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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淘的散文
一个二岁的孩子,每次总是把吃剩的饼或者一团米饭垫在屁股下,用力的去坐。几乎每天要重复二次这样的动作。
这个孩子,就是童年的我。
用大人的话就是“蔫淘。”
“蔫淘”是褒义还是贬义我不清楚。我更不在乎大人怎么说。说归说,做归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一块软软的橡皮泥,往往就能安顿我一个白天,我会不厌其烦的在手掌上反反复复的搓着揉着,直到白色的橡皮泥变成黑油油的石头一样坚硬。我还舍不得丢掉,于是就千方百计的找个最安全最妥当的地方把它藏起来。时间一长,我也就忘到脑后去了......当时条件并不好,每家的孩子都是干瘪瘦。我也不例外。又细又长,简直就是“线黄瓜”。我还是“南北头”。所谓“南北头”其实就前后宽,两颊窄。也称“大酱块”脑袋,很不招人喜欢。其实这也不能怨我,“线黄瓜”是先天不足,“南北头”也是后天的成果。北方的冬天,那是一个冷,尤其是后半夜,气温几乎到了冰点。母亲怕我冻坏,就总是搂着我睡,用母亲的体温给我取暖。一来二去,我就成了“大酱块”脑袋。好在当时还没有大脑袋病,况且和我一样的脑型的孩子比比皆是,谁也别笑话谁。有人叫我大头,我就答应,名字嘛,就是个代号,无所谓啦。
“蔫淘”是我的习性。有人在场的时候,我很乖巧,会长时间的不乱跑。不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也不随便摔人家的东西。偶尔还会笨拙地帮助大人整理房间。这样一来,大家都夸我是好孩子。大人前脚一走,我立马换了个人似的。翻箱倒柜的撒野。我喜欢拆东西,可能是好奇心吧,总想一探究竟。先是用剪刀剪开了枕头和被子。之后压碎了一对瓷猫。当然,这些都是小玩意。大的拆起来才过瘾。一年夏天,我独自拆解了家里二大件之一的大座钟。妈妈下班的时候,床上床下全是小零件,机油搞的我个大花脸。妈妈当时惊叫一声,我却全然不理,仍旧认真地拆着,快乐着.....从此,家里就没有时间的感念了......有一次我肚子疼,医生给了二颗塔糖,甜的我简直呆了。渐渐的就对花花绿绿的小药丸有了好感。一个周末,我用锤子砸开了一个小瓶,里面的药丸统统被塞进肚子。结果我在医院躺着五天五夜,差点丢了小命。好在终于转危为安,就是把嗓子烧坏了,说起话来瓮里瓮气的。
我喜欢的还真不少,打片剂、榨油锅、还有踢毽子、滑冰.....最拿手的要算是旋“陀螺”了。我能连续四个小时“陀螺”不倒,而且速度极快又稳。脸蛋当然是被冻得像红苹果,眼睫毛上挂着白霜,狗皮帽子上呼呼冒着热气,豆大的汗珠从前额不停地滴下......
我家住的是大白块的房子,是铁路局分的。大白块在当时是最普遍的建筑材料,到处都是,我们就去里面挖洞,在洞里养鸟,哈哈,真是太有趣了。父母都上班的时候我就被锁在家里,好在院子很大,也不寂寞。我不但看家,还可以养猪。猪圈就在院子一角,栅栏比较高,就在添猪食的地方摆几个木凳。猪食是早就准备好的,几乎都是野生的菜。当时都喂了猪,真是可惜,都是绝对的绿色食品啊......我的任务就是给猪喂食,不管猪饿不饿,只要猪槽子里没食我就一瓢一瓢的往里加。到了秋天,那猪胖的像个球,太可爱了。到了“沙秋猪”的时节,我是最难过的,所以,在整个秋季,我是不吃猪肉的,不管怎么馋,也不动一筷......
过了七岁八岁讨狗嫌的年纪,我就上学了。
上了学的我仍旧是“蔫淘”。经常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搞小动作,比如,把同学带的雪白的馒头丢进教室里的炉子里,谁让人家吃玉米面窝头他却要吃大白馒头......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在我的脑海里消失了,直到没有一丝的痕迹。毕竟,四十年了,谁还能记得住那么多的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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