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春天抒情散文
春节是春天的客人,轻轻叩响你的门扉,微风吹在原野里散发着醉人的香味,把人和万物都带入喜庆和愉悦;我们则是母亲的客人,我们叽叽喳喳的话语,就是送给母亲最好的礼物。在母亲的心中,我们是永不凋谢的花,带着春天微醺的气息。
山还是那座山,似乎比童年的山更高一些,山的葱郁和繁茂使童年显得愈加遥远,那些清亮的湿漉漉的雨雾,那满山盛开的映山红,仿佛在隔世的春天里朝我微笑。我无力再走进那座山,就像我无力再走进母亲的怀抱--从远方归来的妹妹们和我围坐在母亲的餐桌边,大家都在谈天说地,没有谁再去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童年的氛围不再,姐妹间的亲热带着些客气,这种变化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的,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也意识到我们已经被时光之箭射得面目全非。
餐桌上照例是鸡鸭鱼肉,插电的`火锅代替了曾经的黄泥炭炉,冰箱彩电洗衣机液化气这些东西早已进入了农家,母亲的大锅土灶只是在过年这样的日子里才用上几天。农村人喜欢串门的习惯也在悄悄改变,老年人农闲了就在家看电视,年轻人想要打麻将都是用手机联系,这些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变化使母亲更加沉默和孤独,她就像一棵形将枯萎的树,一年之中也只有在春节这样的日子里,才得到些许浇灌和滋润。
村庄是安静的,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院,只有蹲在院子门前的狗,才会对偶尔路过的客人吠几声。
我在正月初二的下午和妹妹一起踱步到村庄侧面的小山上。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往我曾经就读的中学,我在很多年中无数次走过这里,但对于那条小路,我仿佛就是某个春日里拂面而过的一阵清风,没能给它们留下确切的模样。
多少曾经以为会记住一辈子的事情,也没能在生命中留下痕迹,无数次走过也只能是走过。
金色的阳光照亮了这个下午的山岗,山岗下有一口池塘,我们驻足凝望塘坝边的柳树:那是否我童年时不经意栽下的一棵?也许一个偶然的举动就成了他年的一种眺望。
这是一棵歪脖子柳树,不会有人知道它确切的出生日期,它默默地站立在池塘边———柳树和山岗都在有限的空间里守望着无涯的时间。这是它们的宿命,但它们比一个人活得更加独立和有尊严。
碎石小路在我们的脚下轻轻颤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很久以前我上中学时独自走过这座山岗,总是害怕这种声音,只要我停下来声音就没有了,我跑起来总会被一种声音追赶着,常常将我吓得毛骨悚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人在某些时候害怕的根源是在自己身上。
路边有一块大石头,被老人们称为雷打石。它兀自立在那里,似乎比我童年的时候要小一些。山坡上还有一条窄窄的峡谷,仅能通过一辆手推车,看两边岩石上的痕迹,应该是人工开凿的,但不知是哪朝哪代先人所为,它又看见过多少过客。
下山的时候,我们望着沉默无语的山岗,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就像望着时光匆匆离去的背影。
只有时光是永远不能化敌为友的。
从山坡上下来,又沿着村庄周围的小路转了许久。山边的地里有一些青翠的麦苗和豌豆苗,灌木和荆棘已经拦住了我幼年时通往天罗山的那条小路。快乐的是一些山雀和蝴蝶,它们在这个微风习习的下午围着植物飞舞,透露着春天的信息。
母亲又在烧晚饭了,炊烟在村庄上空飘荡,曾经在这个时候担着木桶挑水的村姑不见了,村庄里用上了自来水,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是的,没有什么不被时间所改变。
我站在一个时间的入口。
初春里原野上微醺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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