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烟烟(上海)
我是知道话剧的,真的!幼年时被父亲抱着看过几出曹禺的戏;上学的时候被音乐老师把脸抹成猴屁股般戴着红领巾演杜甫。哦,还极不情愿地反串女角演刘胡兰,那小胡子“皇军”队长是我同桌一丫头;工作了,听说一个叫孟京辉的人很火,便跟着一堆同事呼啦着跑去看《坏话一条街》,半中间觉得肚子奇饿无比,搂了妞儿就近烛光晚餐醉意微醺去了。哦,还有,也许“以前”总是美好的缘故,我喜欢看黑白片,那一字一顿的台词,也是我对话剧感知的一部分。讲话的剧种,不是咿咿呀呀的,大概就是这样。
生病在家,闲来荡去的,被网上捣鼓来的一个妹妹抓去看话剧,想不到真好,在我对话剧的认知中又加上了重重的一笔。
那是在上海南区的一个叫“咖啡剧场”的所在,一角竟然有个吧台,暧昧的灯光透过靡靡的音乐,落在柜子中那些酒瓶上,五光十色,十分好看。以往生活经历的缘故,我极易被这种景象催眠,很放松。数圈宽大的沙发,横七竖八地包裹着一个二三十平米的小舞台,不用对号便可以入座,这真好,来得早,便可以找一个视角极佳的沙发坐下,居然茶几上还有烟缸,偷乐。
终于开场了,半个世纪前的剧目《等待戈多》,看介绍得知,今天演的是现代版的《等待戈多》,剧中人物的性别、年龄甚至台词都改头换面了,演员认真地演,台下烛光摇曳伴着杯盏轻触叮当。台下清一色的年轻人,台上说的是属于年轻人时髦的拜金、唯物质、消费、时尚、颓废之类的话题,拌嘴调侃中夹杂着新潮术语甚至方言切口,惹得邻座那两个北方小伙无助地琢磨他人为什么笑。倒是长达近十分钟的一段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杂技表演,引来了除了谢幕时之外唯一一次雷鸣般的掌声。
我是知道话剧的,真的!这不?我又很认真地看完了一场《等待戈多》。不容易啊不容易,话剧艺术仙子被市场掌握着命运,挣扎着,当国内市场起不了应有的杠杆作用时,她是可以被用来“实验”的,被实验就要脱衣服,躺下,由实验者说:“我正审视着你”,由实验者估摸市场,估摸哪些人兜里有钱、他们爱听什么、爱看什么、他们需要抽烟么?喝酒或者咖啡?恩,沙发还要舒适一点;应该加点上海方言,只要不太多而搞成沪剧便可。然后便可以实验了,自然有手术刀和针头线脑。不是《等待戈多》除了剧名和角名其他都改掉了么?那么原作者喜欢杂技,那么咱们就加一段杂技表演吧,反正只要杂技演员的功好,反正那个角色不安排超过五句的台词就可以了,于是单项实验成功。艺术终将会被如此这般地实验出来,我以我看过不下五部话剧的经验而坚信这一点。其实实验不出来也不打紧,不是还有“先锋”么?我“先锋”了,你落不落伍爱看不看吧!
很兴奋地发现本剧的推广主任竟然是一个同事兼的职,巧!是呀,一切得奔着市场运作和票房去,不宣传怎么行?“妹妹”兴致很高地说不久后有一场《庄周戏妻》的话剧,剧名吸引了我,便央求到时一定通知。我会等待,不是等待戈多,是庄周戏妻,或许将来还有《柳下惠这个大太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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