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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环村散文
☆ 小河滩
一曲清欢,拾夕阳风韵,浅浅的谷壑,有多少铁骑与散勇,揭起岁月的风尘。逐流的琴溪,轻弹雅韵,一路向东,涉水的蹄音,踩出一曲曲悲欢离合……
紧跟尘埃,梦回千年,那潺潺溪流,谁给你了宜水的芳名?春秋战国的铁骑,秦将的骁勇,宜城的悲惨,六万颗首级,在历史的章页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可那鲜活的生命,守城的艰巨,将士的同仇,百姓的疾苦,只能湮没在历史的烟雨中,任风吹雨淋,那千横万纵的谷壑,那山岭崖畔,寡言无语,石头在岁月里静坐成佛。
手捧宜水,清澈依旧,滋润童年的欢笑,多少情趣和过往,仿佛如昨。河堤上柳荫下,捧书的少年,浅饮文字的幽香,醉在岁月的清澈里,伴涓涓细流,不知疲倦,无怨无悔。
月起日落,细浪吻岸,千年的叮咛嘱咐,千年的缠绵情怀,岁月里,谁踮起脚尖走暖了春夏,走寒了秋冬。那一幅幅水墨,有谁回顾描绘,有谁细笔勾勒,有谁寒暑丹青,有谁诗意游笔。
碧溪清浅,带走了多少故事或传说,蕴育了多少传奇或经典。那月牙寨、那跌马沟,那抗日阻击战的悲壮,那豫西事变的惨烈……
☆ 接官亭
叩问岁月,叩问历史,叩问那一叠叠夕阳收藏的过往。
叩问厚土,叩问尘埃,叩问那一缕缕阳光圈养的昂扬。
月寒日暖,花绽叶落,弹指间惊落古柏的苍翠,打禅静坐,心胸辽阔。
我站在接官亭的旧址,没有一件什物能让我穿越历史。村人的回忆,领我小心翼翼的打探那过往的繁华和喧嚣,那雕梁画栋的厅堂,那龙腾凤舞的轩窗,那拴马桩的滑润,那挺拔旗杆的高昂,那糯粥白灰砌就的砖墙,那拙朴厚实的柱墩,那雕花幽兰的拱劵……
那一堆断砖残瓦,比我幸运,曾经耳闻目睹过往的繁华和辉煌,现在蜷坐的暮色里安享幸福。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融入他们,只有俯身虔拜,用目光和手指一次次打量和询问,绿绿地青苔诗意芬芳。我一次次揣摩那邮差的焦急,马匹的疲惫,那官员的儒雅,骚客的癫狂,怎么就没有点滴笔墨遗留芳香。
面对空阔,眼前仿佛,一座巍峨挺拔的殿堂,屋脊上的奔马、水牛、云龙、飞禽走兽,轩窗上的苍松、翠柏、腾龙、仙鹤。迎来送往间,一番寒暄,觥筹交错。斟满一杯杯春风得意,饮出一盏盏八面玲珑,笑淡昨天的怀才不遇,轻描今日的加官进爵。
☆ 刀环寨
风来雨往,剥落了春的繁华,夏的喧嚣,秋的浪漫,冬的肃穆。也圈养了春的嫩翠,夏的葱茏,秋的丰硕,冬的典雅。
我站在高高的土岗上,苦思冥想,这一丘土岗,怎么就有了一曲曲的高歌和悲壮。那乡党的义勇,高高的旗杆宣告着强悍和力量。南来北往的铁骑和邮差的快马,滚滚征尘里,都是匆匆的过客。那残墙崖口,静守岁月,一棵棵野草和野枣灌木阳光里风雨中张扬着自我,招摇岁月里的静好。
这遗世独立的孤寂绝景,被风雨滋润和圈养,阳光下沐浴的谷禾,安宁着季节的盛宴,轻着丰韵,历练生命的静好。
放眼望去,满昌谷葱茏,天空蔚蓝,被抹上了一层迷人的天青色,既是浅蓝,也是淡绿,纯净得近乎透明的色调,无疑是大自然最能打动人心的杰作。刀环寨突兀在昌谷川中,向北是舒缓静幽曲折的小河滩,在寨墙下拐个弯,折向东流,刀环村尽收眼底,袅袅悠悠的炊烟轻罩着古朴典雅村舍,青墙黛瓦在绿树掩映中,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点缀于天地之间。
静守岁月,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只有寥寥寂寂的人儿,带着深究的目光来探寻来造访。似你焕发出青春的模样,俏丽成昔日的娇娘。那一叠叠过往的记忆,那一声声铿锵的呐喊,撕碎刀客流匪的嚣张。抗击的拳头和磨砺的身心,凝聚成一道铜墙铁壁……
你巍峨依旧,看山岚轻吟,听碧溪弹琴,看花红草绿,听翠鸟催春,看谷禾招摇,听蛙鼓蝉音。一张张岁月漫卷,一缕缕烟雨迷蒙。和草禾结伴,与清溪为邻,娴雅静幽,静坐修禅!
☆ 连昌河(当地俗称:大河滩)
浅溪潺涓,从崤山巍峨里,从鹿山荒芜里,从马头山弥彰里,从安国寺晨钟暮鼓中,从虎头山窥视中,从五花寺塔俯瞰下,一路碧幽娴静着抵达洛水。
碧水弹琴,晨露划过朝霞的眉心,薄雾缭绕谷壑的娇媚,鸟鸣添彩日子的欢愉,炊烟招安灵魂的清澈。古柏苍翠,皂角葱茏,榆椿挺拔,杨柳伟岸。
泱泱华夏文明史中,有你经典章节,泼墨岁月的精彩。追原有夏,崤陵诡秘;崤函古道,驼铃铁骑;赤眉降服,东汉稳固;玄宗驻跸,霓裳仙曲;安史之乱,鹿桥驿迷;诗鬼李贺,鬼仙之辞;好问避难,三乡客居。
静坐河畔,细听连昌潺缓,岁月的佳句绝章,被你轻轻慢慢地撰写或珍藏;风雨的平仄辞赋,被你欢欢愉愉地放养或铭记。浪花的荡漾起伏,被你朝朝暮暮地招安或融化;万物的馨香丰硕,被你仔仔细细地赡养或眷顾。
连昌安谧,清风翻动着经文。禾草和我都是并肩的兄弟,体内供养的香火,厚比昆仑;血管流淌的血液,情比黄河。
守候岁月,上善若水。让文字的呼吸,渐暖着流年。灵魂的激动,仰望一阕诗词清澈,月光静幽,指尖的感动,让我在天地间俯身感恩,靠近一滴水,一朵浪,起起伏伏中禅悟生活真谛!
☆ 虎头山
草禾凄凄,流水洋洋,悬崖含黛,劲柏昂扬。蕴润岁月精彩,撰写天地华章。昂头北进,谷壑岂挡,截宜水曲折,于龙山遥望。
山不高,毅然朗俊,石不奇,含黛苍苍,草不茂,绰绰招摇,柏不翠,崖缝笑傲。听风把盏,昂蓝宇之高远,云静心魂;看溪抚琴,俯昌谷之苍茫,荷心修禅。
岁月的章节,在云卷云舒里诗意,日月的轮回,在蛙鼓鸟鸣中流畅。
闲暇时,我们用脚步丈量你的高度,携一叠叠花香,招安过往的灵魂;韵一阕阕诗情,安顿岁月的激情;涂一幅幅水彩,圈养田园的风华。有“荡胸生层云”的恬适,有“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风雅。饮一口清新的山岚,滋润激越的心肺,品一杯清纯的菊香,洗涤尘俗的烦恼。
风雨雕刻了你的容颜,日月轮回着你的传奇。我站在曾经的寺院,抚摸着一片片粗砺的砖瓦,每一片都蕴含了太多的沧桑,记录曾经的传奇。古寺香烟缭绕的岁月里,晨钟暮鼓领悟出太多的仁善。
☆ 老戏台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老戏台静静地禅坐着,曾经的辉煌仿佛如昨,过往的经典刻录于心。锣鼓的铿锵里,一场场人生的序幕缓缓拉开。
我拂去蛛网满布台面,弹去尘封的台阶。童年往事浮现眼前,熠熠汽灯漂白旷野,人声鼎沸,一阵锣鼓声中,台下逐渐安静下来,布幕徐徐拉开,生末净旦丑粉墨登场,演示着一场场人间戏剧。
我身戏外,那悲欢的离合,那相思的刻骨,那凄惨的遭遇,那久别的喜逢,让我如醉如痴,融化其中,心潮起伏,一起苦笑悲欢。我身戏中,岁月磨砺着一颗昂扬的心胸,征途的艰险,生活的困苦,世事的雾障,时时刻刻在拷问着灵魂的底色。
我是过客,你是主人。风雨镂空着我斗志的昂扬,尘埃绝封着我心志的葱茏,霜雪染白我鬓角的黑发,岁月雕镂着我皱纹的延伸。你还是那样的慈善和安详,只是人们都游离出你的视野,流失了欢腾热闹的气场。
风还在,笃信积累你手心里的温度,轻叩晨霞夕照,与你相认相亲。月还在,扶抚青弦你眉梢中的娇柔,荡漾暮雨雾岚。炊烟缭绕里,心无旁骛,禅坐着颂唱岁月的修辞。
☆ 古门楼
娴静守候,门饰兽首彰显着家族的荣耀,砖雕腾图展示着曾经的辉煌。门鼓莲花传递出世家的书香,门头额匾招摇着显赫的尊贵。
如今,风雨剥落了昂扬的士气,岁月流失了激荡的心湖,云霓涣散了坚贞的刚毅,日月招安了坦然的灵魂。尘封深处,成就了鸟雀猫鼠的乐园,爪印的写意里,仿佛聆听到笑声的张扬,浅暖里祭奠着日月的光顾和造访。
提着心跳,我小心谨慎登临探望,斑驳墙壁,雕刻着岁月的失守和涣散,瓦松苍翠,昭示着过往的久远和古老。门板裸露出原木的年轮,板钉锈迹暗淡,门扇舒松错缝。有风进进出出,在时光的走动里,日子的章节,轻轻悄悄的翻转着……
我种字的魂魄,行走在怀旧的征途,查阅岁月的经文。内心的孤寂,探寻过往的点滴,一代代的章节里,流失太多的记忆,一扇扇孤寂的门扉像守候的老人,像这座村庄,正在孤独寂寥中慢慢颓唐或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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