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树学生优美散文

时间:2021-06-30 19:21:06 散文 我要投稿

城里的树学生优美散文

  听说某地公园新栽了几棵树,冠盖如云,荫蔽有半亩大小,但却遭到市民诟病,原因很简单:树是假的,是来自某个工厂车间的化工材料制品。我甚至设想,若有一鸟见其状而喜,遂飞赴之,于其青枝绿叶间嬉戏、剥啄,入口入鼻却是难闻的塑料味,如此,它不来几声“鸟骂”才怪。

城里的树学生优美散文

  一直以为,树的故乡是农村,乐园是山野,一旦入城则苦难罹身,要承受噪音、磕碰、野广告等等,叶子上还常落满厚厚的灰尘。每看到轻灵的树叶因担负灰尘而变得滞重,我的心情也为之低回,并曾作诗曰:落脚城市的树/像下错了车的人/想家的时候,看见回去的路/一半被水泥封住/一半被自己的身子挡住……不过,现在我不这么看了,想通了。城市的历史已近万年,树也早已成为城市的一部分,它们也许习惯了自己的城市居民身份吧。我曾去郊外的一个树木培育基地看过,那里有不少专为城市培育的树种,如垂槐、银杏、玉兰、木槿等,方知农村的许多杂树是为城市绿化所不取的。原来,树木要混个城市户口并不容易。

  树能生氧,每棵树都是氧吧;树能吸尘,每棵树都是吸尘器;树能遮荫,可以调节城市的热岛效应;树,还有美化、养目之功。记得上小学时老师让我们多看绿色,说是对视力有好处。难怪城市孩童近视多多,原来树还是种得太少了。

  笔者曾看到一则报道,说中原某个城市为了亮化,前些年把城里的数千株大树砍掉了。如此,亮是亮了,城市之丑也暴露无遗了。这让我想起当年为保护徐州古树做出过贡献的冯玉祥将军,将军有打油诗曰:“老冯驻徐州,大树绿油油。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每念及此诗,不禁对其心生崇敬之情。

  树是自然的,但城市里的树又是人文的,因为它与人、与城已存在拆分不开的关系。这些落脚城市的树,目睹人间的兴衰荣辱而不动声色,实在算得上深刻的`思想者。山雨欲来之际,树们俯仰生姿、哗哗作响,给城市增添了无限生机。每到深秋时节,落叶纷飞似书签飘舞,让城市多了几分儒雅气。见到忙乱的清洁工清扫满地落叶时,我又觉得这是树在和人们开玩笑,在钢铁般严整的城市秩序里,也只有树能始终不渝地保持着这样一份随心随意的顽皮。

  一个城市有足够多的树,特别是足够多的古树,无疑是古老人文的标签。我曾数次去山东曲阜的孔庙游览,每次去都为其庭院中蓊郁的松柏所动。有些树因年老中空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以水泥填之,但树身上仍然枝繁叶茂,古老与年轻结合得那么和谐。“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如果没有那些“柏森森”的树木,“丞相祠堂”静穆幽深的历史感,恐怕也会减损不少吧。

  在城市的发展进程中,人类永远是雄心勃勃的。而树不是,树冷静而内敛。只知道建高楼大厦是毫无节制的膨胀,而栽种假树无疑是一种恶补,并非有生机与活力的建设。

  城里的树,那一抹抹绿色,是从历史深处荡漾出来的涟漪,是书写在钢铁纸张上的美妙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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