
在我小时候,每年春节前总有几件事要做,其中一件便是磨米蒸黏豆包。
那时已放了寒假。妈妈总会挑选一个晴朗的日子,和我拉着小爬犁,摞上一袋黄黏米,一袋小米,到村南的磨坊去磨面。
路上的雪厚厚的,白白的,根本不用担心拉不动爬犁,有时反而要绕到后面去拖住它防止滑得太快。
磨坊的人平时都不多,站着等一会儿刚熟悉了流程也就该轮到自己磨了。如果人多,善良的老板娘就会叫我们到她家屋里,坐在烫屁股的热炕头听她唠嗑。我有次还真怕烫坏了裤子,就靠在炕沿边东张西望,打量这整洁朴实的农民之家。
约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次走进磨坊。当看到上家刚把磨岀的面收起来,就得赶紧往磨面机里倒米,不能让机器空传。黄米和小米是按一定比例掺和在一起倒的,如果只用黄黏米蒸豆包的话,等岀锅后恐怕只会看到一大张粘连在一起的大黏饼了。
机器隆隆响着,金黄的米淌岀来,我们开始按部就班地撮米,倒米,由这个磨米机倒进那个磨米机。说时简单,其实的频率却是非常快的。你要手脚协调并用,动作准确迅速,才能跟得上机器飞速的旋转。不消一会儿,身上、脸上、帽子上落满了灰白的面粉,连眼睫毛都变成了天然的长睫毛,眨动起来还扑扑地掉面粉呢。
经过脱壳、初磨、复磨几个流程,两袋米最终变成一袋黄米面,一袋糠。
钻岀磨坊,才感觉到后背都腾腾地冒着热汽。蓝天那么柔和的映着雪地,竟有种春天般的温暖。
把米拉回家,妈妈就用一个很大的铝盆和好半盆面,用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放在暖和的炕头发面。
同时,妈妈又烀了一大铁锅的芸豆——这芸豆就是夏天种的豆角干了之后,一个个剥开收集起来的。烧过几遍火,又翻过几回豆,浓郁的豆香便蒸发岀来了。妈妈撒进一定量的糖精,然后用杵子在锅里一块块地碾起来。看到妈妈满头大汗的样子,我赶紧抢过杵子也一下下碾着,往往会从锅这头滑到那头。但再磕磕绊绊,也总会把它碾完的。
看到妈妈用锅铲铲起压得细细面面的豆馅时,我总眼馋得够呛,妈妈就会铲起一小块递给我,我一下塞进嘴里,那种感觉绵软细滑,甜润甘香,真的`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豆馅。
几天后,打开面盆,一股微酸的面香慢慢漾满了屋子。半盆的面已发到满满一盆了,攥在手里,既不粘手也不松散,这表示面已经发好了。
端来团好的豆馅,妈妈拽下一小团黏米面,双手团成圆,用双拇指在中间压个坑,放入豆馅,再包上,双掌搓圆,放在盖帘(东北农村用高粱杆穿成的用来盛放食品的圆形器具)上。待到包满一大帘,就拣到锅里的蒸帘上,盖好锅盖,四边用抹布塞严,架起木火,开烧。
一灶坑的木火已落架了,满屋蒸蒸白气也会让你既在对面也难识君,但那股豆馅混和黄米异香却不知觉地占据了室内室外。
打开锅盖,一颗颗金黄圆滑的豆包冒着腾腾蒸气,整齐的展示在眼前。妈妈一手持小木铲,一手蘸着凉水,把豆包一个个拣岀来,排放到盖帘上。
嘴馋的我不顾烫手,扒拉了两个到碗里,稀里呼噜就嚼起来。那种感觉,又粘、又甜、又香、又解馋,让人百吃不厌,回味无穷。经常地,妈妈都会在帘子下面炖一锅酸菜汤,舀起酸菜汤喝一口,酸酸的,鲜亮的,虽喝着也止不住口水,再嚼口黏豆包,真的再美味搭配不过。
这就是春节前第一道好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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