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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经典散文
繁华小城,白天人来车往热闹非凡,夜晚花灯闪烁景色迷人。经常看到这样或活跃的或诱人的气氛,也就不觉得有多么美妙了。旧历年跟,我们一家四口奔驰在回老家过年的路上。
太阳被灰蒙蒙的轻纱遮挡着,寒风瑟瑟舔舐着大地上的薄雪。
离婆家二公里处有我们(他的)舅妈家。先去看望看望含辛茹苦的舅妈和两个从未见过天日的表哥。
爱人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我在他的旁边坐着,女儿和儿子在后排座位不住地谈论着新鲜的事儿,我则不时地看着车窗外面,路两边的树木和大地被车子轻柔的抛在后边。
下了公路,通向村庄的水泥路,不时地看到大车小车也下了公路,还有行人从公交车上下来,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也有骑摩托车和自行车的驮着包包箱箱的东西。越接近村庄年的气氛越浓。
有好几年没有回村过年了,也有好几年没有来过舅妈家了,舅妈的村子里又盖起很多新房子,忽而觉得舅妈家好似隐隐退去,不像原来那么好找了,车子一次次地走错,绕道穿过新排房,终于找到了舅妈家,院子还是那样,只是比原来略显苍老了些,是窗户被雨打风吹的颜色退了?还是少了些许生机?说不准了。我们姗姗走进舅妈原先住的西下房,推门而入,冷清清的,杂乱无章,没人。即刻退出。
大表哥的儿子利红正好从上屋出来,准备贴春联,哦,兴许贴好春联院子会显得精神一点吧。我们相互寒暄着走进上屋。嗯,住人的屋子显然和不住人的屋子区别很大,屋子里一个旧样式的洋火炉散发出暖烘烘的热气。原来大表哥一家子搬出去住了,利红是过来孝敬奶奶和二叔三叔的。
舅妈看到我们一家子的到来,顿时热泪盈眶,颤抖的双手握了我的手又握他的手:“三子,哎,你们忙的,大过年的……你妈好哇,你们都挺好哇?!”边说边抹着眼泪,又上下打量着抚摸着我女儿和儿子的胳膊:“都长大了,长大了,看这喜人(方言:好看的,听话的)的,快给舅奶上炕。”
舅妈是高兴、是激动,我却清楚的意识到:舅妈的泪水中渗出的更多的是生活的辛酸。总之,我的眼睛也跟着润湿了。
看着两个表哥,布满皱纹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的,穿着别样整齐的衣服,每人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顶新的蓝色的帽子,感觉穿戴这样不会走路的样子,很像我们小时候过年那样,穿点新衣服真怕弄脏了呢,或者不敢坐,真怕弄上皱褶呢。他们很不自然地搓着手,不时地插上一句:“你们过年都安顿好了?”“现在政府真好,给发吃的,发穿的,你们放心吧!”边说边眨巴着没有亮光眼睛。
我们笑着,应答着,盘问着,但我的心一阵阵地紧缩着:他们兄弟俩就这样黑灯瞎火地生活了五十几年啦,先天的双目失明,上苍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舅舅因病去世已经五十多年,舅舅走时,留下8岁、6岁和4岁的三个儿子,舅妈含辛茹苦地拉扯着三个儿子,娘儿四人相依为命。
大表哥算是健全,父亲去世后十几岁就过早地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与母亲抚养着两个双目失明的弟弟,他二十多岁成家,有了女儿和儿子,女儿和儿子渐渐长大,继续担负着他们父亲的责任,孝敬着奶奶,孝敬着两个叔叔。
我突然把两个瞎表哥和瞎子阿炳联系起来想,他们生活的太幸福了,在一种残缺的家庭中,他们因为先天双目失明而倍受溺爱,在母亲和哥哥的庇护下,后来又在侄儿侄女和政府的关爱下,他们一天天地把朦胧的日子摆脱掉了。而瞎子阿炳呢,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弹断多少琴弦,用美妙的悲壮的音乐渲染着人生,所以在新中国刚刚成立时,他就穿破墨镜与祖国同见曙光,成了名流千古的民间艺人,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二泉映月》、《听松》、《昭君出塞》等民间乐曲。如果我们的两个瞎表哥或自己寻找或家人或亲戚帮他们寻找一个村里老土的鼓匠班子,至少学学吹鼓手的本事,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地暗淡着。
时近中午,我们起身要离开舅妈家了,临走说几句嘱咐注意身体的话,舅妈老泪纵横:“噢,好好,注意呢,有你们两个不成的表哥呢,我得撑着呢,听说乡里要办敬老院,前几天大队书记还来过,说是让我和你两个表哥,开春后都去敬老院,有人侍候吃饭,你两个表哥去了能做点啥做点啥,力气是有,就是看不见,唉……”边说边抽吸着又抹眼泪。
舅妈的这些话,再也不能让我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了,热辣辣的滚在我的脸上,鼻子酸酸的,眼镜模糊了……
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还放心不下两个的儿子。
我们揣着沉重的心情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我们从车窗看到:佝偻着背的舅妈拄着拐杖,一旁有孙子搀扶着,一旁有两个永远让老人家不放心的儿子。这一幕像是一幅忆苦思甜的画面一般,在我们一家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浅不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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