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养鸡人

时间:2021-06-12 14:23:49 散文 我要投稿

情感散文:养鸡人

  春节后返校,受父母之托,我将他们杀好的鸡用菜叶包好,带给了远在广州度春节的大哥。

情感散文:养鸡人

  吃鸡的时候,大哥说:“格外的清甜,哪像广州的鸡,海绵似的!”“嗯!喂米的鸡能不好吃?”我反问。的确,许多人都不爱吃现在的“催长鸡”了,至于怎样“催长”我也不想知晓,我怕发现它们与母亲养的鸡之差距。

  家里饲养的鸡和人一样,每天吃三顿甚至。别人说:“那是破例!俺们的鸡都喂两顿”母亲说:“三顿是常规,人每天也吃三顿”。别人说人要干活的,母亲说鸡也没闲过,“你不见它们每天去野外找食吗?况且还生蛋”他们问:“那么公鸡呢?”“当家、防卫、领队、吹号子,它是俺家你家全村的闹钟,不用上电池,免费的!”母亲随手拈来一堆道理。

  她就爱养鸡。

  母亲收工回来,第一句话便问我有没有喂鸡、喂饱没、撒了多少米,还亲自检查鸡的喉囊。有时,她回来早些,鸡群就将她围个圈儿,“咶咶咶”的唱呀唱,母亲随即撒下一把米,它们就收好嗓子,合上翅膀,争先恐后,然后一本正经地戳地上的白花花的大米。

  吃米的鸡长的`很健康,长势也猛。毛绒绒的“小不点”只消一个月便学会了抢食,这时母鸡却驱逐它们。聪明的几只就天天跟着母亲,山上打柴、田间割禾、草地放牛,无所不去,甚至还陪她去赶集。母亲对路人说:“母鸡‘散窝’后,它们总是居无定所的,四处流浪,与街上的那些孤儿没什么区别”她老是喜欢把动物与人相提并论。

  一年冬天,田野里衰草离披。我和母亲上山路过一棵杉树底下,却听得“咕咕咕”的几声。她用棍子撩开杂草一看,发现家里的母鸡正孵蛋,母亲问候它,“原来你也在这里!”“那样也能孵出小鸡吗?”我问母亲。“还缺啥?几个蛋,一只鸡,一坐下22天,准出来不可!”我惊叹鸡的繁殖力。

  等小鸡出生了后能熟练走路了,它们便举家“衣锦还乡”了。只是什么“行李”都没带,个个两手空空,恰如办喜事的东道主对前来的宾客说的那句—“人来了就是!”什么时候,人有过这样的潇洒呢?冲在母鸡前面的几只不识路,挨到家门口了还往前赶,直等母鸡“咶咶咶”地唤几声,才立即调了头,叽叽喳喳地越过门槛进屋子。小时候的我们跟母亲去外公家做客也常发生这样的事。

  盘子里盛有米,它们就围紧了。吃久了,有敢于冒险的便落在盘子的边缘上,踮着脚晃来晃去。谨慎的几个就站在外围,不时挤进蜡黄的小嘴巴往盘子里戳几粒。爱出风头的就干脆坐在盘子中央,正视着同伴,“各位!今天我作主!”

  以后,家里的鸡就在野外繁殖下去,因而省了母亲许多精力。

  鸡多起来了,鸡蛋每天都添四五个。有时菜地里打紧便炒鸡蛋来弥补。客人来了,也煮几个,他要走了,父亲叫他捎几个回去,客人婉言拒绝。刚出门口,母亲已从另一条门出来,提了几个煮好的带壳鸡蛋塞给他,“孩子最爱这个!”客人一脸的无奈,笑着说:“嫂子!‘产供销’一条龙服务,我只有领回的义务了”客人走后,鸡蛋味久久不散。

  晚上七八点,家里正炒菜,偶尔公鸡又鸣了。“小心烟火!这是信号”父亲提醒我们。我说想不通这火与鸡有什么关系,母亲认真地强调,“老祖宗讲的,不能不信!鸡就有这个本领,养鸡的人都知道”

  晚餐后,家人聊天,不巧话题突然中断,一片寂静,只听得“叽叽叽哟”的长鸣,随后就是一串急促的“哚哚哚”之声响,鸡又在踏木板了,宛若谁在敲门。该是12点了,于是“会议”不宣而散,这“闹钟”真准!还会催主人“散会”。

  过春节贴灶神对联时,母亲说不可弄歪的,可斜视的我总是贴得不合标准,她一看,“难怪这几年的鸡老是往高处飞,灶神娘娘不管它们了,还说你戴了眼镜!”母亲唠叨着这件事许久。坐在里面写字的父亲反驳她,“那时丁儿没有出生,鸡也自觉不到哪里去,一直都是飞上飞下的,人在拥护么!”这件事才算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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