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自白散文

时间:2021-06-11 19:37:02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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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自白散文

  今天是星期三,血透室不作床位安排,先到先挑床位,有空床位就可以先躺下等护士过来打针、上机。为了早上机早下机也就须要早去了。所以,吃饭时我就对桦说,待会我们12点12分出发!

一个人的自白散文

  12点多些,桦我出发了。搭了他的车到医院。

  走进血透室,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只是自己已习惯了这里的这种气味。几次发琴来接我,她说她闻不住这种味,她都要跑到外面去等我。大部分上午段的病人还躺在床上等待透析机的报警,有几个已在下机。护士和护工们都在忙乎着。我换好鞋从走廊走到医护室,向王医生报告了体重后回转时,走廊上碰到组长,我随意问了句:“有空床位了吗?”“看到哪空你就可以先躺下了。”组长说。

  “我这里已好了,就这张床吧!”18号床位已下机后在整理物品的病人对我说。我认识他,他家开麻将馆的,我就称他为“开麻将馆的。”我看这床上的被褥还没有换。我等护工换了新被褥后就在这张床上先躺下了。只是我的这台机自检时间好长,等了十几分钟才自检结束。所以,在护士给我打好了针后又等了几分钟的时间,上机时已下午1点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好困,在护士给我打好针等上机时上下眼皮就在打架;等上机后更是想睡。只是我还想观察一下今天血透室的情况,坚持着不让上眼皮往下掉。我看到斜对面12号床位躺下了一位也已有80多岁的老头,护工张红在问他拿钱帮忙代付治疗费。透析室病人除了住院部转过来的病人外都是作为门诊病人处理的,其治疗费用都由病人直接在急诊室窗口结算。但鉴于病人走动,所以,这治疗费统一由护工代收代付。每一时段来做血病人进了透析室,都要先把当天的治疗费统一交给护工。床上的老人艰难地在口袋里摸出一叠钱交给他的儿子,“光头小子”认真地帮忙一张一张地数钱,总的拿出了七张。这老头已来做过好多次数了,好像他是自费的,没有社保,做一次透析加配药得要600多元。“还有这些另钱,我还是放到你的皮夹里。”他儿子说。见到自己的父亲已在床上躺下,接着说:“你就躺好,我先走了,去上班了!”“大光头”没说什么,瞪着圆眼四周看看。

  哦,这时我还看到了93岁老人在他女儿的撑扶下走进透析室,在5号床位边停下。护张红问他拿钱时,我听他女儿说,她父亲还在住院,这血透的钱是统一结算的,不须另行支付。老人是前天下午住进去的,前天中午我来时曾听到他的儿子要王医生开具住院单。

  到这时,我实在挺不住了,两眼微微闭上,享受清梦去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这社会怎么越来越退步了,喝农药的人竟然也越来越多!”我睁开眼睛,看到护士小文就在我的床边给7号床的病人上机,是她一边忙着一边在说话。她在说着医院里的事。“刚才急诊室又接到了一个喝农药的,要我们透室安排台机器到急诊室去做。这些日子喝农药的已发生好几起了。”

  五月份,某乡有一个年轻人,因新婚妻子离家出走还卷起了他的全部积蓄,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送医院抢救,还是透析室组长自己去帮忙做的血透。出于自己血透病人的一种敏感吧,对相关血透的事件和问题特别感到兴趣。我就问组长,怎么这喝农药的人也要做血透?她告诉我,喝了农药,正常的抢救是灌肠,但还有好多毒素已进入血液,通过血液透析能排出农药毒素。目前,一般的在大腿上做临时管道的手术们市人民医院还是能做的。

  “这些人喝什么农药?是做着样子给别人看看的。”7号床位的男病人接在护士的后面这样说。“真的想死,要喝农药就干脆喝多一点,让医生救也救不了。”

  “干脆躲起来喝呀!”我右边20床病人陈芳招也接了话。还是组长有点现代意识,她说:“现在的'人容易冲动,一时想不开就寻死寻活的。”

  这时我也禁不住了,说了一句较有诙谐的话:“是他们知道你们医院有血透机做血透能救他们命,所以,他们敢喝农药。”

  护工张红则深为叹息地说:“唉,这些人为喝农药送这么多的钱给医院,这些钱还不如买东西吃哇!”

  这么一折腾我的睡意也没了。看看时间还才下午1点45分。刚才眼睛闭了半个小时。

  在我们聊着的时候,“头颅开刀的”又被推进了透析室了,就在我左边隔一床的6号床位。护士小文给这边7号床忙完又转身给新到6号床的“头颅开刀的”服务了。看来今天“头颅开刀的”气色又好多了,看他已能轻轻与人交流了。在休息间等候的病人“高血压”的老公进来看望自己老婆时,还特意走近6号床位,仔细看看床上躺着的“头颅开刀的”病人,老人家看了还较为满意地笑笑,但没说什么。那笑意我想就是说:“好,好多了!”“高血压”也是每星期要做三次透析,每次都是她老公陪着来的。看上去他也已有80多岁的年纪了。有一次,“高血压”就在我的邻床,我们曾交流了一会。她告诉我她儿子在省公安厅工作。但我没有看到她的儿女过来过一次。让我想起了透析室组长的话。那天,护士小文正在为我的透析机安装管道,组长从对面躺着的“高血压”床边走过来,要护士小文过去为“高血压”打针。她说:“老周这里让我来吧,那个难讲究的还是你去处理吧!”护士小文什么都没说,笑笑就过去了。“嗳,组长,”我则问组长。“她老是血压这么高的,为什么不住院医治一下?”我多次与她同时段做血透,看到护士量到她的血压时都要大呼小叫的,血压都在180以上,有时达到200以上。

  “唉,”组长轻轻叹气。“说不清楚,反正我们的话她就是听不进去。”

  “高血压的药她都不知道怎样吃的。”我说。有天下午,我听到她同隔壁床的病人姜师母在讨论吃降压药的问题,向比她自己还大好几岁的病友讨教怎样吃降压药?

  组长接着说:“我们几次建议她住院治疗,或者去找主治高血压的医生看看,她就是不去。前段时间,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重庆哪家医院治疗高血压的水平很高,她就去了。哪家医院不清楚她的具体情况,把她的内瘘搞得一塌糊涂,再回到我们医院时,还差点再做不了血透,还是我们一次一次把了账的内瘘恢复好再用起来的。”

  “那她的儿女们怎么不关心一下的呢?”我有点不惑。

  “她的儿女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一次来。”组长深有感触地说。“这人呵,有儿女最好不要让他们当什么大官或者是大老板。我这么几年下来的,还真的没有看到过当官的或是当大老板的儿子或是女儿陪着自己的父母走进过这血透室,我看到的大多是普通人家的儿女。普通人家的儿女对自己父母更为孝顺呵。”

  “有时我也会这样想,儿女本事差一点也好,离父母近一点。”我同意组长的观点。

  说话间,组长已在我的透析机上安装好管道。她在离去的时候我对她说:“等会还是你来给我打针吧,我的内瘘假隧道出来了,得你处理一下。”我知道,这里打针的水平组长也算是一流的。

  “好的,我来帮你打。”她一边答应着一边到配药房去拿托盘和针头。一会重新站在了我的床边。在我伸出来的手臂下垫上一块白布后,她先让我自己摆好手臂的位子。内瘘上的两个针眼是固定的,这手臂摆的位置很重要,稍有偏斜针头就打不进脉道。对于有假隧道的的内瘘,针打进去往往就在假隧道上,不见血液回流。待我摆好手臂后,她就在两个针眼四周擦上消毒药水,尔后,分别在动脉和静脉原来的针眼上刺上针头。为了保护血管,这两根针头是“纯头”的。从擦上消毒药水,用钳钳去针口刚生出的嫩皮到打针,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一段较为痛苦的过程。常常有人问我什么感觉?我就反问:“你挂过葡萄糖吗?”稍后我会告诉他们:“挂瓶打针时一样的痛。”

  这次静脉打的还算顺利,一针完成。而在打动脉时,开始她还是打到了假隧道里,但她稍作调整第二次也就打中了。我也随之吐了一口气。

  每次打针前我都会像是一个圣教徒,祈祷着自己这两针能打的顺利,最好还要少痛一些。有时我还会这样想:我的前世造了什么恶,让我这一世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