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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钟楼的散文
走钟楼
已经几次了,我不认识的人,问我,你经常走路去钟楼,又走回来?语气里是钦佩。我看着面熟,或许一起吃过饭,或者在一个院子里住,但没有来往。有一个,腰上还挂了个计步器。夸我别的,我都会谦虚,甚至自嘲一番,唯独说起走路,我直直腰,说是的,走一个来回!有的听了,眼睛瞪羚一般,说真厉害!我心里更高兴了。
我走路锻炼,走了六年了。走着去钟楼,不是天天,我礼拜天才走。即使礼拜天,也不是每次都往钟楼走,有时,我也往未央湖走,往三桥走,不一定。不过,走钟楼多些。我住在尤家庄,离钟楼有八公里多路程,走一个来回,得四个多钟头。我愿意往钟楼走,原因简单:一边走,一边看景致,看热闹呢。
一些人锻炼,显得投入和专业,我羡慕,却做不到。我不会穿一身中式软装,超然世外般打太极拳,也不能专门到健身馆里去,游泳,举杠铃,打羽毛球。我只能穿随便衣服,也不热身,也不装备,不论哪里,抬脚就走,走出一身汗,一头汗。走不动了,停下歇歇,呼吸匀称了,接着走。谁看我都会觉得,这是个赶路的。要么就是逛街的,只是心急,走得快。
走钟楼,这一路遇见的变化多,走一次,就有一次的发现。凤城二路新开一家门面,装饰豪华气派,我以为是银楼,后来听人说是吃饭的,我是不会进去的;假和尚看路上往来的人,选一个,上前拦住,不知说什么佛法,那人在掏口袋,我赶紧绕开走;一个水果摊前,一个男的,头枕在一个女的的腿上,女的在给掏耳朵,女的专注,男的舒服,我的耳朵也痒痒起来了。也有不变,路口,车站,总有人往手里塞广告,几乎都是卖房子的。到处建楼盘,房价不停涨,还用得着像小摊贩那样推销吗。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供需关系。发广告的多是年轻人,挺辛苦的,我虽然接下了一叠花花绿绿的纸片,走不远,就全扔到垃圾箱里了。这些地段,还有三三两两,身子骑在摩托车上的,摩托车停着,过来人就用眼睛盯着看,还问坐不坐,这是人们说的黑摩的。我走路呢,问我坐不坐,我肯定不坐。北关一带一个路口,叫自强路吧,总有一群人,蹲在坐在地上,衣服陈旧,面容蜡黄,有的手里拿刷漆的滚子,有的跨着装着榔头尺子的帆布包,有些空着手,这是些打临工的,在等着可能的主家。可是,我来回走,也不见有人雇佣他们。他们能挣下钱吗,天黑了到哪里安身?我都替他们忧愁,可是,我几次路过,却见他们说笑着,有的还在玩纸牌。
一次和熟人说起,对我走钟楼不赞成,说路上车多,呼吸的是汽车尾气,把锻炼的效果都抵消了。公园里多好,树木多,空气新鲜。公园我也去,我觉得各有各的好。不让我上街走,我不接受。我到钟楼,打的单趟得二十多块。有时我走累了,就想,我这一走,既把身体锻炼了,还等于增加了一笔收入,我的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遇见一个乞丐,我也大方地给了五块。还有,这一路,美女不断跳入眼睛,我可是免费看,不犯法。虽然我年纪大了,不至于心跳加速,可白生生的大腿闪动着,我也是愉悦的。
到了钟楼,我干什么?通常,走进地下通道,转一圈,就往回走了。我不买东西不办事,不会多停留。夏天,我听上一阵钟楼上空的燕子叫再离开。有时,到吃饭时间了,我是不会饿肚子的。我听人说北院门有一家饺子馆,调酸汤的老汉,常年俯身在架板前从十几个大碗里取佐料,脊背都弯了,定型了,直不起来了。我好奇,去了一回,还真的见到了那个老汉,腰身的确弯成了弓。酸汤水饺的味道,自然地道,汤的酸,刚合适,饺子的软硬,也合适。
上周礼拜天,我早上起来,又走钟楼。天气预告高温,我也没有犹豫。来西安十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夏天的大热。这一次,我走到北关,出汗多,口渴难耐,买了一个十斤的西瓜,切成牙,塑料袋提着,找了个地方,我吃西瓜。离我不远,就是北门,北门前的过街天桥上,正停着一列等待进站的火车。火车站在东北方向,离这里近。我偶尔抬头,能看见窗户上晃动着人头。我大口吃瓜,吃到后面,实在吃不动了,我还是努力吃下去,最后一牙西瓜,我像吹口琴扫音那样,从这头一下子吃到了那头。我还发现,吃西瓜,蹲下吃是最佳姿势,吃得快,吃得多,只是起身的时候,困难一些。我又开始走路时,火车哐当着发动起来了。我吃西瓜的样子,也许被火车上的个别人看见了,还感到吃惊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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