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顿晚餐,有别样的味道
如皋市郭园初中九(1)班 沙艳
“嘭!”
一声巨响打破了傍晚的宁静,撕破了天空的脸,如血残阳洒染红了屋檐。门一下子被撞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停地左右摇晃。
门外的我怒视着门里的父亲,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静得令人窒息,只剩下父亲沉重的呼吸声。洒落一地的纸片好像也不愿呆在这里,随着风四处飘荡。“我一再说不让你整这些没用东西,你这是在跟我作对吗?”父亲率先打破了这可怕的沉寂,却让这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更浓。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我和父亲因为我的爱好而吵得不可开交。不想争辩的我选择了逃避,这家,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倔强地转身离开,闯入渐渐阴沉的夜幕中,留下独自怄气的父亲和那飘飞的纸片。
寂静的街道,昏黄的灯光打在我的身上,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低下头来,凝视地上黑黑的身影,鼻子不由得一酸。曾经千百次告诉自己,不许哭,可此时,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悄然滑落,心,真的疼了。
就这样踽踽独行,任凭清冷的风吹乱我的头发,我不觉得打了个寒战。蓦然抬头,不知怎的,我居然走回到了家门口,那熟悉的屋子,那熟悉的灯光……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借着微黄的灯光,我看见父亲正默默地坐在桌前,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支香烟,烟头的灰烬已经快要燃到他的手指,却好像浑然不觉。他可是从来都不抽烟的!
一阵莫名的心痛。小时候我总是缠着父亲,像个跟屁虫,父亲也乐颠颠地把我扛在肩头,父亲宽阔的肩膀承载了我儿时的美好回忆;上初中后,很少与父亲接触,但只要到了周三的家长开放日,我总能在校门口那个固定的地点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也总能吃上最爱吃的鸡蛋面;晚上,我总爱蹬被子,总是父亲半夜里爬起,轻轻替我掖好被子……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浮过。这么多年来,是父亲变了,还是,我真的错了?
又一阵风吹来,虚掩着的门随风摇晃,父亲猛然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外的我。“快进来吧,鸡蛋面都糊了。”抬眼看去,桌上放的正是我最爱吃的鸡蛋面,可是已经成了一碗面糊糊。“找了几遍没找到你,你看这面已经糊了,要不我重新给你做去?”父亲似乎有点局促不安。
“不用了,挺好的。”说话时不觉眼眶湿润,我赶紧端起碗埋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股暖流也随着面糊糊流进了心田,我知道,那是感动。
一顿别样的晚餐,一份别样的感受,一种幸福的滋味,将是我人生最大的宝藏。
(此文发表于《作文之友 初中版》2015年第6期,作者:王志祥)
王志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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