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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爬在雪林深处散文
三月梨花飘北地,冰河顾盼无春意。
晨雪红阳霞绮丽。
微风起,流云朵朵西边逝。
一旅携行深谷里,哨鸣声紧山林蔽。
峰陡坡倾身难止。
人悍几,劈江斫海天神异。
——题记
毕竟临近春季,雪已经融得差不多了,关门山又是风景区;即使从小墙缝这样少有人迹的地方穿插过去,也不会遇到深冬时的皑皑白雪了,最少雪不会很厚;因此,我原本判断,今天不会再在雪野中穿梭了。未想前天的一场大雪,沸沸扬扬的一直持续到昨天下午。三月二日的雪林穿梭已经无法避免。当然,这雪林之行会显得尤为珍贵,因为这或许是今年最后的雪。
按道理来说,三月二日早晨我去得更早一些才合理;因为我还有两个外挂(在思考和青妹卓玛)。只是这两人都是强得不得了的老驴,自然会和队友们联络,我便堂而皇之的做起了甩手掌柜,掐时间赶到集结地了。
三月二日早晨略做些准备之后,我于七时三十分准时到达集结地;正好赶上队友们登车。果然如所料那般,在思考和青妹卓玛早和队友们打成一片了(不好意思,我这个主挂相当不负责任)。
因为前天喝高了酒,眩晕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昨天晚上,所以一上车我就开始紧张,很怕服用的药物不起作用。车行二十分钟之内,眩晕感一直伴随着车速与车向的变化阵阵袭来。为此,连身边的食人鲳和我闲聊,我都采用了应付的态度,甚至都极少和在思考、青妹卓玛交流。
半小时后,晕眩感慢慢消退了,估计是药物起了作用。这时,我才积极参与到由静怡轩主持的活动中。
大约九时左右,我们到达全程的起始点,在合过影并略做准备之后,开始了今天的行程。
〖一
由于刚下过雪,起始的公路地段又非主干路线,过往的车辆也极少;自然不会洒放除雪盐,覆满积雪的公路上仅有少许车辙。我们走在公路上面,要么雪没脚踝,行走吃力;要么脚下凹凸不平,走起来控制不易。
相对来看,我准备的时间很长。这与细致无关,实在是装备落后;特别是那极易松脱的鞋带,让我颇费心思。等到我开始专心走路时,已经远远落到了队友们的后面,甚至混入到了其他群的队伍中(三群联合行动),至于在思考和青妹卓玛等强悍的队友,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我的膝伤还有,时刻都有发作的危险,并不太敢用力;这时也只能采用轻微的跑动,一面调整状态,一面慢慢追赶前面的队友。
雪后的空气极为清新,景色也很美丽。银妆素裹中,一条冰河蜿蜒曲折;在阳光的照耀下,河面晶光闪烁。远处的雪山层次分明,阳坡是一片亮丽斑驳,阴坡则是浓重的雪色。远空碧蓝如洗,给人以反反复复的错觉。
在这样的景色之下,内心一片豁然;步伐也感觉到轻快了很多。
我并没有受到这种美丽景色和愉快心情的麻醉,依旧保持平缓的节奏,并在适当时机逐渐放慢速度,把奔跑变为慢行。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我又调整节奏,把慢行逐步调整到往日的徒步节奏。
这时我已经走到了队伍的前列。在刚才的节奏变化中,不断遇到相识的队友;只是一直没注意到在思考和青妹卓玛在哪里。
大约走了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开始进入雪山口,并沿山口的便道向缓坡上行走,走过了十几分钟的雪山坡路,忽然左向插入一道峡谷。在峡谷口,一部分队友选择右侧山坡上的一处景点游玩。我因为状态未调整至最佳,又极为担心膝伤;没有选择到景区流连,而是继续前行。不久,我们跨过了一个地势险要的路口,然后分成为两条路线。来自辽阳的队友沿峡谷河道直行入山,我们则进入右侧一个地势非常险要的裂谷,攀爬裂谷内坡度较大的冰瀑。十分钟之内,我们跨过了冰瀑,然后顺陡坡向上攀爬。
在前面的险要路口,我因为要帮助众多队友,又一次落在了队伍的后面。走冰瀑时为了适应新买的冰爪,也没有采用过快的速度。再次进入到雪山陡坡时,才慢慢的加快节奏。在十几分钟之内,凭借良好的体能,我甩开了大部分队友,进入到了队伍的先导小组。
此时我们已经进入到无人迹地段,最前面的队友正在趟雪开辟通道。之后的一段路,我一直跟在领队疯狂邮戳的后面,踩踏他的足迹向雪坡上攀爬。跟在脚大队友的后面,踩踏队友的足迹前进,是一种非常省力的攀爬雪坡方式,会让我在后面的攀爬中,在体能上有更多的保留。
大约几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大部分队友体能消耗很快,特别象疯狂邮戳这样重量级队友。他鞋上穿着的冰爪可能也是个西贝货,不时从鞋上脱落,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不时的提醒他,以免丢失。不得已之下,他干脆把冰爪摘了下来。
此时处于队伍最前面开辟通道的是青妹卓玛。从速度上看,她非常吃力。因为我们攀爬的是北山坡,雪本就没怎么融化,前天的大雪又覆盖上了一层,很多处积雪深及大腿。青妹卓玛身高不够,雪实际上已经到达了她的腰部,开辟通道要比我们消耗更多的体能。见到这种情况,我和疯狂邮戳只好加快节奏,把青妹卓玛和磐龙替换到后面。
相比疯狂邮戳,我在体能上有更大优势。大约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便顶到了最前面。在最前面趟雪开路才感觉到,这回要比往日雪山徒步艰难一些;因为积雪更深,粘性也更大(温度回升造成的)。除非个别的地方,每一次踏入雪中,雪深均远远高过膝盖,最开始我还尝试着把腿拔出来。后来感觉到这样消耗实在太大,便不再把腿拔出来,干脆在雪坡硬闯出路来。为了顺利行走,我不得不在移动前,用膝部下压,让腿脚有腾挪的空间。在选择道路时,采用从树木走向树木的办法。这样我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体能也不会消耗过快。
在路线上,我只能根据疯狂邮戳给出的一点方向,凭借经验,采用S型路线行走的方式。其中有几次,因为选择道路有误,不得不走出一些冤枉路。
大约几十分钟的样子,后面的幸福见到闯这条雪路非常困难,也从后面赶上来,和我相互配合,轮流在坡上闯。有了幸福的支持,我的压力大大减轻了。
幸福的体能也非常出色,只是在经验上稍逊。趟雪开路过程中速度很快,但容易受伤,体能消耗的速度也过快。我看着望不到目标的陡滑雪坡,不知道这样会闯到什么时候;不得不提醒他,均匀分配体力,正确选择路线,同时减慢速度。
我们两人又向上闯了大约一个小时,仍然没有走完这段雪坡的迹象。后面体能较好的步锐也加入到趟雪开路的行列,青妹卓玛和疯狂邮戳等一直在我们身后拓宽道路的队友也缩短了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以便给我们更有力的支持。
在这段没完没了的雪坡上,没有目标比体能消耗对我们的打击更大,很容易让队友失去信心,从而人为的加大难度。在这方面,疯狂邮戳起到很好的缓解作用,他的正确指向会让开路的队友觉得目标就在前面。同样的体能消耗过大,干扰了我们的判断。幸福和步锐都有判断失误的情况出现,幸好,我一直没有受到这些因素的干扰。
在趟雪开路的方式上,我们三个人的方式各不相同。和我弯膝下压,简单的给腿脚以施展腾挪的空间不同,幸福的动作幅度更大一些,他会用消耗更多体力的剧烈活动腿脚的方式,来挣脱深雪的束缚。步锐则干脆采用趴倒压雪的方式,来拓展空间。相对来看,幸福的体能消耗更快;步锐的效率则要低得多,在上坡路上,步锐的压雪方式不仅速度慢,而且身体下滑严重影响效果(这种方式在平路和下坡时非常有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已经望到山脊雪线的光亮了。幸福和步锐精神一振,速度也加快了。与幸福判断距山顶十几米不同,我根据经验推测,这时我们距离山顶至少五十米,所以仍然采用原有速度和节奏前进。结果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两人也很快放缓了节奏,恢复到了原有的速度和节奏。
七八分钟之后,大约在十一时多一些,我们三人终于把这条路开到了峰顶山脊。
紧跟在我们身后的疯狂邮戳、青妹卓玛也顺利登顶。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在思考和夏末姐也快要接近山顶了。原来在思考一直在我的身后不远,和一些体能强悍的队友一样,默默的支撑我们这支趟雪开路的先导小组。
做了少许歇息之后,我开始拿出相机,给在山顶休息的队友和正陆续完成这段艰难雪坡之旅的队友们拍照。而在随后的十几分钟之内,大部分队友都顺利的到达峰顶山脊。原来,我们趟雪开路时,体能虽然消耗很大,其实速度一直不是很快。某些情况下,这对全队有好处,会使全队不致于拉开过大的距离,对安全性极为重要。
为了等候后面速度慢的队友,我们前导小组停留了更长的时间,同时也给后面登顶的队友更多的喘息时间,以帮助他们恢复体力。
十一时三十分,前导小组再次前行,沿山脊景区的旅游便道,开始了第二路段的行程……
〖二
为了给后面的队友留下更多美好的形象,我并没有跟随前导小组一起行动。七八分钟之后,我开始沿冰雪覆盖的山脊便道,从队伍的后面开始追赶。因为体力还很充沛,膝部伤患也全无发作迹象。我采用往日节奏(远远快于队友),从队列的后方逐渐向前导小组的方向追赶。
十几分钟的样子,我赶上了前导小组。然后直至一处陡滑的石阶处,放慢了脚步。我因为在前面开路过程中,冰爪已经损坏(在山顶休整时发现),此时并没穿着冰爪。走这样的陡滑石阶必须格外小心,以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在手扶栏杆攀爬过程中,无意中回头一望,发现全队队友依次紧紧跟随(在山脊中与辽阳队友相遇,并自动编成一支队伍),宛若一条长蛇,蜿蜒盘旋。而队友们的各色服装,又将这条长蛇点缀得花花绿绿。
我和前面的队友急忙拿出相机拍摄,不料却给树木与山势遮挡,全无那种美妙的效果。
攀上了这处陡峭溜滑的石阶,已经到达了我们本次行程的最高峰。由于顶峰并没有多大的地方,断然容不下三个队伍的一百多名队友;因此,我们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顺石级下行,直接奔向下山的路。
在前导小组的最后,我回望了一下队友,发现很多队友已经微微懈怠,步履蹒跚了。时近正午,想必他们的体力消耗过甚,腹中饥饿,无力行走,急需补充了。我没那个顾虑,即使没吃早餐,可体能依旧。不要说饥饿,水我也只喝过几口。而前导小组的幸福、青妹卓玛、在思考估计也没那个顾虑。
在后面的下坡路中,我有意减缓速度,以照顾双膝的伤患。整个前导小组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依然远远大于后面队友的速度。处于前导小组后面的我不得不拿出哨子,不停的吹着,以联络后面的队友。还好,在我等待片刻之后,就看到后面跟上的队友。见后面的队友不太可能沿山脊走散,便加快速度,加入到前导小组之中(独自一人并不可取)。
后面的石级非常折磨人,我不仅要照顾伤患,还要保证速度,这对我略显为难。如果不是平日里基础和体能很好,这时便要受到伤害了。不得已之下,我干脆离开石级,在石级下的雪坡上,沿石级而行。见此,大家都不再受石级的煎熬,纷纷在雪坡上行走,或者干脆坐在雪坡上下滑,省去了很多力气。
我不太喜欢坐在雪坡上下滑,便极力控制身体,控制之下,还是两次滑倒,一次干脆顺雪坡下滑了十几米。
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去观赏景色,或者停下拍摄了。一边顺着雪坡下行、下滑,一边尽情的相互开着玩笑。
此时处于前导小组的只有疯狂邮戳、在思考、青妹卓玛、幸福、夏末姐和我了。原本在前导小组趟雪开路的步锐,此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直极力紧跟着前导小组的食人鲳,也不知给甩到了什么地方。而离我们最近的两名队友,估计也给我们甩开了近二十分钟的距离。至于后面的队友,更是早早失去了踪影。按照我的判断,后面的队友在我们彼此相对速度之下,足以拉开一个半小时的距离。
大约十三时多,我们在一处木亭内停留,并准备在这里进行休整和午餐。
疯狂邮戳选择在木亭内午餐,而我们另外几个人则准备在远离木亭的背风处寻找一个恰当的位置。结果,我们选择了在木亭下湖面的冰上午餐。这里很平坦,便于支起炉具。
在思考、青妹卓玛、幸福、夏末姐和我本来就是相熟的朋友,往日出队多有配合和聚餐的情况,这时理所当然聚在了一起。我有心喊疯狂邮戳和食人鲳一同过来。疯狂邮戳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却很腼腆,只躲在木亭里默默进食;至于食人鲳,一转身就没了影子。没奈何之下,我也只好作罢,只是和在思考、青妹卓玛、幸福、夏末姐团坐在一起。
我和在思考准备都很充分,带有炉具。便支起了锅,坐了一顿既简单又丰盛的午餐。说简单是因为我们带的食物简单,数量有限(这样的气候也没法带更丰盛的食物);说丰盛是我们的内心充满了情意和温暖。严格来说,我很久没有在野外,象这样的慢慢进食了。整个冬天出队,差不多都是携带简便食品,午餐时用最短的时间消灭掉,并尽快投入到后面的行程中。
这顿午餐吃得热烈而惬意。我们边聊边吃,一会儿方便面,一会儿土豆粉儿,中间有时还吃别人递过来的面包、香肠和咸菜之类的。在这里,我和在思考成了想当然的大厨,做一锅,给大家分一锅。没有碗干脆用我那个小整理箱,吃得青妹卓玛直喊吃多了。严格来说,之些人中,我的饭量是最大的,自己就报销了两包方便面,还要加上一些土豆粉和其他副食。说心里话,这样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我们的午餐吃了接近半个小时。吃完之后意犹未足,还闲聊和玩了十来分钟。而后面,很多队友已经完成了午餐,早早的踏上了归程。
午餐之后,我们并不着急前行,只是边玩边照相。即使如此,我们的速度还是远远快于其他的队友,众多队友又很快的被我们甩到了身后。
近一个小时,我们就已经来到了山下,进入到了景区的公路地段。这也是我们最后的行程了。
严格来说,公路段并不好走。在雪上走,仍然会很吃力。刚刚吃过饭的人都很清楚,因为血液供应肠胃消化,所以会感觉到很乏力。我们只能选择踩踏公路上的车辙行走。而在车辙上行走也并非一番风顺,脚下凹凸不平,很难控制。
这时我们前导小组又有了变化,除了我们五人之外,疯狂邮戳(失散了)又换成了食人鲳。我和幸福一直在最前面高节奏徒步,后面的队友很难适应我们这种节奏,走了没有多久,食人鲳便给我们甩得不知去向。不得已之下,我和幸福又放慢了步伐,按照夏末姐(相对体能最弱,节奏也最慢)能够适应的速度和节奏向前徒步。
半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徒步到了关门山景区的大门口,并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出了景区。
不久,食人鲳也完成了全部行程,出了景区大门。按照食人鲳的介绍,前面应当还有一个队友,只是却找不到影子。
找到大巴车后,司机却不在。我联络了一下队友,才知道他们还在我们后面很远的地方。我们又在附近盘桓了近一个小时,才等来后续队友。在门前合影留念之后,我们随着大巴车开始返程。结束了小墙缝穿越关门山的难忘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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