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繁华半城山优美散文
曾向往过古老的桃花源,也曾怀念过老家的村庄,可惜却都已远去了。而今独自呆在这样的城市,不知是幸与不幸,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这个城市有着我迷恋的一切,包括爱情,包括那置生在这繁华城市当中的春夏秋冬都颇具诗意的默默不语的偌大的山......
在懵懂的少女时代,我曾渴望我能拥有一座庙,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是我曾屡次去灵峰寺的心灵根源。
后来发现不必爬那么高走那么辛苦的路便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了,那便是坐落于响水滩旁的纱帽山公园内的寺庙——居士林。新砌的砖红色的墙在这冬日的山林里,装饰着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古老的优雅,一如西湖边上的雷峰塔,虽未曾有过传奇,也未曾有过一段情节如何曲折的故事,但却晨钟暮鼓,见证着这个城市从荒芜到繁华,悉数着这座山上那些参天的树年轮。
若要从此路爬到纱帽山的山顶,这居士林却是必经之地的。总以为,这居士林怕要有些南北朝时期隐士的味道了,居士:隐居之士也。这样的解释未免有些牵强附会,然而这纱帽山却有些隐士的作风。生于繁华的都市之中,每天慕名而来的行人也无数,然而却总是以一种沉默的姿势站立。
从居士林向上便是弯曲的一色白的石阶,未带一点的青绿,错落在这山间,却滋生了满山的古朴。石阶生长在树林中间,弥漫在整个纱帽山上,任何一条石阶铺成的小径都可以通往山顶,亦或抵达心灵那个最宁静的港湾。
往上是山顶,左边是不太高的山,右边则是高耸入云的山,山上还长着一排战士般整齐的树,挺直着背,在山间直直的站着。有月亮从山腰旁慢慢的往上爬了,一位农家女子正在菜地里摘菜,或许是为了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早已十分口渴,看见山间绿绿的一片,于是想大叫一声“姑娘,可有解渴的萝卜?”,可是怕惊扰了姑娘,于是,继续的往前行,只几步,眼前完全变了个样。
先前是已经落光了得光秃秃的树木,当有鸟飞过时,更显得这山在这繁华的都市当中的孤独,当鸟声隐匿于这山中,孤独早已了无,却变成孤寂了。
而此时,那冬日的沧桑已被这满树苍翠的青松所掩盖。
一树一树的静,一山一山的绿。两棵松树间有斜倚私语的,有并肩与这冬日的寒冷战斗的,亦或密密麻麻欢声笑语的。还是一级一级的石阶,依然一树一树的翠绿,却越走脚底越是松软,像赤足走在夏天海边的沙滩,只是少了脚底的那般炽热。松枝都是泛黄了的,有的无奈的被风吹下,有的甘愿在春天到来之前蜕变,迎接一个崭新的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
走在松树间,早已忘却自己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年代,忘却自己的一切,或许也包括自己。听一首叫《因为爱情》的歌,做一个古老的自己,想一个未曾发生过的还很遥远的故事。
想着想着,眼前呈现出了两条道。一条直通山顶,另一条,弯弯曲曲的伸向茂密的松林深处。自己的习惯,一向不喜欢一看就知道结局的故事,也不喜欢一眼就看得见尽头的路,所以择了一条往松林深处而去的小径,依然是石阶,石阶上依然是松枝,却越走越暗了,隐隐的看见有几座石头立在路旁,隐约有些阴森的感觉,却见一中年人跪在石头前,细声嘀咕些什么,眼里还流出些泪水似的东西,嘀哒嘀哒的,好生清脆,这林子里再也不安静了。
好像林子里的一切只在这一瞬间苏醒了,全来见证着这男子的悲伤了。有鸟声叫起来了,有月亮跟过来了,有松枝横着竖着的飘下来了,有自己的脚步越走越仓促了。
松林没有被遗落在墓碑的两旁,然而却稀疏了许多,路明朗了,月亮清晰了,掠过层层的松瞧得见亭子了。
绕过两个弯,几棵松稀落地站在亭子的一侧,一轮下弦月挂在亭子的另一侧,亭子后面是黄昏时分深蓝的天际,然后便营造出一种寂静的空灵。恍若悬挂在半空中一般。亭子是古朴的`亭,红柱青瓦。
择一个地方坐下,便可瞧见这平日里繁华的毕节城。这生在山间的毕节城,错落有致的房屋,繁忙的为生活而奔波的人群,还有那才诞生没几年的高耸的楼,以及那通往更远的大山深处的交错的马路。
这城的风貌,这城的繁华,或许连这城的历史,连这城的变迁,皆尽收眼底。在这半山腰间依然可见,四面是山:东面是山,西面是山,北面是山,南边还是山。
仰望,便是山顶,山顶依然有一个亭。乍看之下,有些模糊。身上带着的相机有两个功能,第一是拍照,第二个便是充当望远镜,在看不见远处的时候,拿出相机,便可达到望远镜的效果了,于是山顶的庙已在视线之内了。山顶没了松,是极小的灌木丛,大约也肆意的生长着一些人们不大喜欢的杂草,最高的地方是和这个亭子一模一样的亭子,只是大了许多,高了许多,也气派了许多。
到这个亭子,于山顶,还只半程。往上便是山顶,在这半山腰上看得见山脚的繁华,看得见山顶的寂静,于是小憩,不愿再前行。
曾以为无论做什么都要固执到地坚持到最后,无论结局如何,无论道路多遥远,只是此刻只想也只愿在这半山腰上看尽这城的繁华,享尽山间的清幽,仰望山顶的寂寥。
于是回味一个模糊的过去,念一首不曾被人传诵的诗,想一段不会被人记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