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在六月写景散文
六月初的雨天像一个受了委屈但又难以诉说的孩子一样,不停歇地流泪,只是偶尔停顿片刻,又开始流泪。一连好几天,我在雨天度过。对雨,我是讨厌的,因为雨会使我的躯体变得难受。所有落下的病根在躯体里埋伏,而雨如滋润液般,将它们一下子从干瘪挽回到原本旺盛的状态。所以,每当雨天到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总会有点心烦意麻。
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带着扫兴的心情,来回徘徊,毫无目的的朝窗外东张西望,默默祈祷这雨快点停下,以此可舒展我难受的躯体,但,雨仍然下着,很大。不经意间,我那东张西望的眼睛被一个青绿色的庞然物挡着了,上面已经有三朵淡黄色的花安静地在雨中开放,吮吸着自然带给它们的清凉甘甜的雨水。“仙人掌又开花了”,我第一反应。
这仙人掌,不是我买回来的,而是我学校回来时,租给我房子的房东割了六片仙人掌,送我留念的。到现在,整整四年,从单独的六片,慢慢生长,渐渐扩散蔓延开,变成了十几片、几十片、上百片。记得刚回家那会儿,我只是草草地选了块不遮阳的地方,将它种下,然后无心管理。我本身就是拖着病殃殃的躯体,提前告别了学生时代,回到家,养病的。所以,根本没有心思观察和饲养它。在我的预料中,它应该很快就会枯竭烂掉的。养病三个月后,我的病得到了控制,好转了很多。每天过着闲居的日子,跟啃老族一样。很多时候,都是寂寞伴随着过日子。突然有一天,我想看看它。于是,及兴冲冲地向它的方向跑去。跑近一看,它还活着,颜色在阳光的烘托里,显得格外鲜绿。从那以后,我经常看着它,有时会给它浇点水。仙人掌的每个叶片上都长着许多刺,一不小心碰着了,感觉当然很疼痛。我就有一次浇水时,小腿不小心碰了碰它,结果,刺找不到,那只小腿碰到处,疼痛四天才消失。或许,这刺是它的护身符吧,有了刺,那些虫子等有毒害性的生灵,才会畏惧,不会向它靠近,不会腐蚀了它。
仙人掌在我种的第二年,差不多也是六月份里,给了我一份惊喜,它开花了,黄黄的花瓣,深黄色的花芯,花形稍微有点像喇叭,在细风里摇拽、舒展,看上去,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我并不喜欢仙人掌以及它开出的花的颜色,但却被它的'顽强所感动,这是我一直都在关注它的缘故。在严寒的冬天,零下五六度的时候,它和人们一样,接受着赤冻的考验。披霜戴雪,迎风负寒,这是它不得不接受的生存环境。冬日有阳光的午后,我也观察过几回。看着原本清绿的叶片被冻红了,干瘪枯燥的形态,依然沉默无声地忍受,我开始有点担心它,担心它会不会被冻死?来年会不会新生?可我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到了第二年的春季,它又获得了新生,变回了原始的形态和色彩,不断地向四周扩散蔓延。我足以能感受得到,它的生命力的顽强。
仙人掌花开的时限很短。六月初到今天,二十来天,所有的开着的花朵,都在枯萎了,有些已经凋谢,坠入尘埃。
如果有一朵永不枯萎不凋谢的花,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永远开着,该多好?但这样的话语,只是我们内心的期待和渴望。渴望遇到永恒,让美好的时光成为永恒。当你看到一种喜爱的花朵正旺盛地开放中,你会渴望它永远都不要枯萎。或许,这样的渴望,并不过分。但现实与渴望,是互不相同通的。我们面临的生活是现实的,不管你我是谁,都是生命里匆匆忙忙行走的过路者,谁也不会为谁停留,花朵也一样,不会为欣赏它的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