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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国风·卫风·河广
河广
朝代:先秦
作者:佚名
原文: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注释
杭:《楚辞·九章》王逸注引诗作“斻(航háng)”,渡过。苇可以编伐,“一苇杭之”是说用一片芦苇就可以渡过黄河了,极言渡河之不难。
跂(qì):同“企”,就是悬起脚跟。予:犹“而”(《大戴记·劝孝篇》“跂而望之”与此同义)。以上两句言宋国并不远,一抬脚跟就可以望见了。这也是夸张的形容法。
曾:犹“乃”。刀:小舟,字书作“舠”。曾不容刀:也是形容黄河之狭。
崇:终。从天明到早饭时叫做“终朝(召zhāo)”。这句是说从卫到宋不消终朝的时间,言其很近。
译文
谁说黄河宽又广?一支苇筏可飞航。谁说宋国太遥远?踮起脚跟即在望。
谁说黄河广又宽?其间难容一小船。谁说宋国太遥远?赶去尚及吃早餐。
诗经故事
狄人打进卫国时,大多数人渡过淇水,去齐国求援,也有人朝宋国方向跑;宋国和卫国是世代联姻,当时宋王宋桓公的夫人就是卫国的公主,只不过被桓公给遗弃了,有人说她回到了卫国,也有人说还在宋,只是受了冷遇了,不知在那个宫里清修呢。
弦子奇是宋国人,但很少在宋国居住的,常年在宋、卫、郑、蔡之间作生意,贩运些牛马猪羊、生丝布匹等;狄人攻进卫国时,他正在朝歌呢,一听见这消息,吓得赶快朝老家宋国跑去。
一路上跑向宋国的人也很多,有平民百姓,也有王公大臣、王子王孙,一路上分分合合,弦子奇遇见了好几群呢,虽说是没了平时的神气,可遇见了平民时,还是趾高气扬的,赶车的直叫让路,动作稍慢一点,鞭子就劈面而来了;弦子奇经见的事多,知道那些人的脾气,躲的快,没挨上鞭的,可前前后后有不少的老百姓吃了亏呢,等车过去后,百姓们倒是相帮扶的多;弦子奇身上常边着个药箱的,也就发挥了大用处。
等百姓们跑了半天路,到达黄河边时都傻眼了,平日里摆渡的船只都扎在了对岸,任你喊破了嗓子,也不见那梢公撑过小船来,到后来倒喊出了几个兵丁来,对着弦子奇们说:宋王有令,狄人势大,奸细狡猾,所有人等一律不准入宋,任凭这边哭声、叫声乱成一团,那边就是不发过船来,有几个胆大会水的跳下了河趄对面游去,眼看快要到岸了,却从对面苇丛中冲出几个弓箭手来,一阵箭射后,河水都红了,众人吓得就没有人再敢下水了。
远处有人大叫:狄人来了!河岸边正哭的人们,便四下逃开了,有的钻进了苇丛中,有的跑到了小山上的树林中,弦子奇一见没法,也跟着几人跑上了山,后来想想人多了不好办,就一头钻进了一石坎下的乱草丛中,正爬着,却和一人碰了个响头,大家顾命要紧,也都没计较的,伏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一动也不动了。
过了多半个时辰后,太阳都下山了,才有人站出来,在山顶上看了看,叫道:狄人没过来!大伙儿出来吧。
众人又都聚到了河边上,有人烧直了火堆驱寒,更多的人对河对岸的兵士喊起了话,央求着让派过船来,也有人转身朝齐国跑去了。
天要亮时,弦子奇站了起来,大声的唱道: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
一会儿,大家都跟着唱了起来,歌声传过河去,唱得对面的兵士心里也酸酸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兵士们也跟着唱了起来。
这歌简单易学,歌词好记,调子就是弦子奇平日里赶牛路上走时唱的调,大家都熟悉会唱的,所以一天功夫不到,宋国的人也都会唱了。
歌子传到了宋桓公的耳中,多年来和卫国的交往也随着歌声,打开了他的记忆,想了一阵后,他派大臣去河岸边,让兵士们划过船去,把在那里已守候了两天两夜的人们接过了河。
后来,宋桓派兵进了卫国,想赶走狄人,帮卫人复国,可打了两仗后,他明白了凭他是无法驱逐狄人的,就派人找来了卫公子,立了卫戴公,还到处派人去收拢卫人呢。
鉴赏
此篇主旨说法很多,一谓刺诗,汉《毛诗序》说:“刺惠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元刘玉汝《诗缵绪》说:“愚意卫人之赋此,毋亦叹卫国小学之教不讲欤?”明丰坊《诗说》说:“刺霍叔也,以童僭成人之服,比其不度德量力,而助武庚作乱。”明季本《诗说解颐》说:“世俗父兄不能教童子习幼仪,而躐等(超越级别)以骛高远也,故诗人作诗以刺之。”今人高亨《诗经今注》等则以为是刺童子早婚。一谓美惠公,近人徐绍桢《学寿堂诗说》说:“当是惠公初即位,以童子而佩成人之觽,行国君之礼,其大夫作诗美之,欲勉其进德耳。”一谓恋歌,今人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说:“以次章‘能不我甲(狎)’之句推之,疑为女子戏所欢之词。”兹取后一说。
诗人即景起兴,因为芄兰的荚实与觽都是锥形,很相像,故诗人触景生情,产生联想。这位女诗人与诗中的“童子”,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非常亲密。可是,自从“童子”佩带觽、套上韘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却冷淡了。觽本是解结的用具,男子佩觽并没有严格年龄限制,与行冠礼不同。据《礼记·内则》记载:子事父母,左佩小觽,右佩大觽。《说苑·修文篇》也说“能治烦决乱者佩觽”,故毛传谓觽是 “成人之佩”,佩韘则表示“能射御”。当时,贵族男子佩觽佩韘标志着对内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对外已有能力从政,治事习武。正因为如此,所以诗中的 “童子” 一旦佩觽佩韘,便觉得自己是真正男子汉了,一下子稳重老成了许多。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一变化,在那多情的女诗人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正经罢了,实际他还是以前那个“顽童”。最使她恼怒的是,本来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亲昵得很,而现在他却对自己疏远了,冷落了。因而“童子”的日常言行举止乃至垂下的腰带,无一不惹她生气,看了极不顺眼,甚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尽管他“容兮遂兮”,处处显示出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样,而她偏要口口声声唤他“童子”。“童子”的称呼,正包含着她似娇还嗔的情态,从这一嘲讽揶揄中不难察觉她“怨”中寓“爱”的绵绵情意。
全诗两章重叠,实际只有三个字不同,寥寥数语,就把“童子”态度的变化及姑娘的恼怒心理描摹出来了,清牛运震《诗志》评论说:“‘能不我知’、‘能不我甲’,讽刺之旨已自点明矣。末二句只就童子容仪咏叹一番,而讽意更自深长。诗情妙甚。”每章前四句一韵,后两句一韵,从乐歌的角度考察,后两句大约是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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