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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道喀什叶城高速散文
壬辰年正月二十九,是公历的二月二十日,这一天是喀什境内首条高速公路喀什——叶城高速公路正式通车试运行的大喜日子,我随喀什路政海事局有关领导及工作人员,踏上了高速公路开通典礼的巡道之行。
为了能够准时到达集合地点,我激动得一宿不能合眼。一睡下就梦见高速公路那大气磅礴、气贯长虹黑缎面似的亮丽身架,那延绵起伏的绿色护栏,那多道并行,立体交叉的快行线,还有那如鱼如雁,风驰电掣般高速穿行的各种车辆。它们生逢其时、好运连连,春风得意马蹄急,它们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乘东风,它们快速往来,游刃有余,叫人羡慕不已。
早春的喀什,还笼罩在一片坚硬浓厚的无边冰雪之中。黎明来得似乎要晚一些,九点钟了,天色还没有大亮。一个小时后,我们乘坐的路政执法专用桑塔纳轿车共有三辆,鱼贯而行,驶出了喀什路政海事局大门,向火车站方向绕行。警灯闪闪,车速适中,路上还有淡淡的晨雾烟霞,我们带着喀什300多万各族人民对于高速出行、安全舒坦出行的企盼与嘱托,带着新特区寄予的爱戴与关怀,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舒缓东南行。
喀什至叶城高速公路,是新疆公路网架的重要组成部分,是2009年自治区公路建设的重点工程项目。路段起点于疏勒县东南与315国道相接处,终点在叶城县,全长230.26公里,设计时速100公里,总投资36.4亿元,是国家高速公路网络规划连霍高速吐鲁番至和田及通往中亚欧洲陆路通道的一部分,被列为新疆“十一五”重点建设工程项目。
为了使喀什——叶城高速公路尽早建成,交工运行,贡献于社会,服务于人民群众,发挥其服务于政治、经济、文化大通道的作用,促进喀什优势资源的转换,数万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们,历经三年的吃苦奋战,迎风雪斗沙尘,终于建成了这条高速公路。今年2月12日,新疆交通厅张德华副厅长一行前来调研,安排部署高速公路运行前期的准备工作。高速要开通,路政必先行。2月14日,喀什地区行署机关就召开了协调会议,商定运行事宜。副专员热甫卡提·努热合曼要求路政部门提前介入,履行管理执法职责,确保高速公路运营和对路产路权以及附属设施的有效管理。
我们盼望的这一天早日到来,这是喀什开天辟地以来有关民生、出行的大事,也是喀什境内高速公路的大儿子。它的通车试运行,改写了南疆三地州没有高速公路的历史。为此,喀什路政海事局不分星夜召开专题会议,调配精兵强将,立即组成了(喀什、英吉沙,萨车)三支巡查分队,24小时不间断地上路巡查、服务执法,保护公路路产路权以及附属设施的安全。
对于高速公路的建设与管理,我是门外汉,有驾驶员和有关路政管理的领导随行,我就不愁没有好老师。同时,通过车上随带的16条巨幅标语与2000多份爱路护路方面的宣传单,有爱路护路制作精巧内容全面的便民联系卡,还有准备与沿路各乡镇签订的爱路护路协议书,我也初步了解到党和政府赋予新生的路政海事部门的权力与义务。
刚走出喀什市区到达远东市场附近,我们的路政执法车就在一辆乳白色抛锚轿车前停了下来。乳白色小轿车因为行车不慎,与其它车辆发生碰撞,随后猛力撞在了护栏上,致使小车保险杠全部破碎脱落,车前一侧明显出现凹陷痕迹,而且还附着有高速公路护栏新鲜油漆屑的色彩。幸亏有路边护栏的保护,否则,其下场是不可想象的。由于高速公路刚刚开通,也许是驾驶员出于好奇轻心,过于放纵情态或者玩世不恭,有意超速行车,使人为追尾失控、亲吻时有发生。以前,我认为处理交通肇事是交通警察的事,与路政无关。然而,事情远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简单。因为公路护栏受到外力冲击,其一段已经严重弯曲变形,拉动了相邻几个桩柱也发生了位移变形。保护公路及附属设施的安全完好,是路政部门履行交通执法的神圣使命,国此,他们组织人力物力,24小时不间断地上路巡查——及时发现类似交通肇事,保护公路及其设施不受侵害,敦请养护部门积极配合及时修复,使高速公路永葆青春靓丽,精神焕发,为车辆行人提供安全、便捷、舒适的出行条件。局领导与巡查人员立即亮出了护路执法证,并对现场按程序进行勘验、拍照、同时做好询问笔录等调查取证工作,为这起损坏公路设施的赔(补)偿做好前期的证据采集与整理工作。具体落实再由交警划分给肇事双方。事情到此应该是万事大吉,可以收兵回营了,然而,路政局领导与巡查分队的同志又直接驾车到了几公里外的疏勒县交通大队,与交警大队交接磋商这次护路执法的具体事宜。
在疏勒县交警大队宽敞的院子里,上路执法的公用车成排停放,整齐划一;超速超限,违章行车,疲劳驾驶酿成祸端的彩色挂图宣传栏触目惊心、映出入眼帘:“超越的是速度,侵犯的是安全”、“宁停三分、不抢一秒”、“安全生产,责任重于泰山”。我在篱笆果树与绿化带一侧漫步,我在阳光与晨雾积雪薄冰装点的早春阳光下驻足,设身处地地感到了路政与交通工作人员沉重的责任与肩负的重担。披星戴月,顶风冒雪,不避寒暑与盛夏上路巡视执法,付出的是汗水和真爱,秉公执法,关爱的是国家财产车辆与群众的安全,这就是他们博大的情怀与执著而真诚的奉献。
穿越铁路、公路、桥梁,跨越时空与村镇、厂房与商埠稠密区,我们的路政车向英吉沙路段驶去。林带、果园、渠沟、蔬菜大棚毗邻而居,白杨白蜡,梧桐幼树成排成行,庄严肃立,仿佛是悄悄地在向我们行注目礼,明媚的阳光如慈母般守候照耀着我们,在冰雪与洼地、高原与戈壁的广袤空间里闪闪发光,一派安祥静穆与澄明气象。此时,我看到崭新的高速公路奔若游龙,亚赛醉舞的虹彩绸缎,如霞似锦,如诗如画,在祖国的西域大漠戈壁绿洲之间起伏穿越,在沙砾高地与昆仑山麓平原间蜿蜒延伸。公路边沿是接连不断的绿色波形防护栏,不高不矮,挺胸突肚,从坚如磐石的路基下跃升,为行人与车辆扛起了信任与安全;再向外是像二牛抬杠式高约两米有余的绿色隔离栅青葱笔挺,大义凛然嫣然含笑,状如仕女,默默地为我们划出春意盎然的大西北风土人情与一闪而过的好风景。眼前是大漠如帷,苍山负玉,河流戈壁山野到处都是厚重洁白的一片雪景。
空气中有苍鹰的呼啸与百灵鸟的合唱。道路坦荡如砥,平整如玻璃板,公路上有多台清雪机正在进行清理作业,为行人除尘扫雪,把几百公里道路上的积雪抛下路基,把新修公路打扮得明媚可人,一尘不染。行走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如卧棉被,如坐沙发,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与摇晃。这时候,我就想到了黄河泰山,我就想到了庭院与长城。黄河九曲奔大海,泰岳如柱擎天庭。高速呀高速,你是一柱蒸腾的炊烟,你是一条渲哗的河流,你是一条纵横涌动的血脉游龙,你是一条多姿多彩,气象万千游动的史诗与乐章。
刚刚开通的喀什——叶城高速公路,清晨间过往的车辆还不是太多,其中各种小汽车居多,大货车多是双桥宇通车。只有从广东深圳,重庆西安方面开来的多轮连轴的大货车、平板车,如蜈蚣,如蟒蛇,如彩链,在高速公路上结成长龙,排列成支队,首尾相接、浩浩荡荡、擦肩而过。也有大吊车,平板车扛着大吊臂,伸出惊奇的大问号,好像对天发问:东有广东深圳,西有喀什古城,开发建设,并驾齐驱,谁堪比伦!我问路政局的领导,高速公路允许速度是每小时100公里吗?路政的领导同志说:“设计速度是100公里,现在是初试运行,只允许80公里。”
我手中的录相机十分地忙碌,现在我关注的是里程牌,村镇牌与铁路隧道、公路立交桥,同时也对路宽、驾驶员与车辆停歇处很感兴趣。路政局的领导同志告诉说:“此路宽幅为24米”,路边每侧30米之内都是属于路政部门的管辖控制区。我也理所当然地拍摄下了高悬在公路、铁路、桥涵处居高临下,鲜红耀眼的巨幅宣传标语:“爱护公路,人人有责”、“保路护航,执法为民”、“公路通天下,真情传四方”。在标语制作时,我的感觉是幅宽如门板,笔划如椽子似檀条,觉得气势雄伟浑然天成,然而,它一旦爬上桥涵与隔离带之后,居然变成了尺条寸带一般,不仔细分辨,都有点认不出字迹来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左顾右盼,车速始终保持在80码左右。
巡道留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长达80多公里的黑孜戈壁。喀什与叶城绿洲如一根长扁担挑起的两只筐篮,而黑孜戈壁就是狭长空旷、粗砺单纯的扁担。它平坦广袤,原始洪荒;它孤寂深沉,青黑色砾石如卵如豆,浩瀚无垠。尤其是它的一侧背靠莽莽昆仑,面向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百里无人区,千百年来一任风吹雨打,霜侵雪染、雪水泛滥切割漫漶,长期以来,都保持着一副黑脸包公、钢铁硬汉的秉性与气度。也许唐僧取经在此没少吃下过苦头;也许汉女西嫁,在此没少落下背井离乡悔恨交加的清泪。当年,我在喀什进修中师,遇到叶尔羌河洪水阻隔时,要走一趟刀郎之乡,得绕道300多公里,跨过泽普的十二孔桥,行程六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在路上,始终让人担心汽车抛锚,骇怕阴雨连绵与风沙的侵袭;还怕夜深人静的孤单与在戈壁沙长途跋涉的熏蒸与苍凉。而今天有了喀什——叶城高速公路,轿稳路宽,单道行驶,眨眼之间我们就走出了黑孜大戈壁。时过境迁,大漠孤烟随风散,长河落日更趋圆。我心里为这条绿色的长廊与绿色的脱贫路、致富路、幸福路青色的伏地长龙与飒飒穿越的风声涛而欢呼,而歌唱。因为前后大约只有二十来年之间,我们喀什人民的穿越史与出行史又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迈出了关键性的一大步。
中午,我们在萨车路政管理局职工食堂吃了一顿牛肉抓饭,其做工精良,加足了胡萝卜与孜然(小茴香),又有鲜嫩的牛肉入锅,甜而清爽,油而不腻,口感绵长,叫人回味无穷。晚上的拉面加卡瓦甫(烤肉),有地道的制作工序,质地精良,连喝的茶水,坐的阁楼桌椅餐具都是具有浓郁民族色彩与地域文化特色的。虽然跨入春天已经近月时间了,下午天气突变,斜风轻刮,雪花如雨,寒风刺人,道路泥泞,但是,我们用餐的阁楼式餐厅炉温如春,热气氤氲,一种领导与群众,上级与下级,客人与主人在推杯换盏,添茶续水之间,流泻出其乐融融的关爱之情,传递着相互理解与想相互敬重,畅所欲言的缕缕温馨,叫人感到历久弥新,念念不忘。
在往返喀什—叶城高速的巡道路上,我们多次遇到了喀什路政海事局选派的各巡查分队执法服务的干警,他们远远地停车恭候,与自己的主管领导娓娓交谈,汇报思想以及路检工作情况,提出自己的建议感受与意见。路政局领导们也严肃地检查了每个道口上悬挂的横幅内容与选址,以及路政巡检人员的搭配、带队与编组情况,连他们的工作装备、用餐休息等细节也不放过,而重点强调了安全与责任的落实。
下午,我们巡视到了泽普叶城路段。这儿气势开阔,果园成片,树林茂密,里程牌到站与前方路段标志清楚,沿路所设的三个收费站,只有选址定位的痕迹,还没有砌砖盖房,只是一纸空设,时而也有建筑高速公路的工人们顶风奋战,在修检完成护栏边角的扫尾工作。此时,高天上浓云翻涌,昆仑山脊是时阴时晴,仰止的雪山顶峰,像一位神秘贵妇的笑脸,不时地伸出头颅四处张望,窥视着大山脚下的公路铁路钢铁撞击、人影晃动、电光明灭的奇景。如今,高速公路与过往铁路顺利通车,昼夜不息的汽笛声与川流不息的冲击波、运输潮、电弧光,在涌动,在穿梭,在奔忙,让古代的四大文明在此演绎对接,让西域文化在此传承萌生与崛起。
新疆与内地,边缘与中心,心脏与四肢是血脉相连息息相关的。这个联系就是电波,就是电网,就是公路铁路与无所不在的交流沟通与运动。同时,中心与边缘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铁板一块,而是运动的,变化的,转移着,交流着。对于黑金子石油、煤炭、天然气来说,新疆的塔中塔南,乌鲁木齐、克拉玛依应该是中心;像棉花、瓜果、牛羊等畜牧产品,天山南北,喀什、阿克苏、库车应该不再是边缘。而对于信息的收集与交换,文化血脉的梳理回流与反馈,开通了喀什——叶城高速公路,建成了喀什一小时经济圈的快速交通运输网络,就具有高深的战略意义与长远的现实意义。
近年来,中央加大了对于西部大开发的力度与投资,“十二五”期间,国家将投资500亿元用于喀什的交通建设,促进“六射、两环、四横、八纵”快速交通局面的打造与形成。地委要求今年要抓好阿克苏——喀什、巴楚——萨车、喀什——麦盖提、喀什——伊尔克什坦口岸高速公路和国道219线叶城段等重点公路建设,再加上喀什与发达省份携手并肩,脸贴脸,心贴心地帮助支援与建设,让新疆与沿海关内一脉相连,亲如兄弟,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新疆“两纵、三横、两环、八通道”的公路网规划蓝图不断明析,民航铁路公路四通八达,通过喀什边境联接的国家口岸不断增多,经济贸易往来日益频繁密切,显示出内引外连,东联西出,西接东送发展喀什经济特区的极端重要性与紧迫性。
巍巍昆仑山脉,清清的喀什噶尔河孕育了美丽富饶的喀什古城,你像昆仑雪峰一样突兀高起,你像滔滔的叶尔羌河一样汹涌澎湃,如今的喀什,你是一颗璀璨的西域明珠,你是一座耀眼的漠上新城,你是碧玉与银棉的故乡,你也是各种大江大河的源头,你也是一座各族人民亲密团结,血浓于水、荣辱与共,光辉灿烂民族文化基因的宝库。你的公路铁路也会迅速膨胀,你的航线支脉将会星罗棋布。尤其是今天喀什——叶城高速公路的试行通车,就是打开了通往发达进步这扇大门的金钥匙,就是登堂入室的铺垫、天桥与纽带,那么,路政与海事工作人员就是打开这座天然宝库的掌门人,揭示喀什民族文化神秘面纱的巡路天使,开发建设新喀什辉煌历史与未来就有喀什路政海事人光辉灿烂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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