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的记忆记叙散文
时间匆匆流逝,带走了该带走的,也带走了不该带走的,唯一留下的是岁月在脸上划过的痕。犹记儿时捣泥巴,如今难寻你我他。感慨之余还多了一些感伤。时常梦回童年,还是那般模样扎着个小辫跟在隔壁家小孩的屁股后面,用细竹竿圈个圆敷上蜘蛛网捉蜻蜓的情景。哪知转眼就奔三了,那个曾经腼腆爱哭的黄毛丫头如今已为人母了。当年那座老房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已没有了人烟。墙壁上被小刀刻划的痕迹还依稀看得见,那是我们成长的足迹。斑驳的柱子依然支撑着房子的结构,它见证了几代人的悲伤欢喜。
时过境迁,人们都陆续搬出了那个院子,也陆续淡忘了那个院子。也许是我太怀旧的缘故,总是无意间地会想起那座老房和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我无法潇洒地去遗忘,总爱在布满尘埃的时光里寻找着那些早已流失的记忆。那些零散的记忆就像岁月泛黄的书签,记载着某年某月某时某地关于某某某的故事,。
每次回家,总要去老房呆上一阵。站在蒿蓬交错的院子里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座木质结构的老式房,它中间是大大的堂屋,两边是耳放,左右对称是厢房,院子比房子主体低两步台阶。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堂屋是有大门和2窗户的,我家就在堂屋左边的耳房里,右边耳房和厢房是我舅舅他们几兄弟的;左边厢房是我表叔他们几兄弟的。虽然称呼这么亲切,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只记得那时特别热闹,白天大人们到地里干活去了,我们就用绳子挂在堂屋的门框上荡秋千,舅母家的几个哥哥才不屑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他们找来几根竹竿把长方形的木块绑在上面就可以走高跷。傍晚,大人们会端个凳子坐在门口高声地谈论着庄稼的长势和将来的收成,或是津津乐道地说起最近哪些地方发生的一些新鲜事;我们就在院子里疯狂地追逐尽情地打闹,一边是谁在哭一边又是谁在笑。虽然大家不是特殊的亲戚关系,但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们却处处体现出胜似血缘的亲情和温馨。谁家玉米棒子早熟了就会掰一背篓回来煮熟了大家尝尝鲜:谁家新稻谷收回来了也会分一碗米给大家尝尝新米的味道;萝卜青菜土豆红薯样样是如此。
最开心是冬腊月谁家杀了年猪请吃刨汤肉的时候,主人家按礼数通常会请全村的人,但很多人拘于礼数又不会来所以主人家通常会摆两卓,大人一桌,小孩一桌,糟海椒打的火锅汤在土灶的铁锅里翻滚,妇女们把那些切好的肥肉瘦肉肝脏一起下锅,煮到再翻滚的时候洒下蒜苗,浓郁的肉香和蒜苗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这时候再把大锅里煮好的肉盛到两个小一点的铁锅里分别放在两个煤火炉上面就可以开饭了,边吃边往锅里放点青菜香菜,人们在狭小却十分温暖的空间里尽情地享受这顿年终大餐。
在那个连小孩吃颗水果糖都成奢侈的年代,这些是那么平凡而又珍贵。日子就在简单平静中慢慢度过,我不知道堂屋的门和窗是什么时候拆掉的,也不记得人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开老房的。只知道越长大人越少,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整个院子就剩我们一家了。有的城市打拼就在城市定居了;有孩子在外地工作的就随孩子去外地安享晚年了;有的把新房盖在了街尾的公路旁。我们家独自在老房住了七八年,眼看弟弟也该到成家的年龄了,父母最终还是在公路边修建了新房。就这样,曾经同个屋檐下的`人们分散在了四面八方,独留下老房在那里默默细数着几十年的忧伤!也许,在外的人们偶尔会想起他们共同出生的地方,那里有他们最淳朴的美好;也许,在外的人们不愿想起他们出生的地方,那是他们一生苦涩的记号!
久无人居的老房没有了往昔的喧闹,处处体现出破败的哀伤。蜘蛛网结满了房梁,墙壁被岁月染成了灰黄;野草在小院里疯长,紧闭的门窗封锁着童年的梦想。屋后的小路是小时候我们经常玩耍的地方,在那里搓过的泥巴蛋子都能盛的下几箩筐。那时奔跑在小路上闻着荆棘花的芬芳感觉脚下的路比天空还宽广。而今走在这条小路上感觉并不宽敞,以至于稍不小心就会被荆棘刺伤,深深的失落跌洒在路旁,是我长大了?还是路变窄了?
故地重游凭添几多感伤,站在日牵夜挂的院子里却只能发出几声叹息,时间就像阵阵清风穿过指尖,想伸手抓住的时候却已经悄无声息。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再按转眼,我们都老去了。如果在我银发满头步履蹒跚的时候,还能走过那条长满荆棘的小路,到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看看那座荒凉沧桑的老房,把那些被遗弃在墙角里,被搁置在石阶上,被抛洒在草丛里的记忆从新拾起,把它编织成时光手链戴在我手上,我就知足了,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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