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暑假散文
70年代的一个夏天,正值酷暑炎热,那时我还在上小学,一年一度的其中考试已经结束,老师讲了好多话,假期同学们注意安全,发完了暑假作业本,最后公布了三好学生的名单,我小心翼翼的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心里美滋滋的,马上就可以放暑假了。同学们就像是出龙的小鸟欢快的飞出教室,终于可以释怀一下了,我也情不自禁随着同学们一起走出校园。
我和侄女一前一后到家的,我年长侄女五岁,我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去年病故,大哥年长我十八岁,自从失去双亲我跟随哥嫂生活。所以我要比同龄的孩子懂事,无论做事我都要小心谨慎,免得大哥大嫂不高兴。洗衣,扫地,刷碗我都抢着做,赢得哥嫂的欢心。今天放暑假大哥看见我手里的奖状,对大嫂说,咱妹妹又得到奖状了,将来一定有出息,大嫂哼了一声,好好,我看得出来那是勉强的。
放暑假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每天帮大嫂料理一些家务活,其余时间我还得做老师留下的暑假作业。每天面对大嫂那张不冷不热的面孔,我的心里是真的好难过啊,没有办法寄人篱下的我没有生存本领,只得委曲求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暗自落泪怨恨自己的命不好。
老叔来了,大哥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很大的,累不累啊,快快进屋。老叔说不累的,随着话音已经进了屋里坐在了凳子上,我叫了声老叔,我放暑假了。老叔说好啊,你老婶念叨你呢,放假了,去不去啊,我爽快的答应,想去啊。说完我看了大哥大嫂一眼,去吧,大哥说了一声,大嫂没有之声算是默许吧。虽然在家我可以做不少的活,有可能我走了比做活还要让大嫂开心,我这个包裹可以甩掉几天。老叔答应我等他办完了事就带我走,去老叔家度暑假。
叔叔家里是乡下,住在一个叫河山头的地方,离我家大约三十里路吧。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去,我的老婶和蔼可亲,叔叔家里兄弟姐妹有六个,三个哥哥,俩个姐姐,一个妹妹,我以前都见过的,因为老叔一家是我家的常客,所以我比较熟悉,自从没有了父母,叔叔是我的依靠。叔叔是与我们同住在一个地,是后来叔叔被老婶的娘家招去做养老女婿的,这些都是听大人说的。叔叔家的地方好美啊,有山,有水,还有野果,我这次去一定好好玩一玩。
叔叔办完了事,,我简单的带了换洗的衣服,背着书包随叔叔上路,哥哥嫂子送出大门,嘱咐我几句,叔叔说,放心吧,等开学就送我回来。北方的六月是最炎热的,记得我穿了一件粉色的半袖短衫,下身是一条印有多种花样的裙子,脚上穿一双皮革的红色皮鞋。叔叔在前面走,我紧跟在后面,不一会汗水顺着脸颊留下了,大约走了几里路吧,叔叔看着我通红的脸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的,其实我已经很累的。大约三十里路啊,叔叔不会骑自行车,每次来我家都是徒步而行。
六月的原野是一片绿色,因为作物还没有成熟,,麦田在微风的吹拂下,就像是一片緑色的绸段,一片緑悠悠的美丽极了,道路两旁的野花时不时的有几只野蜜蜂在踩着花蜜。当经过一个很大的河流时,叔叔说歇一会吧,整合我意,我蹲在河边用手聊点水洗洗脸,真的好凉快啊,抬头一眼望去,河水清清,碧波荡漾,叔叔说这是一个水库。这些我在家里是看得到的,原来大自然是这样的美好啊。半刻钟以后继续赶路,我不时的问,还有多远啊,叔叔总是说快了,你看前面的屯子就是。
我眺望眼前重重叠叠的山峰,翠緑的一片树林,不时飞出我叫不出名的鸟,一排排不是很整齐的草房冒着一屡炊烟,在道路两旁的水沟里,有几只大白鹅和鸭子在互相嬉戏捉弄。不知走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叔叔家,若不是带着我叔叔也许会早一点到家的。老婶,哥哥,姐姐,热情的接待了我。叔叔说孩子放暑假了,顺便带过来住一些日子,老婶说,好好,明天哥哥,姐姐带你玩,不要想家。我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感动,情不自禁的掉下来眼泪。老婶忙过来给我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珠,说,好了,两个姐姐忙过来问长问短让我高兴。妹妹好奇的看着我,摸着我的花裙子,摆弄着我的两条长辫子上的胶皮套,看着我脚上的鞋子。不一会我们就熟悉了。
在叔叔家里我最受宠,老婶尽量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饭菜,煮小米饭,打个饭包,炖的一种豆角我至今都叫不上名字,看我吃的如此香,老婶满意的笑了,至今我还记得老婶撒的年糕,分层次的撒上大豆,我还能品出当年的味道。没事的时候在院子里看一看,叔叔家的院子好大的,园子里种了好多的青菜,靠长子前面挨着大道有个猪圈,里面有两个白色的猪再吃槽子里面的食。十几只大鹅被叔叔赶出大门外面的水泡子里,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杖子跟前乘凉。大道前面是一片农田。距离屯子大约一里是一片凸起的山包,山包上长着好几种的树木,老婶说那里面有针子,橡子,当然了,一定有蘑菇。那得等到秋天的时候才能采摘。
一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睛天已大亮了,哥哥,姐姐,嫂子都去上工了,那时的`农村还是集体制,妹妹没有上学,不知是什么原因,老婶说一会吃完饭给地里的哥哥,姐姐送饭,老婶,妹妹们三人送饭,好多的人啊,男的,女的都在一起蒿草,酷热的天气,我终于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在我心里劳动者是最美的人。哥哥,嫂子,姐姐吃完饭我们可以回家了,妹妹留在了地里,我也好想留在地里老婶不让,我问老婶为啥留下妹妹,老婶说可以挣工分啊,那个叫‘半拉子’,我似懂非懂的跟着老婶走出地。
不知不觉的在叔叔家住了二十多天了,大哥回来了,用麻带背了大半袋子的瓜,门口还放着一个袋子是西瓜,哥哥说是开瓜园了,这些是生产队里分的西瓜,老妹吃瓜吧,嫂子跳了一个甜瓜给我,老妹这个一定好吃,我接过来咬了一口还真甜,讨厌的说谢谢嫂子,一屋子人都笑了。农村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活了,叫;挂锄;就是可以呆着了,等待秋收那个季节。连续了两三天的雨终于停了,二哥,三哥说带我出去玩,是去一个离家大约好几里地的河里去捞鱼,我当然愿意去啊。二哥,三哥,二姐小妹加上我一同去捞鱼,我想那是一个什么场面呢!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兄妹很快的来到了河边,好大的一条河啊,刚下完雨的河面上板卷着浪花,顺流而下,不时传来哄哄的响声,河边两旁长满了芦苇,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河边上拴着一条小船,哥哥解开船的揽绳,熟练办的把小船推向河里,一越身跳上,划了一圈把船靠在了岸边。两个姐姐已经下了河里,河水浅的地方只到脚脖子,我也下了河里,真的好爽啊。三哥让我们上船兜兜风,带着我们划了一圈,真是小船江中游,美景在其中的感觉啊!两个哥哥撒网捞鱼,我们不便在船上,在岸上等待捡鱼,过来一刻钟的时辰,哥哥把鱼网拽了回来,连大带小捡了小半桶,哥哥还捞了许多的蛤蜊,还要往回赶路,哥哥说回家吧,是啊,好多的蚊子我和妹妹受不了的,咬人啊,虽说起了几个大包,还是好过瘾啊!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在叔叔家住了一个月了,离开学的日期马上就到了,要不是回去上学,我真想留在叔叔家里,叔叔婶子带我视如己出,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这个暑假我过得如此开心快乐,临走的时候,我说下个暑假我还来。事情过去好多年了,自那次以后我在没有去叔叔的老家,因为叔叔家已经搬走了。叔叔家乡的那座山,还有那条大河,老婶撒的年糕,叔叔一家人的那张笑脸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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