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散文(通用9篇)
在日复一日的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看过一些经典的散文吧?散文不讲究音韵,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的束缚及限制。什么样的散文才是真正的好散文呢?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儿时记忆散文,欢迎大家分享。
儿时记忆散文 篇1
兴许是过了不惑之年的缘故,心中时常泛起丝丝恋旧的情结,特喜欢回忆起儿时的些许往事。
一、染布
小时候居住的偏远小山村,交通不便,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曾祖父、曾祖母他们都还保留着穿长袍大褂的习惯,衣服是一色的青色洋布做成的。这种布是经过人工染色而成。每年秋收过后不久,山外集镇上就会有一位精瘦的老人,挑着一担家什,来到我们那个小山村里染布。还在村口,老人“染布啰、染布啰……”的吆喝声就会悠悠的传来。秋后的暖阳懒懒地照在屋场前的空地上,染布老人把家什放下,支起一个大铁锅。曾祖父、曾祖母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捧上一碗清凉的茶水。大叔婆和三叔婆则从自家里抱出一把柴草,小叔公挑来一担清水,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一大锅水烧得热气腾腾。接下来的活就看染布老人的了。只见他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墨绿色的粉末倒进铁锅里,一边用一根木棒使劲地搅,一边大声地喊:“后生们,快添柴啊。”看看火候已到,染布老人把大家拿来的白洋布放进铁锅里,继续使劲地搅动。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他把布捞出来,凉在竹杆上,染过的青色洋布随风飘荡在小山村里,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用染色的布做成的衣服,容易褪色,越洗越白,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渐渐地也就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我在想,染布这门手艺也许会就此失传了吧。
二、打铁
老家祖祖辈辈种田垦山,生产生活中少不了犁耙、锄头、斧头、镰刀、菜刀之类的铁器东西。每年这些生产生活工具都需要添置或者翻新。深冬农闲时节,外乡的铁匠师傅就会准时地来到小山村里,上门为农户们“打铁”。铁匠师傅来了以后,村里的乡亲们首先要安排好每家每户“打铁”的排序日期,大户人家一打就是几天,一些劳力少的就只能凑起来,几户人家合打一天。排好日期以后,铁匠师傅会根据各家居住情况,决定从哪家打起,最后在哪家结束。碰到特殊情况,编排好的日期也许会作稍稍调整。之后,各家各户纷纷准备好铁坯料、需要翻修的旧农具和做燃料的木炭等,或到集镇上采购一些荤菜,等待着铁匠师傅来给自家打铁。“铁匠师傅”一般有三个人,年长的是师傅,总是拿着一把小铁锤,指引着徒弟们往哪儿打;年纪稍轻一点的彪形大汉是“帮锤”,一般是师傅的亲人或亲戚什么的,帮助师傅把守质量、看管钱财;最年轻的小伙子是徒弟,徒弟是没有工钱的,只管吃住,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抡着一把最大的铁锤,在师傅的指引下,重重地锤击着烧红了的铁块。最累最苦的也就要数这位徒弟了,挑家什、拉风箱、上木炭,什么杂活都得干。“打铁”最有意思的是用来烧红铁块的木炭不是直接倒在火炉里烧,而是要事先在菜地里挖一个一米见方的小坑,灌满泥浆水,把木炭倒在水坑里搅匀、浸湿,捞起来再放到火炉里燃烧,风箱一拉,呼呼作响,火苗直往上窜,把黝黑的铁块烧得通红通红的。打铁时,师傅和帮锤都会在胸前挂一个竹帘子,一直拖到地上,用以阻挡四溅的铁花。可徒弟一般却很少挂这个帘子,问他为什么,他总是笑而不答。铁匠师傅一般在小山村里都要呆上个把月时间,轮到要打铁的东家一天要管三餐饭,外加上午的一顿点心。点心在早餐和中餐的中间进行,大概是打铁实在是太累了,上午时间又长一点,所以中途要补充一下体力。吃的东西一般是自家亲手做的油炸米果,还有花生、豆子之类的食品。品着香甜的浓茶,铁匠师傅聊着山外的新鲜事,说的绘声绘色,听的津津有味。
如今,宽敞的马路就在村前经过,乡亲们已不再叫铁匠师傅上门打铁了,而是到集镇上的铁器铺里购买铁器工具。那种从每家每户里传出来的“叮叮当当”打铁声再也听不到了。
三、弹棉花
小时候记忆中,家里经常会请弹棉花的师傅上门弹棉被。弹棉花的师傅不像铁匠师傅那样有三人,而是一般只有两人,一师一徒而已。弹棉花的家什工具也不像打铁的那么多,那么复杂,那么沉重,而只是肩上扛一把木制的弹弓,手里拿一面木制的磨盘就可以给东家开工弹棉被。有一年冬天,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弹棉花师傅在我家里翻滚着雪片似的棉花,那场景真是天地融合,浑然一体,令我记忆犹新。父亲把凭票购得的几卷用草纸包好的新棉花交给弹匠师傅,弹匠师傅仔细问过要弹的棉被大小尺寸之后,把棉花摊在门板上,腰扎一根红布带,后背插上一根细竹杆,挑起那张弹弓,左手把住弓,右手拿一个小木棰不停地敲打弓弦,使得靠近棉花的弓弦不停地震动,一遍一遍地撕扯着那雪白的棉花。弹匠师傅背着弹弓,扭动着腰肢,迈着轻盈的步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伴随着弓弦发出悠扬悦耳的声音,那情景就是一曲美妙的探戈舞曲。等到把一大堆棉花撕碎、膨松之后,师徒俩人来回牵着棉线,纵横交错地把棉被包裹起来,接下来的活就全交给那位徒弟了。年轻的后生徒弟使劲地用磨盘一遍一遍地把棉被磨平、压实,一床崭新的棉被就这样大功告成了。有时候师傅还会用红绳子在棉被的正面,摆上大红的“喜”字,博得东家的一片欢喜。
如今,市场上各色各样的羽绒被、丝棉被层出不穷,又轻薄,又保暖,手工弹制的棉被渐渐地被人们疏远了。弹匠师傅身背弹弓奏响美妙音符的场面,也就很难看到了。
儿时记忆散文 篇2
童年时期的冬天,记忆中很冷,四季很明显,到了三九天,一场大雪往往两天不停,漫山遍野一片皑皑,积雪厚的地方可达一米,村边的小河早早结成了坚固的冰川,上面不仅可以行人,还能行车。
尽管天气十分寒冷,伸出小手一会就被冻僵甚至生疼,可小伙伴们却不管这些,仍是玩劲十足,下雪时玩堆雪人,打雪仗,夜间玩捉迷藏和老鹰捉小鸡,白天小朋友们就去河里滑冰车。
那时的冰车非常简单,一般都是自己制作。首先选两根粗细相当头部上翘的圆木棍或木楞,截成50-60公分长条,做为冰车下面的纵向轨道,再选上5-6个30-40公分长的木条,做为冰车的横梁,均匀的排在纵向轨道上,并用钉子固定好,最后再用8号铅丝分别国定在纵向轨道的底部,目的是减少冰车轨道与冰的接触面,减小运行阻力,这样一个冰车基本就做好了。
有了冰车,还要有滑杆,人坐在冰车上,要用两手奋力支撑冰杆,冰车才能向前或向后滑行。冰杆制作相对更容易,选两根长度约40公分左右且结实的细木棍,一端削光洁作把手,另一端镶入三寸长的铁钉并磨锋利,这样一副滑杆就完成了。
滑冰现在看来虽然是一项健身运动,可那时是被家长们限制的,一是在河道玩滑冰,没有专人看护,存在一定的危险;二是那时生活条件差,家长们不会轻易白天让孩子们去玩,往往会给孩子们赋予一些拾柴、捡粪类的事务。记得村里的几个小伙伴,为了满足玩的欲望,总是悄悄地把冰车藏到野外,以拾柴捡粪等名义外出,中途在悄悄的跑到河道去玩冰车。
冰车虽然简单,但要想滑的快,滑的直,滑的稳,不仅冰车制作上有讲究,操作上也有很多技巧。比如冰车在制作上一是结构设计必须科学;二是选择的材质必须顺溜、轻便。三是结构固定必须牢固;四是用于冰车轨道的铁丝要平直而光滑。在操作上一是坐姿要端正,双腿伸屈要自如,身体适当前倾;二是手握冰杆的位置一般控制在距离冰面35-40公分处;三是臀、腰、手的配合要协调;四是双手动作要均匀平衡,支撑迅速有力。
下午河道的冰更结实,往往也是小伙伴们滑冰的最佳时间。伙伴们结伴而行,每人一个冰车,个个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好像自己才是真正的冰上英雄!到了冰上立刻撒了鸭子,前边滑,后边追,技术好的一路领先,让大家羡慕不已,技术差的原地打转转,引的大家哄堂大笑,更有甚者,还没滑几下冰车就散了架,气的眼泪巴巴,鼻子歪歪。此时小伙伴们又很快凑到一起,大帮小,强帮弱,交流经验、切磋技艺。大家越滑越有经验,越滑越起劲,竟管是冬天,却大汗淋漓,兴致盎然,几乎忘记了时间。
太阳一半落山了,大家才感觉家长交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哎!看着空空的背篓,目瞪口呆,面面相应,个个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儿时记忆散文 篇3
在我的记忆中,似乎小学的记忆已经慢慢地开始变得模糊,童年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在小平房里看着《新白娘子传奇》、听老式收音机、和表哥一起玩耍中偶获甜瓜的场景,已经记不确切它是在梦里出现过,还是小时候的真实经历。
那还是在本世纪的初期,家里的条件可谓一般,能够留存下几张照片是相当奢侈的事。在我珍藏的相册里,除了有曾祖父、爷爷、奶奶、外婆等仅有的几张黑白照片以外,和我有关的照片,那时候也只是爸爸抱着我的照片、在苏州一个公园的照片、妈妈扶着我骑马的照片以及满月时在照相馆的留影,仅此而已。
我出生后没多久,就因为爸爸工作的原因,和妈妈一起到了上海。在上海的那段岁月里,最有印象的是一只鸭子和一根鱼刺。
那时候还没有上学的牵绊,但因为体质差,总是生病。而姐姐在家乡绍兴念书,表哥表姐也只是假期过来一起玩耍,而曾经一位最好的朋友却搬家了,所以平日里特别无聊。妈妈煮菜的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似乎太妨碍她做事,爸爸在工地上又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工地上算是比较危险的,小孩子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为鸭钟情
一次和妈妈去菜市场买菜,看到一位阿姨正在卖蛋鸭,当时就深深地把我迷住了。我一直在那儿盯着,直到妈妈买完菜拉着我的手,我的眼神和脚步还是在原处,没有跟上。这时,妈妈也发现了,劝我回家,说:“鸭子臭烘烘的,下次再过来看。”那个阿姨看我那么入迷,用她那口地道的上海话跟我妈妈说:“买一只回去给小孩子当玩具也好啊,又不贵……”说实话,当时妈妈肯定是不会买的,买只鸭子不仅费事得清理,还要提供粮食,可是因为我的哭闹、撒娇,最终五块钱的鸭子,杀了个价,四块钱买了下来。当时的四块钱还是有蛮多零食可以买的,况且我平时基本没拿过什么零花钱,四块钱对于我来说也算是很大一笔开销了。
我记得当时妈妈还担心只有一只会养不活,而且我为了想看鸭子生蛋,买的还是一直母鸭。然而,这只鸭子似乎跟我特别投缘,所有的节奏跟我几乎同步。看着我吃饭它才吃,在马路上跟着我走路,一旦我加速,它便边叫边跑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动物的灵性吧,同样孤独的两个“物种”似乎找到了各自的知己。
随着时间的过去,鸭子逐渐长大了,但和我的亲密度却有增无减,虽然妈妈老担心我和鸭子黏在一块,会携带上它身上的细菌。到了该回家的时候,面临着鸭子是杀还是带回家的抉择,爸爸觉得一来带回家麻烦,二来鸭子总是要吃掉的,还不如早点杀掉;而妈妈和我一起饲养它一段时间,有了感情,还是蛮支持我带回家去的。当然,家里还是蛮民主的,最终还是顺了我的意,把它带回了家。在车上捧着一只鸭子,周围人都觉得脏兮兮的,怕它拉出粪便之类的,但他们又怎么能领会我们之间的那种“情谊”呢?
回家后,因为上了幼儿园,陪伴它的时间就逐渐变少了,还好在门前那条小河中,有其他的鸭子可以陪伴它。因为长期在地面走路,从来没有下过水,似乎有些像所谓的“旱地鸭”一般,下水都费了不少力气呢。
虽说我无法接受把它吃掉,但最后的结局却让我更难以接受,甚至还会后悔当时应该听爸爸的话。那时候的绍兴农村,圈养鸡、鸭、猪都是在茅草房,而那会儿的老鼠又频频出没且十分难防。一天早上我还是保持原有的习惯早早地去把鸭子放出来,准备给它喂食,可它却已经僵硬地躺在茅草房中。我哭着去找妈妈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妈妈反复地看了躺在地上的鸭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已经被老鼠咬死了。那是我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那时的我还没有体会过生离死别的痛苦,可是对于这只鸭子,却让我真正领略到了那种感觉。
我把它当作朋友一般,给他找了个好地方,像当时还没废除的土葬一样,入土为安。虽然在之后,家里也养过不少鸡鸭,可是再也没有一只能够有那般情感投入在里头了。
刺痛难消
在谈那根鱼刺之前,我想先讲讲我吃辣的经历。别看我作为浙江人现在那么奇葩地爱吃辣,小时候其实根本碰不得一点辣。
小学的时候,家乡的特产绍兴臭豆腐经常是我上街必买的,不仅我喜欢,我姐姐也特别喜爱,每次上街当然都是她先提议去买臭豆腐吃。冬天和爸爸上街,因为早饭吃的少,爸爸便买点臭豆腐给我填肚子,当时他说:“要不要加点辣,冬天吃点辣还是不错的。”其实绍兴加的辣酱是偏甜的,根本不辣,但是当时却一点点辣都不敢碰。
在上海的那阶段,和爸爸一起工作的工友,都是一家几口一起在上海打工,有来自各地的,特别多的就是江西、四川、湖南这些省份的,我和他们混得蛮熟,有时候还会去他们那儿玩耍。有一次妈妈还在煮菜,我就先到一个工友家去玩,看着摇篮中的小妹妹还在睡觉,不过她爸爸妈妈开始吃饭了,就开玩笑说要不要一起吃,我一直很听妈妈的话,不随便在别人家吃饭,于是拒绝了。但是看着他们的菜是那么鲜艷而且又特别香,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哪禁不住这样的诱惑啊,便提出想尝一尝。那个工友阿姨便夹了一块肉给我,一吃下去感觉还好,最后就不行了,那个辣劲特别足,害得我立马赶回家去喝水,妈妈还半开玩笑似的批评我说:“让你随便吃人家东西,看看,辣到了吧。”
后来我慢慢成为家族里最爱吃辣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潜移默化地开始的,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促成因素在于泡椒凤爪的出现。
回到鱼刺的话题,这根鱼刺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对吃鱼产生了阴影,而且至今也对当时怎么吞进去的充满了不解。
一个夏天的中午,天气很热。这对于妈妈而言更是犯愁,买菜究竟买什么是一个难题。需要有胃口,那就得清淡些、不油腻,可这太清淡了又不能酒放,最终选了一条鱼,决定煮红烧鱼吃。
饭桌上,我津津有味地吃着鱼,还和爸妈们聊着天。突然地,喉咙似乎有什么卡住一般,吞咽米饭就觉得疼得要命,鱼刺不小心吞了进去。妈妈连忙让我喝汤、喝醋,完全没用,而且折腾的不行,我满头是汗又疼得不行。隔壁邻居闻讯也来出主意,吞米饭、倒立,还有各种土方,大家都忙活了半天,饭都没怎么吃,然而鱼刺还是顽强地在我的喉咙里扎根。妈妈说:“实在不行,要么过会儿去医院吧,现在那么热,你稍微躺会儿。”
我默默地躺在床上,妈妈在一边收拾着厨房,忙这忙那,可我被鱼刺折磨地难以入睡,再加上天气热,电扇呼呼地最强力地吹着也无济于事,浑身是汗。“这鱼刺怎么那么难受,根本睡不着啊。不过被它折腾的实在太累,只能闭上眼睛养养神,待会去医院一定要把它给灭了!”胡思乱想中,居然也睡着了。
可能因为鱼刺一直卡在喉咙里的缘故吧,睡了短短半个小时我竟然做了好几个梦,医生拿着镊子想帮我把鱼刺取出来,我却害怕他把镊子伸进喉咙而跑出了医院。不一会儿梦境中又出现妈妈把我挂起来,手伸到我的嘴里,让我一个劲儿地张开嘴,她想用手指把鱼刺取出来……突然间,我就被吓醒了,而且似乎有些反胃,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醋、汤和各种土方法的食物咽鱼刺导致了反胃还是梦里把自己的手当成妈妈的手伸进了咽喉催吐了,一下子跑到门口就吐了好一会儿,一根巨大的鱼刺被吐了出来。
惨白的脸,刚缓过神来的我定睛看了看鱼刺,还大声把刚刚睡着的妈妈叫醒了:“妈妈,我吐出来了。”
妈妈匆忙下床,到门口一看:“这么大一根,你这么小的喉咙竟然能吞得进去?难怪刚才那么多方法都没用……”
刚经历过一难的我,突然感觉饥饿难耐,毕竟刚才米饭没吃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吞了不少,而且还吐了出来,现在的肚子完全是空的。还好妈妈准备了绿豆粥,本来准备当我医院回来后的下午点心的,正巧派上了用场。
从那次后的大概十年时间里,我开始尽量避免吃鱼,即使吃了,也会吃的特别特别仔细。后来还一度爱上了软骨鱼,一整条吞下去,也不会卡喉咙,方便而又美味。
儿时记忆散文 篇4
我的家乡山清水秀,村西二龙山南北平卧,林茂草盛,鹰飞鸟叫。村北沙河涓涓流淌,水清浪平,鱼跃蛙鸣。尽管离开家乡已经40多个年头了,沧桑巨变,山已经不在巍峨俊秀,河已经失去往日的模样,可每当回到家乡,都会时光倒流,浮想联翩,小时候与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情景倾刻影现在眼前。
夏天的夜很长,天气又很闷热。那时农村还没有通电,照明用“洋油灯”,更没有电视和网络可言,为了节省照明的灯油,作业几乎不在家里做,睡觉前小伙伴们的户外娱乐活动就成了最自由、最轻松、最放纵、最开心不过的美事了!捉迷藏、老鹰捉小鸡、抓特务、讲瞎白话、捣锤、截河鱼、甩啪叽、跳房子……哈哈,活动还真不少!其中截河鱼最有意思了,因为活动不仅靠大家心齐力大,而且像打仗一样,还要争分夺秒,格外的紧张刺激!
放学前伙伴们就提前做出约定,夜饭后有的拿着锹镐,有的背着条筐,踏着滚滚的麦浪,直奔村边的小河旁。选择截河的位置特别重要,河道窄的地方劳动强度小,可水流窜急,河道宽的地方劳动强度大,却水浅流缓,伙伴们往往因选址而吵的脸红脖子粗。然而一般还是选在两岸好取土,方便快速作业的河段。一旦确定了位置,伙伴里的小头头就像部队里的大首长一样,开始下达作战命令,为了不相互影响,人员分成南岸、北岸两个组,分别从两岸开始作业,一起向河道中心集中堆土筑坝。作业一旦开始,就像战场上的急冲锋,那个场面可真是太恢宏了,伙伴们几乎脱了衣服,指挥者摇旗呐喊,刨土的奋力挥镐,铲土的如鸡食米,运土的如梭似箭,大家挥汗如雨,分秒必争,寸土必得……
经过暴风雨般的激战,土坝迅速合拢。河水被截断了,下流的水渐渐退去,一些鱼虾噼噼啪啪在河滩里挣扎着。小伙伴开始重新分工,力气大的继续看护土坝,力争在相对长的时间内不溃坝。其他人员拿起小条框迅速到下游检鱼捞虾,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家就“硕果”累累了,看到一条条鲫鱼、鲶鱼、鲤鱼、小虾等装满了条框,伙伴们个个喜出望外,乐此不疲。
随着上游的河水迅速聚集,个把钟头土坝也就溃了,河水咆哮而下,小河又很快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此时的小伙伴们可是个个斗志昂扬,情绪不减,围着那丰硕的“战利品”,唱呀!跳呀!高兴的就像过新年得了压岁钱一样!
乡村游街
过去的农村虽然贫穷,但乡村的民风非常好,邻里和谐,家庭和睦,尊老爱幼,信守道德,家家户户开门过日子,集体的财产一草一木没人敢拿,几乎很少发生偷鸡摸狗和伤风败俗的事情。究其原因除中华美德的良好传承外,这与乡村一种特殊的“处罚”方式也有很大的关系,这种特殊的处罚方式叫游街。游街说是一种特殊的处罚手段,其实也是一种有效的教育手段。处罚的是有不良行为的个别人,教育的可是广大村民。
记得小时候,村子里一但发生了小偷小摸或有伤风化的男女作风的'问题或不孝敬老人的不道德行为,村子里的干部都要对不良行为人进行游街。比如:有人偷了生产对的棒子(玉米),一旦被发现了,就要将当事人捆绑起来,在后背或前胸挂上偷来的棒子(玉米),然后组织一帮人敲锣打鼓,押着当事人沿着村里所有的街道走,还不时让当事人自己喊着“我是小偷”的口号,随着锣鼓声叫喊声,很快就会招致满大街的男女老幼出来看热闹!
对于犯有男女作风的问题的当事人,这游街就更有点残酷了,不仅把男女当事人绑起来,还要让每个人背上一个装有破鞋的篓子,一边走一边喊:我是流氓,不要和我学!经过这场严肃的游街,不仅羞辱了当事人,就是当事人家里的人,一个个在乡亲面前也都往往抬不起头来。自然在看了热闹的同时,每个家庭也都受到了警醒和教育。
时过境迁,随着国家人权法律的不断完善,人们的法制观念的不断增强,游街这种特定历史时期产生的有损人格人权的处罚方式也早已退出了乡村,但它有效的社会治安管理效能,至今给人一定的启发。
儿时记忆散文 篇5
昨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一整天,朋友圈被各种元宵或汤圆霸屏。而我,看着满屏的元宵汤圆、祝福和欢喜,未道只言片语。
又是一个没有元宵的元宵节,有的只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无尽乡愁。
我想起儿时家乡的元宵节。
妈妈大早上的起来,和面为一家人煮一大锅子的汤圆子。因为早上吃甜甜的汤圆子是家乡的传统习俗,寓意团团圆圆甜甜蜜蜜。
汤圆(图片来源于网络)
儿时,妈妈做的汤圆子是素的,盛几个放在碗里,撒上白砂糖,放入口中,香喷喷的,热呼呼的,甜蜜蜜的,软绵绵的,那香那热那甜那绵,从口中到心里。
十四岁的我便开始了外出求学的路,已经记不太清楚最后一次吃妈妈做的汤圆子具体是在何时了。可是每逢元宵,就开始想念,想念汤圆子,想念妈妈的味道,想念那日渐朦胧的儿时时光。
儿时,家里条件不好,做一次汤圆可谓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到和面之前得经历淘米-浸米-磨米-除水四道工序。所以为了正月十五吃上汤圆子,正月初十就得开始准备了。根据自家的口感喜好,糯米中加入适量的粳米,洗净之后用水浸泡上。泡上两天两夜,硬硬的米变得稍微用手一捏就碎,就准备磨米了。磨米用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磨盘,又笨又重。拽着把手,一圈一圈又一圈,润湿的米粒儿就变成米白色的琼浆玉液从磨盘四周缓缓而下。磨完米,在米浆上铺上一块干净的白棉布,放上木灰子(木柴燃烧后的灰烬)或煤灰子(蜂窝煤燃烧后的灰烬)将多余的水分去除。至此糯米终于完成了到糯米面儿的蜕变。
记忆中儿时的元宵节,它是忙碌的一天。妈妈忙着做,我们忙着吃。做完汤圆子还会剩下许多的糯米粉子,要趁着它们还没干巴的时候,当天把它们处理掉。妈妈会把它们做成“油货”(裹了黑片糖糖浆的油炸汤圆)、糖油粑粑(裹了糖浆的油煎糯米饼子)、还有蒿子粑粑(加入了艾蒿的油煎糯米饼子)。儿时,不像现在这样物质丰富,能吃上这些,就是元宵节里最大的满足了。
而现在,即便是漂泊异国他乡 ,也可以简简单单地过上有汤圆子的元宵节,可是却越来越懒得花心思准备了。
去年元宵节,刚过完30岁生日,想起近10年没吃过汤圆了,一时兴起,此生第一次独自一人做起了汤圆。买来了干糯米粉和黑芝麻膏,打算做芝麻馅儿的汤圆。无奈买来的芝麻膏流动性太强,没法包上,随性改做成巧克力馅儿的,当然还有素汤圆了。和面-滚圆-入锅-摆盘-拍照-开吃-发圈,整个仪式下来,却少了些许儿时的满足感,多了不少的疲惫。所以今年元宵赶上上班日,就啥仪式也没有了。
写此篇文章的时候,由于对于儿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忘了“浸米”到底需要几天,就发微信向妈妈求证。我短短的一句问话,引来妈妈好几条的语音回复,详尽地告诉我该如何做汤圆。
我想,人性本惰,我们有耐心的年复一年都做同一件事儿的时候,一定是因为心中有足够多的爱。
我没有问过妈妈是否爱吃糯米,但是我知道,从前期的各项准备到元宵节一整天的忙碌,不厌其烦不辞劳苦,一定是因为很爱很爱我们姐弟三个。因为这份平凡而又深沉的母爱,所以,即便曾经生活清苦,至少在特殊的节日里,我们能饱尝甘甜,感受到一份满足,还有对美好未来的一份期待。
儿时记忆日渐朦胧,母爱却在心中却越刻越深。
儿时记忆散文 篇6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随着时代的发展,留存在我儿时的那些乡村记忆,如今早已难觅足迹。
先从儿时的住房说起吧。那时,农家人住的全是土坯房,房梁是木头,门窗也是木头。于是,乡村的木匠是缺少不得的。那时的吃水全部是村里上代人留下的古井,自来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农家人需要的镰刀、锄头等农用工具,大都是乡村铁匠打造出来的,所以,村村都有打铁匠。
农村见不到商店,就连学生需要一块橡皮,都要跑十多里路去城里。有时,农家人发现家里没盐了,假如连续下了几天雨无法进城,那就得到邻家借盐吃。
好在那时乡村里经常有修笔匠以及货郎担的出现,修笔匠只是单一的为学生修坏了的钢笔,而货郎担却挑着农家人的日常用品,包括学生需要的文具。只要货郎担进村,农家人会将家里的废品兑换成日常用品。大人孩子,都需要理发,乡村的剃头挑子也是常见的,只要太阳好,总能听到剃头匠挑着挑子进村喊叫:“剃头啦,谁剃头!”如果农家人所用的菜刀钝了,剪刀不利落了,或做饭的锅有了漏洞,只要耐心等几天,总能等到磨刀师傅的吆喝声:“磨剪子嘞——戗菜刀!”还有那补锅匠的叫喊声:“补锅了,谁家补锅!”
儿时,乡村的傍晚并不安静,总能听到农家院子里传出纺线声或织布声。那时农家人穿的戴的铺的盖的,全都是女人们用棉花纺成线后织成布,再一针一线做成衣服或被褥。那时的女人,只要闲在家里,总会坐在针线篮前纳着鞋底,或用拨吊子捻着绳子。农家人衣服脏了,女人们会带着搓衣板坐在河前,将衣服用水泡过后再用棒槌敲打,然后放在搓衣板上搓洗。农家人盖的被子是棉花,盖的时间长了,棉花就会发硬不保暖,这就需要等候弹棉郎的出现。
那个年代,农家人运输工具只有人力架子车和马车。农家人养马养牛是必须的,不只是为了运输,更是为了耕地。牛马胃口大,农家人会将植物的秆用铡刀铡成一寸长喂养牲口,于是,家家户户离不开铡刀。不论是沿街叫卖的小商贩还国营大商店,称重用的统统是木杆秤,有时,农家人给国营屠宰场卖牲畜,需要三四个壮汉将牲畜捆起来挂在木杆秤上抬起来称重。
如今,农家人住的房屋早已变成了钢筋混凝土建造的防震房,土坯房消失了,于是,木制门窗没了用场,乡村木匠也随之消失了。而且,自来水已经拉到各家各户的厨房里,古井也被填埋了。农家人用的农制工具,早已被农业机械所替代,既便宜又实惠,乡村铁匠铺也没了踪影。
还有乡村的街道两边,歌舞厅、电影院、洗澡堂以及理发店和大型超市,应有尽有,补锅匠、货郎担、剃头挑子、修笔匠以及弹棉郎也早就消失了。如今的台秤、托盘秤、电子秤早就取代了木杆秤。不论称多重的东西,再也无须几个壮劳力抬起来挂在木杆秤上了。无论乡村还是城市,人们穿的盖的,统统买的成品,纺车和织布机没啦,就连女人离不开身的针线篮和捻绳用的拨吊子,早就不知丢到何处。洗衣机取代了搓衣板,剪刀失去了用场,就连切菜刀都是高科技生产出来的,而且越用越锋利。我上小学时,村里人都不戴手表,只有生产队长和会计以及学校里的几位老师戴手表。修表匠和修表铺子也非常少,只有在城镇的街边,才偶尔能看到几家修表铺子。
我上中学后,戴表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手表也成了寻常之物。同时,电子表开始流行,因价格便宜,就连不少学生也戴上了电子表。在这一背景下,修表业一下子兴旺起来,不论在农村还是在城市,随处可见摆着摊子的修表匠。
修表匠一般会在摊子上放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各种袖珍起子、袖珍榔头、放大镜等。修表匠修表时,先拆卸手表盖,再戴上放大镜,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零件拆下来。接着,将该清洗的清洗,将该检测的检测,逐一排查故障原因。
上世纪90年代后,传呼机、手机相继普及,火车站、邮局甚至理发店等公共场所,则挂起了大钟,戴手表的人渐渐少了,修表匠的生意也变得冷清了。后来,更是难见修表匠的踪影。
前几天,我在一家大型商场的手表专柜前,惊喜地发现了一个修表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位修表匠。我走上前,和这位修表匠攀谈起来。修表匠说:“现在,人们生活富裕,戴表的人又多了起来,手表的价格也越来越高。不过,人们戴手表已经不像过去那样为了看时间,而是把手表当成一种装饰物。另外,现在的机械手表结构复杂、款式多样,修表匠需要不断提升技能,才能胜任这个行业。”
听完这位修表匠的话,看着商场里价格不菲的手表,我想,只要有人喜欢戴手表,修表匠就不会消失。
如今的乡村,村村通公路,农家人拥有小轿车早已是寻常之物。还有农业的机械化,人力架子车和马车以及牛拉犁马耕地,早已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让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走街串巷,解决人们日常所需的匠人没了踪影,他们的身影,永远定格在那个年代,成为那个年代一幅美丽的画卷。今天,不论乡村还是城镇,所有人的生活都幸福美满,蒸蒸日上。我赞美这个时代。
儿时记忆散文 篇7
儿时的记忆就像是在童话小人国里,看到的世界都是那么大,那么大地出奇,小小的一块田都那么宽阔,总有拔不完的杂草,干不完的农活等着你。当你骑着“奶羊放牧”时,天黑了,满世界的蚊虫盯着你追着你让你手足舞蹈无处可逃,远处的家家户户煤油灯轻轻散发着柔和的光都召唤你快点,肚子快饿扁了。短短的羊肠小路是总是那么狭长而遥远,小小的肩膀上挑起一副长长的扁担,咣当着两半桶水,从河边一路摇摇晃晃,走走停停晃到家里,还要大人帮忙把水倒进缸里,总想着与自己同样高,那大大的水缸如何才能挑满?就连那小小的火车过道坡,都是么陡,那么长,拉的架子车好不容易爬上去,下了坡却被车子赶得飞快地跑啊跑,战战兢兢地吓个半死。每到收获的季节,都会在放假之余给生产队捡麦穗挣几分小工,唱着“日落西上红霞飞”一路看着燕子在天空和田地间飞来飞去,蜻蜓在水渠的杂草上盘旋追逐,蝴蝶在蔬菜地里翩翩起舞,高高兴兴地提着竹篮回家。身旁的大人们抽着旱烟捂着头巾,聊着大人们的事,懒散的走着,我们这些小家伙们都要好好的恭恭敬敬地喊声爷爷奶奶大叔大妈,深怕被揪住了耳朵转着圈,再来个罚站。
儿时的记忆又像在新奇快乐的世界里,满世界跑来跑去,都是那么野得好奇,和小友们一起给猪羊去拔点野草给家里挖点野菜,看见蚂蚁蜘蛛蝴蝶类的小动物,总会问几个为什么,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在我们眼里是那么新鲜迷人,嘴里不时尝尝挖出的野菜到底是啥味道。河边岩石里的马蜂被我们惹得发起怒来,追着我们到处乱窜,总会有一个倒霉蛋被咬个大包疼得“妈妈老子”的大叫,回到家还得挨爹娘的“训斥”。或者在小溪小池塘里变成“小泥猴子”抓几条小鱼小虾小泥鳅拿回家养在废弃的烂缸里,观察他们阴雨晴天的表现。要么在生产队的大草垛里挖个小房子藏起来,说着悄悄话过起家家,让大人满世界的找着喊着吃饭,男孩子女孩子用小小的卵石片玩起“围城”,玩起沙包跳绳是那么地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儿时的记忆都是在天真幻想的世界里,看着当兵的叔叔们排着队整整齐齐唱歌看电影,拉练打靶做好事,都是那么新奇羡慕,晚上约上小朋友去部队广场看看地道战,上甘岭等电影,碰上一次满天光芒的大大飞碟,第二天总要乐滋滋地聊个没玩没了,模仿者电影情节“抓坏蛋”。从电子管收音机里听着岳飞传杨家将,妖魔鬼怪“小喇叭”的故事,讲的人头头是道,惟妙惟肖,听的人津津有味,不知疲倦。吃着黑面馒头玉米糊糊和红薯干,穿着打了补丁又补丁的衣服衣裤,露着脚趾头的鞋子也不觉得寒碜难为情,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穿着打扮,都是农村的孩子。
春风拂柳, 桃梨花盛开的雪山飞时候,沿着新建的黄河大道,阔别30多年,我 回到了儿时插队的地方。儿时的朋友,儿时的家一个个都变得熟悉而陌生。不见了土路不见了坡,不见了土房也不见了绿苔墙。一样的蓝天和一样的绿地,一样的星星和月亮,一样的美好和回忆,一样的记忆甜蜜而悠长,而不一样的家乡换了新颜,不一样的我们慢慢地长大了。
儿时记忆散文 篇8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又一本挂历成了老黄历。翻开记忆中的黄历总有那么多值得回味的东西,尽管他们又黄又老,可在我的脑海里就是挥之不去不吐不快。尘封了六十多年的记忆啊,该拿出来见见太阳了。
先说说儿时的鞋子吧!
最常穿的是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母亲先把一片片破布用糨糊贴到一块木板上,放到太阳底下晒干,然后衬在鞋面和夹里之中,再用沿口布沿好鞋口备用;那时的主妇一空下来手里总会拿着一只鞋底在扎(宁波人叫"切鞋底"),鞋底线全用苎麻搓成,层层迭迭丝丝缕缕饱含深情,手势好的在鞋底上盘出各种花纹,密密麻麻针针线线全是心意。鞋面鞋底完工以后就是上鞋,把他们缝到一起,鞋底针又粗又长,要穿过鞋底鞋面,后边用顶针,前面用针夹,把很长的麻线拉啊拉啊,那发出的吱吱声就象动听的音乐。鞋组合以后还要用楦头把鞋揎平正.新鞋刚穿上的时候很紧,母亲总说:"宽煞新鞋紧凑凑,好煞婆婆疙瘩头。穿穿就会好的。"一双鞋子得花费母亲的多少时间,可到了我的脚下几个月不是鞋头破了就是鞋底穿了,没办法啊,小孩么。那么就在鞋头上包上一块,鞋底下贴上一块,那时的修鞋匠就专门包头打桩子的。
我们家做得最多的鞋是草鞋.每天五更母亲就会在一盏昏暗的菜油灯下打草鞋。打草鞋的过程我非常熟悉:趁天气晴好挑选挺括干净的晚稻草晒干拉掉草绒,一扎一扎地藏好,用来搓草绳时先喷适量的水使其变得柔软,然后五六根,五六根均匀地搓成草绳。打草鞋的工具是一副木制的草鞋耙,由耙钉和围腰组成:耙钉丁字型,那一钩钩在高凳上,一横上有五个耙钉;围腰用带子系在母亲的腰间,把草绳在耙钉和围腰之间来回构成草鞋的经线,大小视穿着者脚的大小而定。然后用一缕一缕处理过的稻草均匀地作为草鞋的纬线。其间在头上两边和后跟打出几个用来穿着的攀眼。最后把排过的鞋体反过来剪掉后面的草根,尺码一样的两只就成为一双。我的拿手好戏是拉草绒。我们家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草鞋,有的买给人家,有的拿到凉亭里吊起来免费送给过路人穿着。
我还穿过一种最奇怪的鞋--砖头鞋.解放初期我刚上小学,家里一贫如洗,哪里买得起雨鞋,每逢下雨下雪头上戴着大斗笠,脚下怎么办呢?二哥真聪敏,他拿来了一块龙骨砖,一劈为二缚上一根草绳,中间挂到我的头颈后,两半块砖头分别缚住两只小脚。我两只手提着草绳和双脚协调前进,虽然难走,到底不湿鞋,而且有趣。(我想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孩子们当作游戏或竞赛)
到了夏天辛苦了一天的人们在小河里洗完了身子吃好了晚饭光着膀子手摇蒲扇到晒场上乘凉聊天,铁铁塔塔的木拖鞋就是最好的鞋子了,木拖木拖三年拖过还能烧火。而且制作方便,拿两块木板(据说最好是棕榈树的,不会裂开)按自己脚的样子画好锯下来,离头半寸处各钉一条皮带或帆布带就成了。要好看的可以用油漆漆一下,甚至画上各种图案。
我最向往的是有一双跑鞋,当时叫篮球鞋,有兰色的,黄色的还有黑色的,晴天下雨都可以穿,可是我家买不起。因为买不起,所以特别想。遗憾的是直到初中毕业都没穿上。
看看现在我的外甥穿的皮鞋比我的还贵,什么跑鞋,旅游鞋,会发光的,会出声的......五花八门整整一鞋柜。时代不同了,改变真的从脚下开始了。
儿时记忆散文 篇9
闲来无事,泡一杯清茶,坐在电脑前随意地翻阅着自己多年来写下的有关童年记忆的短文,看着,想着,当年的一幕一幕又跃然眼前。兴奋之余感到有必要静下心来将这些短文,做一次系统的修改整理和补充,以便给我的孩子们一个认识我们那个年代的窗口。
一漕嘴里的童年
我的老家在宁波东乡鄞州下应柴家村,这儿西望宁波,东临钱湖,和相邻的岙里王村一河之隔,村后的小河潺潺,长流不息,村里有大小不等的三个漕嘴:前漕头、小河头和大漕头,都从小河叉出,分别位于村子的东西两端和中间。
孩子们一出生就与小河相伴,我就是跟着母亲在自己的漕嘴边游乐成长的。
我家的小屋位于村东头的长埭屋,走出这条长长的弄堂,前面就是前漕头,因而前漕头就成了我的第二个摇篮。从牙牙学语开始就被母亲抱出去坐在河埠头的石阶上看她洗菜、洗衣服,蹒跚起步后更是与母亲寸步不离,在漕嘴边戏耍,等慢慢长大,更与漕嘴结下了不解之缘。
1学游泳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因为,这里的人们不论大人孩子几乎是天天都在与河流打交道,为了自身的安全可以说人人都得学会游泳,听大人们说在这儿打渔的“绍兴人”(因为以前打渔的渔民大都来自绍兴,所以一般都将渔民统称为绍兴人)他们以船为家,孩子一生下来就让他学游泳,方法很简单,就是用一条绳子缚住孩子的腰部,将他扔到河里,让他自己游几下再拉上来,这样一次、两次……就学会游泳啦。(没有亲历,似乎有点夸张)
我们没上学时不知道什么是“游泳”,只晓得“游河”,最早还叫“甩(guai)河”,既形象又生动,在河面上用双手不停地乱划,两只脚还在使劲地拍打水面:这不叫“甩河”叫什么?
坐在岸边看别人游河,被他们叫做“燥地鸭”,稍微大一点以后就用双手拉住河埠头的石阶,抬着头、用双脚不停地打水,这就变成了“埠头黄鳝”,如果碰到一个捣蛋的大孩子,猛然将你的双手从埠头石阶上扳开,你就会沉下水底打一个“没头拱”,当他赶紧把你拉起来时你一定已经喝了几口水,“啊朴,啊扑”地直喘气啦!
呛了几次水,胆子自然越变越大,放开石阶,闭上眼睛,往水下一沉,哎!只要你不乱动,不一会儿就自己浮上来了,这就开始学游“拱头河”了,憋着气,蒙着头,手划脚甩,就能游好长一段路,不过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到河水深的地方去。
我们也有自己的保险工具,那不是游泳圈,也不是塑料桶,而是家家都有的水桶、脚桶等等能浮在水面上的木头制品,胆子大的孩子还会拉下农船上那长长的跳板或橹,这可是能让很多人一起玩的啦。
游河是孩子们夏天里最爽的游戏,看着太阳的影子慢慢地爬到母亲说过的位置(那时家里没有钟,太阳的影子就是最准确的计时标准)大家就立即拿上各自的“游泳圈”扑通扑通地跳入河中……
2钓虾
我因为从小只在母亲身边,和哥哥姐姐的年龄差距很大,因而胆小怕事,很少像别的孩子那样赤着脚到田头去捉泥鳅、黄鳝什么的,我只喜欢钓虾、钓鱼。
钓虾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不过也需要细心和耐心。
钓虾的工具比较简单:先到邻村的一位有“竹笆堂”(宁波老话竹园子)的大爷那儿讨几根细竹竿,那竹竿根部比小拇指细一点,脑头那边还要更细,长短和自己的人差不多,把竹节修理光滑,如果它有点弯曲,还得在火上烤一下,仔细地将它整直,这样就成了钓竿。钩子也是自己动手做的,最简单的就是拿大头针弯成的,但是大头针很容易被拉直;好一点的就用妈妈的缝衣针,用镊子钳着在煤油灯的火上烤,当针尖发红的时候,抓紧时间将它弯成u形,然后再放到灯上烤,再一次发红后,用锋利的小剪刀在弯钩的一侧剪出一个小小的“倒扎钩”,这就是最好的钩子了。缝衣线就是现成的钓线,如果想考究一点,在过年的时候向杀鹅的人家讨几根鹅毛管,去掉两侧的羽片,用中间那一段实心的羽轴剪成几个小段,串在钓线上就是浮标了。(鹅毛管根部空心的羽轴可以给姐姐做毽子)
有了钓具还必须准备鱼饵。几个小伙伴一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掏蚯蚓,不是那种钓黄鳝的大蚯蚓,而是只比棉纱线粗一点点的小蚯蚓,它们一般都躲在潮湿的泥土地里,有时候翻开一块小石板就能找到好多这样的蚯蚓,有时候翻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几条。将掏到的小蚯蚓和一些湿泥土一起放进一个小小的罐头里,背上钓竿,挈一只小水桶就可以出发钓虾去啦!
我们的前漕头是一个L形的漕嘴,这一横部位除了河埠头就是石坎,石坎可不像现在那样整整齐齐还用水泥抹缝,而是犬牙交错,留有大大小小的缝隙,那时的河水也不像现在那么浑浊,而是清澈见底,我们趴在岸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鱼儿在摇曳的水草间自由地游来游去,螺蛳静静地沿在石块上慢慢地移动,老虾公挥舞着那对有力的钳子捕捉小鱼……我们在钓钩上串好一段蚯蚓,缓缓地对着那老虾公放下诱饵,全神贯注地看着它的一举一动,一旦它用双钳将钓钩送进嘴里,就赶紧提起钓钩。哦!好大的一只老虾公就被放进了水桶。这就是钓明虾。钓明虾不但必须心无旁骛,而且还要眼明手快、恰到好处,你提得早了,它一松钳子,你就一无所获;你提得晚了,它将蚯蚓吃了,钩子推了出了,脱钩了,再也不会上钩。想不让它脱钩除非你有“倒扎钩”,但是这“倒扎钩”比较难做,所以后来很多人就到城里去买现成的钩子了。
小孩子么,总喜欢打打闹闹,能这么静下心来钓明虾的没有几个,而且就这么几个也不可能一个上午都趴在岸边,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在一段河边放下很多钓竿,偶尔看看浮标,发现目标再去提杆。这就是“钓暗虾”了。钓暗虾是“广种薄收”,虾,虽然钓到不多,但是大家在一起玩乐,还是很开心的。
中午和下午,一般不会再去钓虾了,钓鱼的人就多了起来。
3钓鱼
太阳越升越高,热得我们汗流浃背,小伙伴们只得提着水桶回家啦!这个时候妈妈总是刚刚做好中饭,镬盖上还在冒着热气,赶忙从灶前地缸里扒出煨着的年糕,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地换来换去想让它赶快冷却,咬上一口点点饥、解解馋,然后背起钓竿直奔河埠头去抢一个树荫下开始钓鱼咯!
中午时分,埠头的水面上最多的就是“CA鱼”,它们成群结队地在河里浮游,一会儿将尖尖的嘴巴翘出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会儿又钻入水下,留给你一瞬间的平静。所谓“桥倒压不死SA鱼”就是指这些浮在水面上动作迅捷的小不点。
我们把钓CA鱼称为“豁CA鱼”,因为不必像钓河鲫鱼或其他鱼那样静静地守候,慢慢地提杆,而是一见它上钩就得猛地挥动细长的鱼竿,让钓鱼线在空中画一个圆弧,这种动作就是“豁”。
豁CA鱼的鱼饵最好是苍蝇,那时的乡下,在夏天里拿一个拍子随处都可以打到苍蝇,有的人手掌一开一合就能抓到一只,我平时就是将拍死苍蝇捡起来放在一只火柴盒子里备用;如果来不及打苍蝇那就从冷饭筲箕里挖一团冷饭也能将就,钩子上只要扎一粒冷饭就能引来CA鱼。
豁CA鱼是十分轻松的,坐在树荫下的埠头边上,光着的两只脚在河中不停地拍水,几个人嘴里叽叽喳喳地说说笑笑,只要眼睛看着水面,鱼一咬钩就赶紧一豁,管它是上钩还是脱钩。总常听大人们说:“有佬儿子豁CA鱼”,起先还以为豁CA鱼就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后来才知道这比喻的是“办事不认真,玩世不恭的无所谓态度”,仔细一想也很有道理,我们豁CA鱼也就是图个好玩,钓得到钓不到不是也无所谓吗?
到了傍晚,特别是雷雨将临的时候,我就会跟着对门的公公出去看他钓“黄颡鱼”。
黄颡鱼的鱼饵一般都用虾肉,我把上午钓到的虾的虾头摘下来,送给公公,公公将它的壳剥去,扎在钩子上,这钩子比我们钓虾的钩子大多了,还有一个很尖的“倒扎钩”,钓线也不是棉纱线而是胡琴的弦线,钓线上不但有浮标,在钩子的上面一点还有一个“腊锡珠”。
公公坐在一把小椅子上,对着河面上有“风子”的地方慢慢地放下鱼钩,一只手稳稳地握着鱼竿,另一只手不时地抚摸着飘拂在风中的几缕花白胡子,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标,默不作声地等啊,等啊,我就站在他的旁边,可不一会儿就显得不耐烦了,看看满天乌云,看看平静的河面,又看看目不转睛的公公,真想跳下河里去做一条鱼…..突然,浮标动了,说时迟,那时快,公公迅速地提起了鱼竿,一条黄里带黑的鱼儿被钓了上来,它背上有刺,嘴上还有胡子,公公小心地将它脱下鱼钩,放进水桶里,嗨,它还活蹦乱跳的呢。
眼看着雷雨就要下来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家中为公公取来了大斗笠,自己也戴上了一顶,任帽子上的雨滴滴答滴答地越来越大,可公公就是不起身,因为鱼儿还在一条一条地上钩。
一老一少,雨中垂钓。这景象随着对门公公的去世再也没有重现,只是永远留在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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