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抒情散文
最近我又搬家了。这是我人生第四次搬家。
打包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只恨自己为何要买那么多穿不着的衣服、用不到的物件。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客厅,正准备往下搬。门敞开着,一位邻居上楼见到,过来搭讪,问我是不是要搬走,顺道询问我的租金,我如实说完并随口问了她的情况,同一栋楼上下楼地住着,她的租金竟比我低上1000多,我很惊讶,她于是说:“不过我的房子没怎么装修,你要不要看看?”我很好奇地上楼走进了她的屋子,刹那间震惊了,进门的厨房台子有一部分坍塌了,墙壁黑魆魆的,对面的卫生间十分老旧,客厅的墙壁表面有些剥落,几乎没有像样的家具,床就摆在客厅,卧室似乎还没有收拾出来,一片凌乱。我真的想象不出住在这样的环境是怎样的感受。然而她的着装打扮很得体,她似乎为捡了个便宜而开心,告诉我:“后面孩子也要接过来。”
突然间,我感慨万千,走在马路上,我们都是清清爽爽的年轻人,走进家里,这个城市的年轻人仿佛生活在不同的圈层,出租屋的生活更是气象万千,你永远不知道别人是在怎样生活,但每个人走出去的时候都是清清爽爽。
由于是老小区,没有电梯,一件件行李往下搬,十分辛苦。我养的小猫咪目睹这“重大变故”,吓得凄凄地叫唤,缩成一团不肯走,我只好安慰她:“咪咪,别怕,我们搬家啦。”夜幕中,黄色的路灯投射在暗暗的车内,小猫咪在我身旁缩得更紧了,一动都不敢动。就这样,我们驶向了一个新的家。我怔怔地望着窗外,来上海已是第三次搬家了:
第一次在潍坊,租房的时候因为房东不愿意支付中介费还费了一番波折,那是我第一次自己租房,吓得签完合同后,坐在酒店的'床上,半夜10点多给爸妈打电话,痛哭流涕,哭的原因早已忘了,大约就是心酸吧,我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很坚强,内心敏感脆弱的不堪一击。后来又自己搬行李,每天下班后自己一点点收拾屋子,终于收拾完后,就坐在窗前发呆,是秋天,风清清凉凉的,脑子里就蹦出“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牛郎织女星”这句诗来,才发现,这首诗里的平静与寂寥。房子是大一室,其实也不算大,好在离公司近,步行上班很方便,也就罢了。
后来因为换工作,重新找了房子,房子是一眼看中的,因为客厅和房间结构很好,而且采光很棒,虽然装修有点旧但质量不错,整体很满意,中介才带我们看了一下午就签合同了。搬进来之后也住的比较舒服,然而好景不长,不到半年,房东就提出自己计划出手这套房子建议我开始找房子。后来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来看房,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情。我是一个非常需要自我空间的人,家对我而言是很私密的所在,不同的陌生人来来往往地看,就好像内心某一块小九九被了来展览,让我神经紧张,很压抑。于是我又搬家了。我决心下一个房东要承诺一年内无售房计划,否则我不会租住。
很快,车到了“新家”的楼下。依旧是几天劳累的收拾,依旧是木质的家居,与之前的家很像。我开始腾挪家具,摆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添置盆栽绿植,挑选墙上的壁画。白天下楼的时候,看到楼下好大一片明黄色的野菊花,开得烂漫。想起来三姨,姨妈和姨父常年在东北,她发来的视频里,穿着红色的舞蹈服,随着音乐,欢快的起舞,脸上挂满了笑容。他们在家庭微信群里总是积极向上,仿佛有无尽的生命力。这,大概就是就是热爱生命,你永远都不知道平民百姓是怎样力透纸背的在生活。
回想在深圳,我也搬过一次家,都是男友找房子签合同,那时只感觉狼狈,只觉得很惨,每每打电话和妈妈痛哭。现在我已经能自己找房子,不再惨兮兮的自怜,能平平静静地收拾,开开心心地装扮我的新天地。生活真的是最好的老师。
就这样,从武汉到深圳,从深圳漂到上海,不知将来要漂到哪里。在异乡的人,居无定所的人,不知道下次搬家是什么时候的人,依然会想着,下次要搬一个更好的家,想着要把家收拾得干净温馨,想着要给自己做可口的饭菜,想着要快乐的生活,这就是一次次搬家给我们的馈赠。
也许有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生活就是这样,但我不是,妈妈常常问我何苦,我玩笑说:“妈,我要失业了怎么办”,妈妈总是开心地说:“失业了正好,正好回来!”我不禁大笑,我想,大概我生来漂泊,然后被生活教育,然后比任何人都热爱生活,然后,知道如何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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