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童年有雪的冬天散文
一冬天没有下雪了。窗外空气干燥、寒冷的北风挟带着灰尘狂飞乱舞。站在阳台上远眺,满目荒凉,到处灰不溜秋、脏不兮兮的,使得人的心情也灰暗、烦躁了一个冬天。
今天早晨却惊喜地发现,窗外似乎飘飞着雪花,满心欢喜地打开窗户观赏,但是很快又担忧起来,只见空中那雪花异常稀少,似有似无,感觉像是垂危病人的呼吸一样,似乎随时都可能停止似的。果不其然,还不到中午,所谓的雪花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新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在人们的期待中夭折了。于是,让我怀念起童年下雪的冬天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暖冬,一到冬天,天气寒冷无比,每个孩子都要全副武装起来。头上戴的是那种厚厚的棉帽,可以放下来遮盖耳朵,现在在电视剧里演那个时代的内容时,常常能够看到。身上是棉衣棉裤,脚上是毛袜子和蠢笨的棉鞋,家境好的同学脖子上还会围一条棉围巾,再把手套或者棉套筒一戴,整个人都臃肿起来。
记忆中的童年,冬天一到很快就会下起雪来,白皑皑的雪,落在大地上,遮盖了冬日的荒凉,让世界变得美丽起来。其实,雪是冬天不可缺少的点缀,就像山不能缺水,水不能无山一样。那洋洋洒洒的雪花,盘旋着、飞舞着从空中落下。刹那间,千山万壑,梨花盛开;刹那间粉墙黛瓦,玉琢冰雕。真个是千街万巷银装素裹;蓬门高第晶莹剔透。放眼远眺,到处玉树琼枝,好一派冰雪世界。“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唐?戴叔伦)皑皑白雪,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确是萧瑟的寒冬里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
每次下雪,最高兴的还要数孩子们了。他们在雪地里堆起雪人,用一根红萝卜装饰冻得通红的鼻子,有的还会给雪人带上一顶破草帽,甚至有的孩子还会给雪人系上红领巾,使得雪人顽皮可爱。男生们在雪地中追逐打雪仗,女生则在雪地踢毽子、跳绳、打沙包。一些调皮的孩子,常常会将雪捏成一个小疙瘩,趁你不备塞进你的后脖子里,顿时一股寒冷顺势而下,你一边追逐作恶者,一边伸手去掏雪疙瘩,但常常是还没有摸到,它已经融化,只留下一片潮湿、一股寒冷。还有些调皮的学生,常常会在学校一些上坡的地方,用脚来来回回将雪踩瓷实,使那一段路面溜光溜光,然后再在上面撒一点浮雪,工程完成后,就躲在远处观看,不小心的同学走到这个地方往往就会滑得摔一个跟头,而幕后策划人则乐得哈哈直笑,个别老师甚至也不能逃脱,教案、眼镜等摔得满地,弄得很是狼狈。当然,这种摔跤,倒地也不会很痛,厚厚的积雪和厚厚的棉衣起了双重保护作用。
而我却喜欢一个人在没有留下一个脚印的雪地上行走,仔细聆听脚底下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甚至会大仰八叉地躺在雪地上,感受雪的宁静、洁白和湿润。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工业污染,落在原野上和树木上的雪洁白晶莹,大多数人都有捧一把雪花舔尝的经历,有的还会把一大把的雪挤压成雪球,放在嘴巴里咯吱咯吱地咀嚼,就像今天的孩子吃冰棍一样。
那时候有雪的冬天,我最大的愿望是能够遇到一场特大特大的雪天,落雪的厚度比自己还要高,然后和伙伴们掏雪洞玩耍,情形就和几十年后看《后天》电影一样,当然这个愿望是永远没有办法实现,而且一年一年地,冬天雪越来越下得少、下得薄了,甚至有好几个冬天没有下过一场雪,人们都说这叫暖冬,偶尔的一场雪,也让人们不敢再像儿时那样品尝了,因为落雪已经没有那么洁白无瑕了,报纸电台甚至告诫人们不要去吃落雪,因为它所含的污染物已经严重超标。工业化、现代化带给了人们财富和享受,但是却也带给了人们污染、甚至破坏了生态环境。
噢!无雪的冬天很漫长,很干燥,很荒凉,也很无奈,我越发怀念童年有雪的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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