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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的流程散文
我的生命是怎样一种状态呢?这样的思索一直困扰着我,我拼命地工作,努力地生活,狠劲地学习,希望通过自己的打拼,而不是别人的手段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我们奔四的人了,却一文不名,四十不惑,倒很疑惑了。
天晴的时候,我们在早上彼此端详,发现某人的鬓角白了,被人尊称“老王”呢。某一位脸色黑黄,应叫做“面如菜色”的。他们却说我,年龄有五十上下,老得最厉害。而人家别的行业呢,心情松爽,方面大耳,至少脸色粉扑扑的,也应有将军肚了。由此显得比我们年轻许多,令人无奈而心生艳羡。
但毕竟年龄不饶人,我们都回不到童年。
记得小时候,我是个胖墩,走路老不稳便,因此招来许多笑料,这是后来听大人说的,我全不记得了。最清楚的记忆仿佛是一次照相,我戴着姑姑给我做的帽子,和他们单位的孩子合影,出来后看到我“八路军帽”帽檐折断的模样,大人们都笑了,这事发生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地点是在县城。其实那时我很少出门,我们的村子距县城很远,要七八十里路,交通不便,要走三十多里翻沟路到镇上才能坐上车,一元左右的车票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我大部分时间便呆在村子里,和小哥们玩。
我们玩捉迷藏——叫藏猫逮,扮游戏、过家家——叫刷妈妈肯(客),要么玩跳圈,老鹰抓小鸡。甚至趁大人不注意,从很高的胡基(建房的类似方砖的土坯)摞上跳下来,从坡坡头(连接窑洞院子与平地的斜坡,一般很陡)跳下去,大多很稳当地着地,但有时候也会栽个狗啃屎或跌个屁股蹲。但或许因为小孩子的腿脚软和,从没有因为这样惊险的动作而伤了自己的。
更刺激的是,我们搭伙因大人的名义到野外放羊或给猪割草或者割柴。在风张乱跑一阵之后,我们便觉着应该点一堆火,造造声势。于是有人便溜回家去,偷来火柴,拢起火来。一时间,你报麦秸我拔蒿草,火势越来越大,热得人难以招架。待想扑火的时候,忽然一阵旋风刮来,燎得人乱跑,一不小心一颗火星迸溅在了我的头顶上,我赶紧拨拉都没来及把头上的黄军帽给烧了个硬币大小的窟窿,恰好就在额头的正上方,藏不着掖不着怎么办?我索性把帽檐朝上一折,搞了个特务帽(鸭舌帽)的模样,灰溜溜地跑回家,趁母亲不注意把它塞在麦秸编的盛袜子的圆笸箩里,心想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我没戴它,不知道怎地就烂了。后来母亲发现了,并没有追究,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年,姐姐招工进了城,于是那不怎么来的姐夫也经常登门。后来风言风语说,她在外边自由恋爱,要和以前的女婿断绝关系。于是人家上门来找说辞,要求退彩礼,甚至加倍翻翻赔偿损失。大人不干,他们便三番四次地登门骚扰,甚至扬言把那个小村庄的自家人都邀来闹事。父亲怕了,几乎全村的人都在场院周围守夜。结果没有来,媒人却来说和,场面也很大,算作闹事吧。我很气愤,在他们经过院子的时候,从场上扔下一个用尿和泥捏的泥泡,它呼噜噜地旋转下去,我赶紧闪向一边,但下边没有反应,肯定是没有砸中了。这伙人来的次数多了,母亲既气又怕,可是没法。幸亏三大是个先生,他从公社拿了一张纸条回来对着他们厉声说道:“婚姻自由么,该给你们的都给了,还要怎样?公社书记都批了文件,说,如果再来就叫公安抓你们。”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从此恢复了平静。
大姐已经过世,我最为感激她的是,她对我上学的资助。她对别人的好,可能数也数不清,在双方的家人面前她不但尽心竭力,就是一般的相当来打城市务工、看病她都倾其全力地帮助他们。她确实是一个不求回报的好人,完全没有沾染丝毫小市民的吝啬之习,始终保有山区人的淳朴好客之道。
我上学的时候,身体很差,似乎是被忘记在案板上的一棵萝卜,没有水分、没有生机。但我一门心思想的是学习,只要学习好,便能洗刷我因为体弱乏力往往被别人戏弄嘲笑的耻辱。
可我的认识是有局限的,后来,也就是现在我如愿以偿地当了教书匠,留在乡里照顾父母。可忠孝不能两全,父母的晚年我的孝心没有尽够,反而荒废了父母一生为之奋斗的家业(其实后来只剩下几眼窑洞,和场院火周围的一圈杂树而已)。
中年难,我更难,流落他乡,只知辛苦不为所惑。有一天退休了,我会佝偻得谁也不认识了。那没有我家的村子一向可好,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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