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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骆驼祥子》欣赏
《骆驼祥子》是老舍用同情的笔触描绘的一幕悲剧:二十年代的北京,一个勤劳、壮实的底层社会小人物怀着发家、奋斗的美好梦想,却最终为黑暗的暴风雨所吞噬。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名著《骆驼祥子》欣赏,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字舍予。出生在北京西城小羊圈胡同(现名小杨家胡同)一个满族城市贫民家庭。现代著名作家、杰出的语言大师,被誉为“人民艺术家”。主要作品有小说《二马》、《老张的哲学》、《猫城记》、《骆驼祥子》、《四世同堂》,以及话剧《茶馆》等。
【内容概述】
文体:小说
主要内容:
《骆驼祥子》主要讲述的是旧北京人力车夫的辛酸故事。
小说的主人翁——祥子,是个来自农村的破了产的青年农民,当时正是中国现代史上最黑暗、混乱多灾多难的年代;新旧军阀连年不断地进行争权夺势的战争,再加上各种自然灾害的肆行,中国农村迅速走向破产。因而成批破产的农民为了谋求生路便纷纷涌入城市,祥子就是涌入城市的破产农民中的一个。
总体内容:祥子的三起三落
一起:来到北平当人力车夫,苦干三年,凑足一百块钱,买了辆新车。
一落:连人带车被宪兵抓去当壮丁。理想第一次破灭。
二起:卖骆驼,拼命拉车,省吃俭用攒钱准备买新车。
二落:干包月时,祥子辛苦攒的钱也被孙侦探搜去,第二次希望破灭。
三起:虎妞以低价给祥子买了邻居二强子的车,祥子又有车了。
三落:为了置办虎妞的丧事,祥子又卖掉了车。
祥子的命运三部曲是“精进向上——不甘失败——自甘堕落”。
作品主题:
本文痛斥了压迫人民的无德之人,揭露了黑暗的旧社会对淳朴善良的劳动者所进行的剥削、压迫,控诉了旧社会活生生把人“变”成鬼的罪恶,表达了作者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批判了自私狭隘的个人主义,也揭示个人奋斗不是劳动人民摆脱贫困改变境遇的主题。更体现了人是随环境变换而改变的动物,可谓是最不堪一击的。人性的丑恶在此暴露无遗。
【艺术特色】
老舍在小说中明确地说:“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来,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当中去。祥子还在那文化之城,可是变成了走兽。一点也不是自己的过错。” 老舍在城市最卑贱的市民中开掘着美好的人性,正因为如此,老舍才成为人们爱戴的作家。
老舍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地位与价值在于他对文化批判与民族性问题的格外关注,他的作品承受着对转型期中国文化尤其是俗文化的冷静的审视,其中既有批判,又有眷恋,而这一切又都是通过对北京市民日常生活全景式的风俗描写来达到的。他第一个把“乡土”中国社会现代性变革过程中小市民阶层的命运、思想与心理通过文学表现出来并获得了巨大成功。老舍的作品注重文化,铺写世态,是那么真实而又有世俗的品位,加上其表现形式又适应并能提高市民阶层的欣赏趣味,所以能为现代文学赢得知识分子之外的众多读者。北京文化孕育了老舍的创作,而老舍笔下的市民世界又是最能体现北京文化的人文景观,甚至成为一种文化史象征,一说到北京文化,就不能不联想到老舍的文学世界。
老舍的作品在中国现代小说艺术发展中有十分突出的地位,与茅盾、巴金的长篇创作一起,构成现代长篇小说艺术的三大高峰。老舍的贡献不在于长篇小说的结构方面,而在于其独特的文体风格。老舍远离二三十年代的“新文艺腔”,他的作品的“北京味儿”、幽默风,以及以北京话为基础的俗白、凝练、纯净的语言,在现代作家中独具一格。老舍是“京味小说”的源头。老舍创作的成功,标志着我国现代小说(主要是长篇小说)在民族化与个性化的追求中所取得的巨大突破。
《骆驼祥子》成功的主要标志,在于它创作了祥子这一不朽的典型性格。小说现实主义地描写了祥子悲剧性格与环境的关系,对旧世界提出强烈控诉,对被压迫者倾注了满腔同情。小说宣布了一个个体劳动者个人奋斗的失败,而且朦胧指出,被压迫者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改变其地位。这是老舍探索劳动人民改变其被压迫地位得出的新结论,也是他的创作思想前进的一个明显表现。
《骆驼祥子》在艺术风格上的突出特点是不以情节故事取胜,只用朴实的叙述完成人物性格创造和主题表达。与此相适应,在语言上表现为质朴无华、干净利落,散发着北京地方语言的乡土味。小说结构单纯、紧凑,线索清晰。
老舍的语言艺术也得力于他对北京市民语言及民间文艺的热爱与熟悉。他大量加工运用北京市民俗白浅易的口语,用老舍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把顶平凡的话调动得生动有力”,烧出白话的“原味儿”来;同时又在俗白中追求讲究精制的美(这也是北京文化的特征),写出“简单的、有力的、可读的而且美好的文章”。老舍成功地把语言的通俗性与文学性统一起来,做到了干净利落,鲜活纯熟,平易而不粗俗,精制而不雕琢。其所使用的语词、句式、语气以至说话的神志气韵,都有他独特的体味和创造,又隐约渗透着北京文化。这也是“京味”的重要表现。老舍称得上“语言大师”,他在现代白话文学语言的创造与发展上,有着突出的贡献。
【片段精选】
《在烈日和暴雨下》
六月十五那天,天热得发了狂。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像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一点风也没有。祥子在院子里看了看那灰红的天,喝了瓢凉水就走出去。
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白光。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跟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老城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小贩们不敢吆喝,柏油路晒化了,甚至于铺户门前的铜牌好像也要晒化。街上非常寂静,只有铜铁铺里发出使人焦躁的一些单调的丁丁当当。拉车的人们,只要今天还不至于挨饿,就懒得去张罗买卖:有的把车放在有些阴凉的地方,支起车棚,坐在车上打盹;有的钻进小茶馆去喝茶;有的根本没有拉出车来,只到街上看看有没有出车的可能。那些拉着买卖的,即使是最漂亮的小伙子,也居然甘于丢脸,不敢再跑,只低着头慢慢地走。每一口井都成了他们的救星,不管刚拉了几步,见井就奔过去,赶不上新⑦的水,就跟驴马同在水槽里灌一大气。还有的,因为中了暑,或是发痧,走着走着,一头栽到地上,永不起来。
祥子有些胆怯了。拉着空车走了几步,他觉出从脸到脚都被热气围着,连手背上都流了汗。可是见了座儿他还想拉,以为跑起来也许倒能有点风。他拉上了个买卖,把车拉起来,他才晓得天气的厉害已经到了不允许任何人工作的程度。一跑,就喘不上气来,而且嘴唇发焦,明明心里不渴,也见水就想喝。不跑呢,那毒花花的太阳把手和脊背都要晒裂。好歹拉到了地方,他的裤褂全裹在了身上。拿起芭蕉扇扇扇,没用,风是热。他已经不知喝了几气凉水,可是又跑到茶馆去。
两壶热茶喝下去,他心里安静了些。茶从嘴里进去,汗马上从身上出来,好像身子已经是空膛的,不会再储藏一点水分。他不敢再动了。
坐下了好久,他心里腻烦了。既不敢出去,又没事可作,他觉得天气仿佛成心跟他过不去。想出去,可是腿真懒得动,身上非常软,好像洗澡没洗痛快那样,汗虽然出了不少,心里还是不舒畅。又坐了会儿,他再也坐不住了,反正坐着也是出汗,不如爽性出去试试。
一出来,才晓得自己错了。天上的那层灰气已经散开,不很憋闷了,可是阳光也更厉害了:没人敢抬头看太阳在哪里,只觉得到处都闪眼,空中,屋顶上,墙壁上,地上,都白亮亮的,白里透着点红,从上至下整个地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一条光都像火镜的焦点,晒得东西要发火。在这个白光里,每一个颜色都刺目,每一个声响都难听,每一种气味都搀合着地上蒸发出来的腥臭。街上仿佛没了人,道路好像忽然加宽了许多,空旷而没有一点凉气,白花花的令人害怕。祥子不知怎么是好了,低着头,拉着车,慢腾腾地往前走,没有主意,没有目的,昏昏沉沉的,身上挂着一层粘汗,发着馊臭的味儿。走了会儿,脚心跟鞋袜粘在一块,好像踩着块湿泥,非常难过,本来不想再喝水,可是见了井不由得又过去灌了一气,不为解渴,似乎专为享受井水那点凉气,从口腔到胃里,忽然凉了一下,身上的毛孔猛地一收缩,打个冷战,非常舒服。喝完,他连连地打嗝,水要往上漾。
走一会儿,坐一会儿,他始终懒得张罗买卖。一直到了正午,他还觉不出饿来。想去照例地吃点什么,可是看见食物就要恶心。胃里差不多装满了各样的水,有时候里面会轻轻地响,像骡马喝完水那样,肚子里光光光地响动。
正在午后一点的时候,他又拉上个买卖。这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又赶上这一夏里最热的一天。刚走了几步,他觉到一点凉风,就像在极热的屋里从门缝进来一点凉气似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看看路旁的柳枝,的确微微地动了两下。街上突然加多了人,铺子里的人争着往外跑,都攥着把蒲扇遮着头,四下里找。“有了凉风!有了凉风!凉风下来了!”大家都嚷着,几乎要跳起来。路旁的柳树忽然变成了天使似的,传达着上天的消息。“柳条儿动了!老天爷,多赏点凉风吧!”
还是热,心里可镇定多了。凉风,即使是一点点,也给了人们许多希望。几阵凉风过去,阳光不那么强了,一阵亮,一阵稍暗,仿佛有片飞沙在上面浮动似的。风忽然大起来,那半天没动的柳条像猛地得到什么可喜的事,飘洒地摇摆,枝条都像长出一截儿来。一阵风过去,天暗起来,灰尘全飞到半空。尘土落下一些,北面的天边出现了墨似的乌云。祥子身上没了汗,向北边看了一眼,把车停住,上了雨布,他晓得夏天的雨是说来就来,不容工夫的。
刚上好了雨布,又是一阵风,墨云滚似地遮黑了半边天。地上的热气跟凉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南边的半个天响晴白日,北边的半个天乌云如墨,仿佛有什么大难来临,一切都惊慌失措。车夫急着上雨布,铺户忙着收幌子,小贩们慌手忙脚地收拾摊子,行路的加紧往前奔。又一阵风。风过去,街上的幌子,小摊,行人,仿佛都被风卷走了,全不见了,只剩下柳枝随着风狂舞。
云还没铺满天,地上已经很黑,极亮极热的晴午忽然变成了黑夜似的。风带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北边远处一个红闪,像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风小了,可是利飕有劲,使人颤抖。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一切都不知怎么好似的,连柳树都惊疑不定地等着点什么。又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
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几个大雨点砸在祥子的背上,他哆嗦了两下。雨点停了,黑云铺满了天。又一阵风,比以前的更厉害,柳枝横着飞,尘土往四下里走,雨道往下落;风,土,雨,混在一起,联成一片,横着竖着都灰茫茫冷飕飕,一切的东西都裹在里面,辨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全迷糊。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底地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几分钟,天地已经分不开,空中的水往下倒,地上的水到处流,成了灰暗昏黄的,有时又白亮亮的,一个水世界。
祥子的衣服早已湿透,全身没有一点干松的地方;隔着草帽,他的头发已经全湿。地上的水过了脚面,湿裤子裹住他的腿,上面的雨直砸着他的头和背,横扫着他的脸。他不能抬头,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不能迈步。他像要立定在水里,不知道哪是路,不晓得前后
左右都有什么,只觉得透骨凉的水往身上各处浇。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茫茫地觉得心有点热气,耳边有一片雨声。他要把车放下,但是不知放在哪里好。想跑,水裹住他的腿。他就那么半死半活地,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前拽。坐车的仿佛死在了车上,一声不出地任凭车夫在水里挣命。
雨小了些,祥子微微直了直脊背,吐出一口气:“先生,避避再走吧!”
“快走!你把我扔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坐车的跺着脚喊。
祥子真想硬把车放下,去找个地方避一避。可是,看看浑身上下都流水,他知道一站住就会哆嗦成一团。他咬上了牙,蹚着水,不管高低深浅地跑起来。刚跑出不远,天黑了一阵,紧跟着一亮,雨又迷住他的眼。
拉到了,坐车的连一个铜板也没多给。祥子没说什么,他已经顾不过命来。
雨住一会儿,又下一阵儿
【艺术鉴赏】
第十八章的关键词是烈日、暴雨,写了在烈日和暴雨下祥子及周围人的苦苦煎熬。这里主要讲三点,还有几个小点。
第一点,本章主要讲的是烈日和暴雨。写烈日的时候,先从大杂院写起,说这里的孩子们在六月里会干什么,大人们会干什么,然后慢慢聚焦到祥子身上。当然这一过程也顺带把虎妞和其他人带出来了。最后聚焦到在烈日下拉车的祥子。写暴雨的时候倒过来,先聚焦到祥子身上,通过他的感受写出暴雨的淫威,等到祥子回到家后,就写雨后大杂院的忙碌。这样,实写大杂院的时候就是虚写祥子,实写祥子的时候就是虚写大杂院,受到了虚实相生的效果。同时,本章以大杂院开始,以大杂院结束,形成一种锁闭结构,内部有一种平衡感,给人以平衡美。
第二点,在烈日和暴雨下的祥子,表面上是在与天搏击,实际上是在与自己搏斗。(他坐着没事可干,“不,他不能服软”)他决定去跑一趟:“……假若拉完一趟而并不怎样呢,那就证明自己的身子并没坏……;但是有一处地方提到,祥子不记得有过这么热的天:是天气比往年热呢,还是自己的身体虚呢?他就想到是自己的身体不行了:祥子完了。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许杰在《论〈骆驼祥子〉》中说:“如果不嫌吹求,我却觉得老舍在性生活的描写上,他的用力,似乎还过分了些。”“人力车夫不能成家,已成家了负担就更加重,生活就更加苦,也是对的。但是,这却不能完全落在性生活方面。”“我们不晓得老舍这样强调性生活的描写,究竟是什么意思?”在烈日和暴雨下,老舍又把祥子的性的问题突出出来。好像性的问题是祥子堕落的主要原因,其他问题只是来激化这一问题的。在祥子西绪福斯式的挣扎中,把他击垮的就是性问题。叔本华认为,生命是意志的客体化,一切复杂的意识活动,其基本课题总是满足需要,而需要是在健康上和身体的生存分不开。他认为性器官可说是意志的真正焦点。(我个人认为)可能这个东西跟生命联系得最紧密些吧。
第三点,老舍写极端化的自然用的词也是极端化的。比如写热的时候,“都”“每一个”“每一种”来反复突出这种极端的效果。在暴雨里,雨是砸着他的头与背,横扫着他的脸,裹着他的裆。他不能抬头,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不能迈步。他像要立定在水中,不知道哪里是路,……他要把车放下,但是不知放在哪里好。想跑,水裹住他的腿。他就那么半死半活的,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前曳。开始,祥子拉车,跑在北平的大街小巷,他是脚下有路,心中有路;此时,在暴雨里,虽然路还在脚下,但是心中的路已经茫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心中茫茫的有点热气,耳旁有一片雨声。”以至到最后,脚下无路,心中无路。同时,在烈日和暴雨下挣扎的祥子,让我联想到摩耶幕纱下的人生,想起叔本华把人生比作灼热的红炭所构成的圆形轨道的比喻。所以把这段看作对整个摩耶之幕下人类生存状态的思考,我想也未尝不可。
其他还有几处小点。
一个就是祥子拉车从家里出去,最先描写的是树。在第一章写到祥子的模样时,也说“他觉得,他就很像一棵树。”树的状态也就暗示了祥子的处境。
一个是在暴雨下,“隔着草帽,他的头发已经全湿”。第一章写他“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第二十三章,写变成低等车夫的祥子,“头发有时候一个多月不剃一回。”当然这里只是偶然提了一下,主要的肖像描写作者还是留到了第十九章去描绘。这反映了老舍对祥子模样变化心里始终是清晰的。
还有一个是雨小的时候,祥子跟坐车的说避避再走吧,坐车的不同意,“祥子真想硬把车放下”;但是终于没有去避雨。除了此时“一站住就会哆嗦成一团”外,重要的还是祥子的责任意识在起作用。
还有一处使祥子眼中的雨景,体现了中西结合的笔法。
祥子战胜了风,却被雨击倒了。在烈日和暴雨下,正如叔本华所说,个体只是偶然的意志现象,自然力轻轻一击就能毁灭这个现象,在强大的自然之间他只能束手无策,不由自主。
内容梗概
祥子本来生活在农村,18岁时失去了父母和二亩薄田,便跑到北平城来赚钱谋生。他既年轻又有力气,不吸烟不赌钱,认定拉车是最好挣钱的活儿。他咬牙苦干了3年,终于凑足了100块钱,买了一辆新车,甚至幻想将来能开车厂。
但是他赶上了兵荒马乱,连车带人被十来个兵捉去,给大兵们于活,连车都给兵营没收了。他自食其力的理想第一次破灭了。后来大兵吃了败仗,祥子夜里趁乱混出了军营,并顺手牵走了部队丢下的3匹骆驼。他以35块大洋把3匹骆驼卖给了一个老头儿,却从此得了一个外号叫“骆驼祥子”。祥子大病一场,等病好后,重新进城,回到人和车厂。
人和车厂的老板刘四爷年近70岁。只有一个女儿虎妞,37岁了。刘四爷很喜欢祥子的勤快,虎妞更喜爱这个傻大个儿的憨厚可靠。祥子把30元钱交给刘四爷保管,希望攒够钱后再买车。但此时祥子的心理已发生了变化,比如和别人抢生意、利欲心加重等。有一天,他回到车厂已是晚上11点多,被虎姐灌了几杯酒后,便和她睡在一起了。醒后的祥子感到羞愧。决定离开人和车厂,但虎妞佯装怀孕,把30元钱还他,诱迫他娶自己。
祭灶那天晚上9点,祥子拉着曹先生由西城回家,曹先生因为宣传社会主义言论,被人跟踪,就让祥子回家送信,没想到祥子被孙侦探(即当初抓祥子的乱兵排长)敲诈走了身上所有的钱,使祥子买车的希望又一次成了泡影。第二天祥子只得重回到人和车厂。
刘四爷害怕祥子继承他的产业,要祥子滚蛋。但虎妞不买父亲的账,并与祥子在一个大杂院里租房成亲。婚后,祥子才发现虎妞并没有真怀孕。祥子坚决要出去拉车,虎妞拗不过他。只得同意。如今“人和车厂”已变为“仁和车厂”。刘四爷把一部分车卖出去,剩下的全倒给了一家车主,自己享福去了。虎妞就用私房钱买下了邻居二强子的一辆车。
虎妞不久真怀孕了,但她不爱活动、爱吃零食,导致胎儿过大,结果难产死去。为了给虎妞办丧事,祥子卖掉了车。
邻居二强子的女儿小福子愿意和祥子一起过日子,祥子也从内心喜欢小福子,但又苦于无力养活他们全家,只好狠心离开。
祥子在雍和宫附近的夏家拉上了包月。夏太太原本是个妓女,有性病,她勾引了祥子。使祥子得了脏病,祥子由此开始堕落,抽烟、耍坏、犯懒、对车也不再爱惜。刮风下雨他就不出车,身上有点酸痛就一歇两三天。在巡警眼中,祥子变成了头等的“刺儿头”。
祥子又遇到了曹先生,曹先生答应祥子继续拉包月.而且愿意祥子把小福子也接来一起过日子。祥子觉得生命义有了希望,可是大杂院里冉也见不到小福子。他又一次心灰意冷,借烟销愁。
祥子在街上游荡,遇到了老马,建议祥子去白房子找找小福子。祥子在白房子得知了小福子上吊自杀的消息,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再也没有了生活的希望。不能要强就只有使劲堕落,祥子为了弄钱用了所有阴、狠、坏招,最终他卖了朋友阮明,成为一个政治上投机取巧的小人。祥子也不再拉车,什么来钱快他干什么,在祥子心里什么事都是“那么回事”,有便宜他不能不占。祥子终于混成了个人主义的末路鬼。
创作背景
《骆驼祥子》是老舍的长篇代表作,创作于1936-1937年10月期间。1930年老舍从英国回来,面对满目疮痍的祖国,作品的格调开始变得沉重起来,《骆驼祥子》就是他那个时期的作品。 整部小说以祥子买车的三起三落为情节发展的中心线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旧社会人力车夫的苦难生活,艺术地概括了祥子从充满希望,到挣扎苦斗,直到精神崩溃,走向堕落的悲惨一生。热情选择了祥子原来具有的善良朴实,热爱劳动的美好品质,愤怒地揭露和声讨把祥子逼进堕落深渊的黑暗社会,小说还有力地说明了在旧社会仅凭个人奋斗发家,只不过是一种幻想。反映了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旧中国个体劳动者的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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