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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永远的守望散文
我做了一个梦,一条奔腾的大河,河浪汹涌,接着,好几只羊顺水而下,我生起了无限的怜悯,顾不得太多,把其中一只最小的羔羊抱在怀里。奇怪的是,我居然就站在洪流之中,轻轻抚摸着她。她长得特别可爱,圆溜溜的眼睛,一身洁白的羊毛,后来我发现,她也是那一群羊里最好看的。
不久后,我怀孕了,那年,生肖为羊。
我认定了,这是恩赐,生命的河流之上,是上天亲手将她送入我的怀抱。也许,前生,或是更久远的上古时代,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笃定在这一世血肉相连。不管经过多少次的轮回,生命的册薄之上永久刻着我们的缘分。
有一句话说,不经意的才是最美的。我想这个孩子就应该是最美的精灵,她的到来是个意外,以至于并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当我与她的父亲在北京准备打拼闯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同行的已是三人。强烈的妊娠反应以及狭小的出租屋,再加上异乡的漂泊感都因为有了她而温润起来。即使后来因为“非典”的恐慌,我们不得不匆忙逃离京城的时候,她都紧紧环抱着我们,一路相伴。本来极其害怕因为前一个孩子的流产而影响到她,但看来我们的顾虑是多余的,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命中注定的,所有的考验都不曾断掉我们的缘分。
那一年,颠沛流离,几经辗转,从北京回到家乡,再从家乡走出去。说白了,只是为了生活。后来,我们基本稳定了下来,在城里租了房子,有了工作,只等,把她接到人间。
俗语说“十月雪,赛如铁。”都十一月了,十月那一场大雪以冰的形式尘封着大地,天好冷。阴冷的南房,在不连续的阵痛中我饱尝着一个女人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滋味。2003年11月初二凌晨三点,她来了,带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也带着对人世的懵懂。看着那个不足六斤的小毛头,我深知自己完成了一个女人一生最华丽的蜕变,从此,我便是母亲。
我给她取名鸥,鸥是我心中最美的飞鸟。
海鸥身姿健美,惹人喜爱,其身体下部的羽毛就像雪一样晶莹洁白,而更重要的是小鸟虽小,玩转的却是整片天空。天空与大海都是她振翅的世界,海鸥定有宽广的胸怀以及无边的志向,她勇敢而顽强,她从容而热情。
鸥一生下来就很漂亮,那双眼,就和我梦里见到的一样,黑溜溜的,小小的嘴巴灵动着呢。三个多月的一个傍晚,我轻轻拍打着意欲让她睡觉,她却猛不丁喊出一声“妈妈”,我问身边的父亲,是不是刚才听到她喊妈了?是不是?是不是?我一个劲地追问,迫切想要在父亲那里证明这一声呼唤的真实性。父亲正一脸愕然,显然他也是被惊到了。虽然自那次之后,直到后来真正意义上的叫出“妈妈”还是隔了一些日子,但我的心里,确信她是一个精灵。九个月她叫出了第一声“爸爸”,十一个月她学会了走路。她都是在一般孩子正常的范围内成长,甚至比别的孩子早之而无不及。
我的脾气不好,初为人母,加之鸥的调皮,没少吼她,也很多次举起愤怒的拳头砸向她小小的身体。她很少求饶,倔强地立在那里,以至让我倍加生气,发狠的时候就把她扔到门外。这样做的后果其实是心比针扎了还要难受,自责与愧疚不时煎熬着一个年轻母亲的心。等到她渐渐长大,懂得与我摆一些道理的时候,越发让人气恼,但每次必然是她认了错我才罢休。我在无形中塑造着自己的威严,我不愿将来的她无法无天。等到一切败下阵来,我和言悦色的时候,她就会扑到我的怀里,哭得悲天怆地,我轻轻抚摸着她,告诉她,妈妈打她的时候其实比她更疼,但她必须要明白她确实是错了。她哽咽着说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
鸥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一直很懂事,不必我费多少心思,只要稍稍把道理讲给她,她就心知肚明.
鸥也很聪明,所有的东西教过一次就能记着,如果你当时考她,她答不上来,但在过后的某一天,不经意她就会说出来。从小,她就是我的骄傲,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收到亲友的赞赏之后,自然我是无比的幸福涌上心头。五六岁的时候,她就懂得心疼人,我带她购物,她总会抢一些提着,我疼她,不舍让她提,她就抢过来说自己喜欢提。她小小的心思自是瞒不过我的眼睛,而我生病时,她也会在眼前跑来跑去,隔一会便问我,好点没?怎么样了?有泪,在眼眶蓄满,想来,那时的鸥断然不会懂得一个母亲的幸福因她而来,可以幸福到落泪。
记不得是多大,我不再打鸥了,也很少吼她,我所有的年轻气盛被她磨得渐渐没了棱角。或是因为我更加惧怕打她过后的那份刺骨的疼痛,也或者她根本无须我动用那么大的火气,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我伤心难过时,她也会大把大把地落泪,然后依在我的怀里。血脉相连,感同身受,这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情,让我一度感受着人间的美好,以及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我庆幸着这一世生命中有鸥,更感恩着上天把这么好的孩子给了我,然而我所能给予她的却并不是这世界最好的一切。上了学后,她常常与我谈及某某同学家又买了豪车,或者说谁家住着多大的房子,小小的眼睛自然装满了向往与羡慕,我只能告诉她物质的浮华有的时候远不足精神的富足,爸爸妈妈虽然都是平凡而普通的人,但我们都在竭尽全力给予你我们世界中最好的。她什么也不说,默然接受,看得出,她的心是平静的。
烟火日子,三个人的小清欢,倒也其乐融融,我想,一个美满的家,是我最应给鸥的。我更祈愿着,鸥可以快乐而茁壮地成长,蓝天碧海,她大可以自由飞翔。
说来,鸥的体质一直很好,很少打针吃药。但八个月大的时候,高烧39.1度,抱到附近的门诊已不愿接受,建议我去大医院。鸥无力地俯在她父亲的肩上,唇角的干裂就像我的心在一点点迸裂开来一样,干巴巴,一点点碎掉。我哭着给大哥打电话,我与她的父亲已没了主张,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天地沦陷般的恐慌,恨不得,我替下了她,将所有的疼痛与苦楚都给了我,纵然以死换得她平安健康那都是不容置疑的。
医院的人真多,排得水泄不通,而我们的焦虑不停窜长,仿佛一个小小的火苗就可以瞬间引燃。我还是想哭,好久了还是轮不到我们,鸥眼皮也不撩,我不停唤着她的小名,她微弱地应一声,我的心才放一下。好不容易轮到,医生说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赶紧先打一个退烧针,不行就去市里。
还好,我们坚强的鸥挺了过来。烧稍微退了下来,就安排住院,每天打针输液。我想她的生命深处确实是有着一股子倔劲,越是在困厄的时候却是容易被激发出来,那几天,同病房的孩子一到扎针时候就哭个不停,可鸥硬是不吭一声,引得护士们都夸她。
到了一岁的时候,又是高烧又是上吐下泄,反反复复好长时间不见效,后来,她被折腾得瘦了好多。老话说,每个孩子在过生日的时候必然要经历一场小劫,因为有了这个古训,担心稍微少了些,然而心疼还是不言而喻。
等到九岁时,发现她夜间打呼噜声特别响,而且经常尿床,向来爱干净的我因为她尿床的事没少责备,自然,她的眼神中也常常流露着愧疚与不安。等到去医院检查时,结果是她扁桃体与腺样体肥大,以后还会影响到智力,甚至是久而久之会影响呼唤,导致窒息。
我的心缩成了一团,这么小的孩子,还要做手术。手术,那是多么可怕的字眼啊。可是生活从来不会因为我们的退缩而仁慈,再无退路的时候,我们只能领着小小的鸥去市里的医院。手术前要先消炎两天,于是例行的输液之后基本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了,下午,我们会领着鸥出去走走。
我问鸥,你想吃什么?她说汉堡。从小到大,这恐怕就是她的最爱了。我没有含糊,带她去了肯德基,还去了麦当劳,我说咱县里只有德克士,到了市里了,带你尝尝其它的味道。鸥自然是喜笑颜开,她吃得满脸都是,倒也不忘给我和她爸一人一口,我们相视苦笑,然后告诉她我们不爱吃。
看着鸥高兴的样子,想到明天的手术,我们的心里万蛇绞缠一般,我心里明白,那时,我已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让我弥补对她的愧疚与心疼。回医院的时候,繁华的城市已是华灯交织,街上的行人却并不多,灯光朦胧交错,我看着鸥爬在她父亲肩上的背影,鼻子发了酸,这一生我们三人注定要在一起相依相偎,苦乐相随。
第二天要手术了,早上护士例行检查病房,可能因为前天我们都累了,没有操心住鸥又尿了床。那护士一脸苦相,好像要把脸耷拉到脚尖,她用那破镲一样的大嗓门吼着,说这么大孩子还尿床,大人也不管,一点公德心也没有,像放炮一样一连串不好听的话“啪啪”乱蹦,引得一病房人都在看。我本来感觉自己孩子尿了床是不对,挺不好意思的,受她几句就得了。可她仿佛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再看鸥,蜷缩在那里,眼神满是恐慌、自责与羞愧。那一刻,我像发了疯一样问她怎么说个没完,谁愿意尿了,她还是个孩子,让你尿床你尿吗?鸥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本来早上起来她都自己不好意思,又在那个可恶的女人一阵炮轰的时候,她羞愧到了极点。我只想保护我的孩子,不容许任何人以污辱的行式伤害她。
其实后来的事实证明,自从做完手术,鸥再不尿床了,原来的病情确实是影响了她身体的各种机能。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没有照顾好鸥,平白让她要受这般疼痛,而那女人还要雪上加霜,那样去对待一个孩子,这让我真的忍无可忍。后来医生来问清情况,把那女人说走,劝我不要与她计较,她就那样,然后嘱咐准备一下,要手术了。
我抱着鸥进了处置室,医生让我离开,鸥紧紧拽着我的衣角,她哭喊着,妈妈,带我回家,妈妈,我怕,我要回家。我们被关在了门外,里面是鸥嘶哑的哭叫,她说疼,她说她要回家。一个小小的门,如同将我与她隔了千里之外,她的恐慌与无助让我心都要碎了。我不停看表,每一分都像针在扎着我的心。门推开的时候,我飞奔过去,紧紧抱着她,告诉她没事了没事了。鸥软软躺在我的怀里,满脸的泪痕,还有委屈。
时至而今,我依然无法用合适的言语去表达出那种情感,所谓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情,谈及之时每每都是会震憾到身体每一个细胞,乃至于每一滴血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缝隙。
对于见惯了人间生死的医生来说,那也许根本算不上手术,可对于父母来说,那是比天还要大的事。
回到病房,鸥反而异常地平静,我擦拭着她眼角的泪花,看着那张小小的脸,愧疚又如洪水一般泛滥。
要说这辈子,我最愿意的就是鸥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长大。除此,一切不过是生命的附属。然而生活一次次考验着我们,不由不让人常常感叹,作为一个平凡的人想要平静地过着普通的日子,也真是难。
十二岁的时候,又检查出鸥的听力有障碍,虽然日常并不受多大影响,可依然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有丁点缺陷。医生说这属于迟发性听力障碍,也与遗传有关,目前根本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实在不行就要戴助听器。
不,不,我不能接受,我的孩子是完美的,她就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怎么可以戴那个丑陋的东西。我们跑遍了北京的大医院,找了权威的医生,哪怕有一点希望也不愿放过。
从同仁医院出来的时候,医生并没有给多大的希望,反而让疼痛的心又一次血肉模糊地被撕裂。鸥与她的父亲回住处取东西,准备赶火车,而我借口在医院等他们,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腿已软到无力。一个人站在医院的窗口,身后是人来人往,我顿觉自己是如蝼蚁一般卑微,偌大的世界竟无法给我一隅安乐,甚至痛恨老天的不公平,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让她一次次承受苦痛,而我们,又何曾不是在认真生活,何曾不热爱生活?为什么要这样?
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描述当时的心情,眼泪像奔涌的海水一般夺眶而出,心,会痛到无法呼吸。后来,她们拿来了东西与我会合,尽管我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聪明如鸥,她定是看到了我红红的眼角,她说,要不你们再生一个吧,生一个健康的。我快速转过身去,抬起头,狠命地将泪咽了回去。然后扭过头微笑着对她说,你就是健康的孩子,你就是最好的,爸爸妈妈不会再要了,你这也不是什么病,慢慢就没事了。
鸥太懂事了,我不舍得让她的心有一丝负担,我是想让她幸福地成长的。
所幸,后来我们又在301医院辗转找到了一位在耳鼻喉方面特别权威的专家,她给了我们希望,做过了基因检查,也给了一些相关建议,平时多注意,能保持住现在的听力就是最好的,按此一般情况不会存在下降的可能。
便凡是一根纤弱的稻草,我们也要拼命死死抓住。现在经过好多次复查,情况还算稳定,这应该是最让人开心的。
我又想到了那个梦,生命的洪流之上,时缓时急,注定了要与我的鸥一起淌过。而鸥也应该是最勇敢的飞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高飞的前路,海鸥飞处彩云飞,她的天空定是美丽无比的。
现在的鸥,长高了,快与我一般高了,可每到星期天,她还是愿意腻在我的被窝,摸着她长长的腿,还有一头秀发,这还是那时那个巴掌大的小婴儿吗?时光如流水,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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