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梅花开了,你在哪里散文
一直想写,却发现什么也表达不出来我的感觉。
小时候,总想着长大,独立有能力后,可以带你去看梅花。可是现在梅花开了而你在哪里?梦想总是那么遥不可及,时光从来都不等人,如果我知道我个子高换来了你的佝偻,我齐腰的长发让你的双鬓白了又白一直到满头白发,那么,我想我不会期待长大。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依偎在你的怀里。
外婆,你知道吗?我爱你,家里的人都不习惯表达对亲人的爱意,可是,我好想对你说,外婆,谢谢你,我爱你,你辛苦了。还有就是原谅我。
依稀记得一个月前冬天的那个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接到了姐姐打来的电话。姐姐哭着告诉我说:外婆去世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曾一度以为这不是真的,直到外婆出殡之后的几天,我还一直在恍惚中。期间,我甚至不曾掉过几滴眼泪,姐姐说我真的很无情,什么事情都不管。我想,我真的很无情吧?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来,提笔为压抑很久的四月写点什么。
母亲去世的早,祖父祖母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已去世了,可以说是外婆弥补了我生命中所有那些缺失的爱,充当了妈妈的角色。小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吃外婆做的饭,喜欢外婆带我去附近玩耍,她会拉着我一家家地炫耀:看,我的外甥女多漂亮懂事。儿时的一切总是那么的美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该多好,让我一辈子不长大,让我的亲人一辈子不变老。
初中之后我就上住宿的学校,回家的时间少了,去外婆家的时间也更少了,每次去外婆家,外婆总说想我,我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去看她。高中我又到了更远的'地方去上学,去外婆家的次数少之又少。也许是学习的紧张,还是我是真的无情,我多次未曾回家看看,看看那个心心念念想我的外婆。高二寒假那会,有次去外婆家,我看到外婆变白的头发,还有走路也不方便了,我的心莫名的伤感。因我难得回家看看,外婆还是坚持着自己做饭,是为我做的饭。吃着外婆做的饭,我的心甜甜的。回家之后我向父亲提议把外婆接到家里住一个寒假。父亲问我:你照顾外婆吗?我说:好呀!父亲笑了。接着父亲说:你阿姨都不经常去接你外婆,你接来了谁照顾,还有你舅舅他们呢!你母亲去世的早,你怎么去接?总之父亲说了好多我不懂的话,也许这就是人情。之后,我就没再提议,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我要赶紧长大,长大了,我就可以接姥姥去过好日子。
儿时总是把一切想的那么天真,我幻想着可以让我爱的亲人过得好,给她们幸福。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实现,上天就不再给我机会。最后一次见外婆是外婆去世的前三天。舅舅说外婆想我们了,让我们去。看见外婆躺在床上,眼眶发黑,我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来不及说一句话,之后回家,姐姐还抱怨我为什么连一声姥姥都没叫。是呀!为什么我叫不出来?我也不知道。
自此之后,我就是在外婆的葬礼上见到已经长眠的外婆,喊了无数次外婆,她也不应一声。外婆就这样悄然地离去了......因为母亲去世,我代替母亲给外婆穿上了孝衣,并守在了灵堂。看着一个个送殡的人,我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逃避吧。突然听见有人说外婆和外公,我的耳朵不时听到几句议论外婆外公的话:“辛苦了一辈子,他去的早,留下她自己照顾5个孩子,没享什么福!”“唉!两个人都是党员,一个早早的打仗去世,一个辛辛苦苦地拉扯孩子,唉——能团聚了!”是呀,外婆和外公也是人人羡慕的情侣,想更多地听到一些关于外公外婆的事情,让我去追忆也好。可我听到的也不过是寥寥几句。
送外婆的遗体去殡仪馆的时候,我好想跟着去,代替母亲也代替我自己,可是,那么多的大人操办着丧事,我这个读书的学生因为不懂得很多,只能站在一边流泪。
出殡的那天,我守着外婆的骨灰,穿着一身的孝衣,看着旁边坐着的阿姨在那里大哭,我好想哭,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人生中我经历了两次这样的情景,生死离别。也许八岁的时候母亲去世,我把泪都流光了吧!
眼睛直直的看着那骨灰盒,一动不动,最后的最后,我默念了一句:外婆,我代替母亲送你,母亲没有走的路我代替她走,可是为什么我还没来得及代替母亲照顾你,你不给我个机会就走了。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也许只有在提及母亲的时候我才会落泪吧!
泪不知不觉又落了下来,我有的只是满满的歉意和内疚,对不起,外婆!
也许离开对你来说是好的,你辛苦一辈子,外公去世的也早,你自己含辛茹苦把母亲她们抚养长大,自己也该享享福了,却又因为母亲离世,你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还要代替母亲拉扯我们长大。如今,你离我们远去天堂,能与外公和母亲团聚,你会开心的我知道。
还记得以前你说过你喜欢梅花,我说我长大了把你带到开满梅花的地方生活,现在,我来了,带着你的梦。坐在梅花树下,一阵轻风过来,梅花落下,片片梅花拂过我的脸颊落到地上,也许这就像是你,温暖地抚摸着我的小脸。花落到了,到了泥土的怀抱,你也终于回归在大地的怀抱里。
安息吧!外婆!其实我很爱你,只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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