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儿的经典散文
一、走路难
多年来,没有到过多少地方。那些年是没有经费,现在是没有时间。这次跟同事到西安,周六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安排去法华寺。
法华寺似乎在比较远的地方,我不了解。吃过早饭,一个年轻老师开车过来陪我们去。西安的天不好,整天都昏沉沉的,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样子。很快出城,上环城高速,有雾,但影响还不太大,时好时坏,车子也时快时慢。好在,心情不那么迫切,时间也不紧。
大约二十公里处,车子行到环城高速向西宝高速转弯处时,发现堵车。因为雾,警车堵在了西宝高速入口处,车辆禁行。转下去,向西就是宝鸡方向,从桥上看去,能看到远处弯道向西宝高速入口处的车子,一个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雾逐渐大了起来,坐在车里,明显看到车外雾气飘动的样子,也只能看雾气飘动,因为车子是不动的。慢慢的,前方指示牌上的地名看不清了,渐渐的,指示牌也看不到了,再后来,高架桥的栏杆也看不到了,一切都在茫茫中。
于是,在不到九点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欣赏浓浓的雾气!不想让车里的气氛冷落下来,于是就讲笑话、讲故事,慢慢的,自己的眼睛也像外面的雾一样蒙蒙了,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醒来,车子还在那里,很有耐心,但是,车里的人开始失去耐心。于是,部分车开始鸣笛钻空,驶出长长的车队,慢慢沿环城高速开去。
我们,没有更多的事情,有着充足的时间,还是耐心地等,期望着来阵风,或者出个毒辣辣的太阳。期望,终归是期望。在车堆里三个小时,好不容易看到前方的路标,慢慢的又模糊了。正要失去信心,正要闯出车堆,返回西安的时候,前方的车子动了,于是,上车,缓慢前行,心中也满是兴奋,虽然肚子咕咕叫,虽然后悔早上没有把那个茶叶蛋吃了,但是,能驶过那个拐弯,也不枉此行了。
但是,还是高兴的太早了点,车子进了弯道,停下来了,前面的车子停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停了。只盼着是慢慢通行,需要走走停停。后来才知道,想的太好了。只是想了,虽然能远远看到那边的车,同样也能看到西宝高速转弯下方的警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所以,其它车也别想动。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有人来解释,虽然,能见度足够跑起来。
于是,心又沉下来,这一沉又是三个多小时,肚子早就饿扁了。
眼睛注视着下面,下面转弯入口处的警车。西宝高速上车不多,但是有车在跑,说明高速还没有封,起码收费站没有关。但是,仍然走不了。当一辆警车从西边逆行过来,到停在那里的警车处,说了一句话,肯定是一句话,因为到那里就转弯回去了,车子才被放行。
于是,堵了六个多小时的车终于走了,时间是下午三点多。
哪里也不用去了,驶下西宝高速,基本就又从那里转进环城高速,原路返回。
路上,司机师傅琢磨,这怎么交高速费呢,从来没有遇到过,从入口领的卡,同样的卡,又从同样的口出。还没有想出怎么收费也就到了出口。收费的小姑娘刷卡,吱吱叫,她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不知道怎么折腾一下,屏幕显示三百八十元,我们很恼火,于是,问她是怎么回事,屏幕又显示十五,还说特别请示领导等等。问她前方高速都封了,为什么还放我们进去,还饿了六个小时,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还要交钱,不找她们要钱就不错了。小姑娘告诉前面的.路口早封了,她们不知道,这个入口是十一点才封的,所以我们进来后出不去。并且一直是笑嘻嘻的,可能是笑我们里面封了路,我们还被放进去,在里面等六个小时,一直饿肚子吧。
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什么遗憾。虽然没有去成,但是能在高速上被雾堵上六个多小时,也是难得的一种经历。
后来,同事说,“以前是没车,现在有了车,却堵在路上”。我忽然想到古时候的瓮城,从外面的门放进来,里面的门却堵着,那天的高速路也大抵如此。
那天,是冬至,时过一年,我记忆犹新。
二、办事难
手机丢了,晚上从出租车上下来,几分钟时间就发现兜里没有手机了,赶紧打自己的手机,关了。联系出租车公司,联系司机,没了。
手机卡是N年前在报刊厅直接买的,那时候,很多人都那么做,也方便,只是,登记的名字不是自己的。
记得,前几年的时候,卡坏过,直接拿密码卡到营业厅补一张就可以了。而今,密码卡找不到了,剩下的只有那个密码还在脑子里记着。
早上打电话给移动的客服,被告知有密码直接去营业厅就可以补上。于是,跑北太平庄营业厅,服务员说不能办,再打客服,告诉找厅经理,找到厅经理,被告诉办不了,权限不行,让去三元桥移动的协调中心。
在协调中心拿号排队,前面有十几个号,有几个号还是空的,问厅经理,被告知可以做卡,让等着。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说了情况,服务员直接让到下面的移动大厅办理。
到大厅,说明了情况,填个表,然后就排队等,又是一个多小时,办起来挺快的,直接做张卡,十块钱。
很纳闷,就这么简单一张卡,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办完。很郁闷,不仅仅是因为手机丢了信息,更重要的是这事儿办起来让人心里堵。
三、团聚难
一个同事的父亲病了,千里迢迢的从农村老家来到北京看病,住在北三医院。
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去医院探望。三院的管理很严格,探望病人每次只能有两人,就象小猪过河一样,我和父亲生着病的同事先上去,稍等,他下来把探视单子给另一个同事上去,那段时间,我自己在上面同老人说话。
“叔,明天就要出院了,大概一个星期后还要复查吧。”
“一个星期后复查就在北京住着了,如果是一个月后复查就回老家了,等复查的时候再过来”,同学的父亲说。
“就在这里吧,这里方便,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复查也很方便。”
他说:“还是回去吧。”
我问:“回去要多长时间。”
“开车的话大概要十多个小时,但是开车太贵,来回高速费就要二千多块。”
我说:“坐火车直接到吗?”
“坐火车下车后还有一百二十里路,再坐班车。”
我想,一个生病的人,刚刚做了手术,出院后走那么远的路,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一定受不了。
于是说:“那就不要回去了,路上颠簸的,正好在这里,让孩子也陪陪您。”
“孩子很忙,又要到新疆去工作,我要是在这里,总是在孩子面前晃,他就不能安心工作,总是惦记。”
“工作没有尽头,我们的工作永远很忙,休息了也就休息了,正好在这里父子俩可以在一起多聊聊,不然永远没有机会休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父亲。
“孩子有自己的事情,现在还年轻,让他趁年轻赶紧做些事情。”
一个父亲,一个生病的父亲,一个从乡下过来的父亲,在生病的时候,还在想着让儿子能安心的工作,把自己需要儿子陪伴的心情埋在最深处。
此时,什么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对这位老人的敬重,有一种酸酸的东西从心底涌上来,我知道那不仅仅是感动,还有浓浓的思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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