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五凤山散文
都说五凤山松木青翠苍茫,我的心也有几分荡漾,今年的“庙会”恰逢周六。准备在午睡中度过的我,怎奈经不住朋友的一再诱惑,最终踏上了“游玩之路”——五凤山。五凤山,乃陇南家喻户晓四大名山之一,坐落于武都城北郊,离城三里地处。
春风和煦,我们坐车前往五凤山,庙会果然名不虚传,去的人很多,路途遥远,由于车过多,全部堵塞在一条长长的大道上,不得前进,也不得后退,没办法,只得步行。明代一年一度的灯市,可轰动九城,能与灯市相比的五凤山庙会,其盛况可想而知。开始的时候,我有点后悔,准备回去,只是朋友一味地诱惑。我想: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女词人李清照,曾与其夫赵明诚相偕至庙会,我可不能半途而废。
一路上,虽然同学们有说有笑,偶尔来一张自拍,也算是留个纪念。但是,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山路两旁的无名山上,虽然没有什么树木,但山上弥漫着淡淡的青,淡淡的绿,淡淡的香。就连空气也清新得充满绿意。虽没有米仓山的峨眉秀丽,却也青奇挺拔连绵不断,有些与众不同。
走到姜家山,我们摸摸索索,随众走了一条通往五凤山的山路。走上小路,站在山间的一块如猛虎当前,崖石欲裂的大石头上向上望去,只见山顶的松木,有“黑云压城城欲摧”般的气势汹汹。一株株一排排,像拉扯着要滚落的陡峭的山。攀登的石阶一台磊在一台,不用力抬高腿,再用力登上去,就只有退下来。我多次吵嚷着回去,无奈既来之,则安之。
台北赵廷俊先生寄回《忆故乡五风山》诗云:“山名五凤势凌空,绝顶高寒多古松。奇景诱人庙会夜,蜿蜒灯火如游龙。”数以几万虬枝横斜的奇松拔地而起,沐浴日月星辰之光,感染天地浩荡之气,那肃穆,那威严,那超然的姿势,是其它任何生命所不能够展示出来的。领略无限风光之时,古典朴素的松树,恰似那一个个强壮有力的将士浴血奋战、风尘仆仆、兢兢业业。然而又在突然间,鼓角无声,天地缄言,硝烟渐散。不禁想到一首赞颂松树的诗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我为之前的打堂退鼓感到自嘲,这百年松木,不正是反衬着我的不坚之志?
到了殿沟之下,庙会上的民间玩意儿,深深吸引着游客。这些都是从山里运出来的。八乡一区的来赶庙会,好不热闹。那玩具市场最为花哨,民间儿童玩具摊上,摆满了戏剧木人、小车、首饰。民间玩具种类繁多,制作精巧,件件都称得上是手工精品。卖玩具的方法也挺有趣,或打枪、或砸沙包,方式多样。套圈,摊主在地面摆一些玩具,顾客从摊主手中买下竹套圈,在规定地点把圈掷出去,套中何物,何物就归自己。
由此再直达山顶的,共经过十座庙宇,我大概只记了几个名字:净手殿、无量观、三清观、地母观、观音阁。造像、绘画、建筑艺术传统古朴,四角挑顶的歇山飞檐楼角,临空展翅,气势恢宏傲视乾坤,游人乐此拍照,真乃名不虚传。人们攀爬着,看不到尽头,数不清的台阶,蜿蜒曲折,犹如一条长龙般延伸到云雾缭绕的山顶。我们是从三门殿开始爬坡的,沿山梁蜿蜒盘旋,攀山之道,陡峭高峻,奇险奇绝,人山人海,同学们只是一味地自拍,而我却早已远远地甩掉他们,去看个究竟。
远远传来雄浑的鼓声,钟声,惊涛拍岸,化作山之魂,松木之魂。抬头仰望,不见一束光,周围全是松木,我曾幻想五凤山的松木有多少,今日一见,可谓是颠覆了我的想象。想起古人那句“神骨俱清,几不知为人世间矣”,顿感一股清凉直渗心间,深入其中遨游天地之间,潇洒送日月。我只得庆幸我来了,不然看不到这高耸的山,陡峻的岭,几百年的松木,会有多么的遗憾。
到了庙门前,其左右还是无数松木,树枝上系有红布带,随着微风飘动,飞龙舞凤。琳琅满目的石雕、神像或笑、或嗔、或痴、或思。把神像的各种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匠人的巧妙构思和杰出技艺,让我感叹不已。
当庙宇出现在我的.眼前时,不禁诧异了,因为,比我想像的还要壮观。庙门前有一大石壁,雕刻着道家八卦图,周围有飞龙,使我油然而生一股庄重之感。往上望去,匾额上面写着三个有力的大字“五凤山”。四角高高翘起,金碧辉煌,层层飞檐翘角向上,似腾龙之尾,又似翻卷的浪花。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有禅房,道观,山回路转,五凤山殿宇,掩映在葱茏的松木之中。庙院四周各有角楼一座,楼亭上披各种黄色琉璃瓦,金光闪闪。坐在亭中,我似乎听到一丝凉气飘来,钟声传来,顿觉异常清爽,简直飘然若仙,仿佛到了蓬莱仙境一般。
祠堂,是仿唐殿堂式结构。我从电视中看过抽签的场景,今日目睹这一切,感觉有些不同,只见摇签的人手法有些生疏,不是摇出来三五根,就是全部抖了出来,更夸张的是,连签筒的底部都摇脱了。朦朦胧胧中,只见一尊尊神像,供桌前香炉中,燃着一株株烟香,烟气袅袅,神像被烟火熏烧,显得有些幽古。这一切给人以阴森、肃穆的感觉。南海观音端立在右,面颊丰满,衣纹飘洒。望着前方,一副大慈大悲,救助众生的样子,我不得不肃然起敬,拜了三拜。
之后,当我看了看时间,不禁崩溃了,已经五点多了,想来我们来的时候,走了三个多小时,怎么回去,又让我有些担忧。此刻我有后悔,有庆幸,复杂的心情,顷刻间被传来的一声声悠长的钟声打散了。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多年不见的同学,此时正踏着这一条长长的台阶气喘吁吁,脸上写着仿佛要征服这台阶般似的意志。
今日五凤山一日游而有所感、有所叹,有所悟。人和大自然的情愫很奇妙,陶渊明,柳宗元的归隐,美景便是他们的宿命。是故,苏轼“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的感慨,欧阳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骚人墨客的形象,将自然风光感慨得别具风情,那种闲适的生活,我心驰神往,陶醉不已。我流连在这古松青山中,正寻觅一份延续了千年的历史,那悠长而又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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