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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恨散文
莲花开了。
我在新闻推送中看到了这则消息,是很有些不可思议的。也的确,于我而言,今年的莲花开得实在是太出乎意料。怪也怪不得谁,这半年来一直忙碌于各类事情,时常目睹着太阳打卡上下班,走出家门倒也真还不多,所以即便莲池就在我家不远处,可由于并不在我上放学的必经之路上,一直没得到关注。
对于莲花,我始终是敬仰的。因为她天资秀丽,婀娜娉婷,香远溢清,不染不妖。也因此,我对“出水芙蓉”一词也带着一点抵触,有什么能与这莲花相提并论,莫不得是玷污了莲花的名声啊!我也仅仅是远观,又哪有胆气将之亵玩呢?
江南好莲,好其蓬,好其籽,好其藕。而花呢?却仅是观赏性罢了。倒也难怪,人们所图的,尽皆是能谋得共赢的——一方得利,一方得肴,何乐而不为。恰恰如此,我在莲上,看到了莲之恨。
七仙女尚能相逢董永,卓文君能遇上司马相如,施夷光能为国效力,武太后更是冠绝称帝。同样的绝世容颜,为何她莲花,便只能在此被众人狎视,为商贾攫利?陶、周之宠,变成了无止境的欺凌,她恨。她恨自己怀才不遇,恨自己错生时代,恨自己仅有花瓶之容,恨自己只有被观赏一道。
区区莲株,生于河淤,受天地孕养而出,洗净一身铅华,在最灼热的时节清雅开发,根作藕,断亦有连丝,茎无枝,中通而外直。她的花冠,是有着那么丰富的色泽的,各具风情万种,不招展,不傲慢。她与世从无争斗,却被世界所亵渎。
莲恨,却不仅仅浅薄地恨自己的遭遇。当人们对莲花的描述都仅剩下了“形态、习性、分布、繁殖、栽培、防治、价值”(摘自互联网)等时,说明我们对莲花的生存更了解了,我们对自然的了解加深了,但这仅仅是了解,而非理解。
她圣洁,人们仅仅知道其因,却从未想过其果。当人们对事物的了解已经形成了表面的完整的系统时,对内层的剖析也就接近停滞了。人们在绝对理性地攫取利益的同时,是否已经忘却了,感情、同情、关心等,是我们最为宝贵的东西啊!
莲恨,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世人皆醉我独醒又有何用,待得人性泯灭,成为唯一的良知者?
莲恨,莲花已然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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