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作文

时间:2022-06-02 10:30:28 妈妈 我要投稿

母亲的作文3篇

  在日常学习、工作抑或是生活中,大家都有写作文的经历,对作文很是熟悉吧,根据写作命题的特点,作文可以分为命题作文和非命题作文。相信许多人会觉得作文很难写吧,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母亲的作文,欢迎阅读与收藏。

母亲的作文3篇

母亲的作文1

  我最初叫着彩彩这个名字的时候已满了三岁。三岁之前我只会喊“妈妈”,别的什么也不会喊,三岁之后才开始会喊彩彩,纵是“彩彩”这两个字的发音也叫不完全,母亲为了快速的引导我去发音,便不停的勾引我去说话,于是她就有意的喊着“彩——彩——”,我却无意的喊了“太——太——”。这事情是母亲后来当着我的面跟弟妹们摆来做笑料的,从事情的另一面看,也证明了母亲对我成仁的用心良苦!我此番叫着“太太”的成因却归于我舌苔的笨拙,因为“彩”和“太”的韵母显然相同了,艰难的却是那个C的发音叫不出来。当然彩彩在哪儿听了,都会作出欣慰的辩白的,她说,我哪有那份福气啊!我要是有那份福气的话,就好啰!我想她总是这么说的。

  彩彩的确没有那份福分,但她已然做过了我的保姆,她的年龄远不在我母亲之下,但我却不能照了年龄去尊称她了。因为我母亲说了,彩彩跟我是平辈,我只能叫她彩彩,叫别的就乱了规矩。这规矩是族里定的,规矩在于亲可乱,族辈则不能乱了。既然彩彩做了我家的邻居,我们当然就是一族里的人了,由此她的孩子就只得做了我的矮辈,称我为叔了。彩彩家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皆比我大,其中老大为女,老二为男,老三叫福贵。老大因是女性,故不曾有得学名,她那乳名儿我依稀的只记得是一个“花”字,至于叫什么“花”便是想不起了。因为她结婚的时候我才四岁,所以她是何年出嫁,又嫁于何方,印象颇为模糊。老二的婚娶倒是依稀的晓得一些,但因与他不甚往来,也忘却了他的婚事的情景,最是长了我这记性的,便是他家的福贵了,这不光是因为福贵只大我八岁的关系,我们还有着更亲密的接触,再者便是这期间我正长着记性,也不曾离开了河柳村。

  河柳村自是个河村。这河村便呈了东西向,我们家就住在村子的最西头,格局近似于一个四合院的,正房的两边有着两幢厦屋,北边的那幢做了牛栏,南面的那幢却做了彩彩家的卧室。正房的前边又挡了一堵围墙,那围墙自然是用泥土修筑的,有两人多高的个样子,墙的顶部皆用树枝作了铺垫,在树枝的上面又盖了层泥土,那泥土在墙头上因了时间的久远,春上就长了些不知名的草来,我所能唤得出名字的,除了一种叫艾草的植物外,就只有那种刀口草了。此草的这种叫法却是父辈们传下来的,它的别名我也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这植物在墙头上长得密实,还有止血功能,正是这功能才使得我母亲待它做了宝贝。另一个原因便是物以稀为贵了。因为此草在别家的墙上是没有的,它也不喜欢去哪家墙上繁殖,就专在我家院落的这边墙上生长,曾有村民悄悄的移植过它,结果到第二年它就不长了。因此村里常有手脚被划出血了的大人跑来,情急中自己搭了梯子爬上去采摘。这时候我母亲在石阶上会阴着脸的,于是那人就赶紧作了说明。我知道母亲是不会吝啬那株刀口草的,她不快的成因就在于那人没有礼貌,目中无人的样子,毕竟这草长在了我家的墙上,它当然就该归于我家来管理了。母亲为了不致让它遭到践踏,便经常的跟彩彩打了招呼,要求她帮着看看。

  彩彩家跟我家是一个院落,我们两家合用着一个龙门。那龙门因开在南面,南面的厦屋就住了她的一家子。她自然住了楼下,楼上却住着她的两个儿子,龙门则在她家的厨房与卧室之间。龙门外边的地势因高了路面,到路上便有段斜坡,早年里那坡面上已砌了梯子,梯子的原料便是卵石,那卵石却经不住牛的踩踏,便经常的松动,后来父亲用水泥将它勾了缝,那些卵石便再不动了,人踩在上面,便一步是一步的样子,一阶是一阶的怡然。母亲说,那些梯子却花了我父亲一个星期的时间。而龙门两边的那两坨大卵石,母亲就不知是谁人去搬来的了,它牢固地蹲在龙门外的两边,一副光光华华的样子,看着,就极想去上面坐了。自从那两坨卵石做了凳子后,每天黄昏我都要去上面坐一下的,在那上面坐着,心里就很怡然。

  进了龙门,便是一遛儿凹字型的石阶。那石阶全用了石板镶成。石板是从山地里踩来的料石,它们经过加工后,大小厚薄便都一致了。在料石的表面,已用凿子凿得十分的平整,它的光滑自也有着我们脚板的功劳。炎热的夏天到了,在木屋里是不能坐的,我则用笤帚将石阶扫了,然后作一副半裸的姿势,蜷曲在那阶面上午睡。

  在我晓事之后我才明白彩彩没有丈夫,于是便去问了母亲,结果母亲却说她的男人早就去了。母亲说,她男人去的时候福贵都才三岁。人生失去了伴侣的苦痛,我作为一个孩子是不能体悟的,倒是觉得福贵没了父亲,那日子多少就过得有些凄凉。母亲接着又说了彩彩家当时的窘境,母亲说她是苦口婆心的解劝,彩彩才没有去嫁人的。我却不能辨别母亲解劝的对错,我只知道彩彩的寡居对于福贵们来讲是个依靠,但对于彩彩来讲也许是种损失,至少她没有男人帮衬,又还要养活着三个孩子,那日子是何等的艰难?于是我对母亲的解劝便持了反对的观点,结果母亲就这样批评了我,母亲说,你一个小孩子家懂啥?在乡下找个好男人你认为容易?不好的找来又能待得了那三个孩子?守寡虽说很艰难,却也有着欣慰的时候,只要孩子们都成人成家了,便是再大的困难也值得!倘若她找了个好吃懒做的,那日子就不定能有这般的好过了!

  我想,这就是做母亲的伟大处了,母亲们为了孩子,竟全无半点的私心,也不图个回报,到底那心里装着的,便是孩子成长的忧,成家的愁了。纵然这日子里头有了一丝的喜悦,便也不能去露在脸上,却只能喜在心头。

  因而对于彩彩的解劝,我母亲打心底的有了欣慰,毕竟,彩彩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由此我便想起了他福贵来,想他真有个继父的样子和景况,想他在继父组建的家庭里的种种待遇。事实上福贵本来就很瘦弱,再加上性格的内向,面目又黝黑,且眼睛还眍了进去,这般模样的福贵在我眼里看来,如今又是幸运的了。虽说我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振着的光芒,但对于我母亲这般的解劝,我则表示了赞同。

  福贵在村里很软弱,他又从不与人争执的。白天,他几乎都在田地里劳作,晚上,他吃完晚饭便睡觉。他家的晚饭总是吃得很晚,几乎都要在掌灯以后。有时夜里我看着他吃得很香甜,便决意要去吃一碗他家的稀饭了,而每每母亲为我去舀来,我则拔不到两口又不要了。于是母亲就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顿,而我却这样的去寻找了理由,我说,福贵家的玉米糊糊实在是太难咽了,根本就不像福贵吃着时候的那样香甜!

  福贵结婚的时候我已上了小学,他结婚的那一天我却没去学校,我跟村里的孩子相约说学校已放假了,在骗过了大人的信任之后我们于村里便踏实的玩了起来,无忧无虑的在村子里疯跑,一会儿去村头,一会儿去村尾,一会儿又去了河边和田坝。我知道福贵才二十八岁,这年龄在乡下已为大龄,由此大人们便悯怜着他的处境,说他二十八岁了这婚姻才有了归属,这应该是他的一种圆满了。因为在河柳村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福贵家都是最最贫穷的,所以他不能挑剔,更没有余地选择。到底因为福贵很是听话了,村里的娘儿们才心疼他,对此福贵的母亲也才获得了安慰,只是这安慰还不能表现在她的脸上。尽管福贵母亲的那张面孔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你既看不出她的忧愁,亦看不出她的喜悦,这性子也非是她生来的形成,而是她长期经历着苦难的结果!

  记忆里彩彩的模样便很苍老,但不曾变了其模样,似乎永远就是那个样子。这记忆在我的大脑里已持续了二十年,二十年来竟不见变换。事实上她的个子不高的,就一米六一的样子,却是经常的穿了件斜扣的上装,灰暗的土布裤子,那裤子的色泽也已陈旧。在显了泥土的脸上,早经已布满了裂纹,背微微的有些佝偻,头发已花白。然而,这老人的脚步却矫健,仍然保持了一个乡下女人坚韧的态势,以及不屈于命运的顽强。

  但是她还是苍老了,由头便源于其福贵。那是98年的冬天,那个冬天福贵却得了一种怪病,由此福贵开始消瘦,后来又几经蹉磨,最终在99年的那个冬天就去了。自打那个冬天过后彩彩的苍老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不光淌干了泪水,更尝尽了岁月的酸苦,在人生这杯苦酒里,她尝到了它的烈性和酸苦,因为它在她的肚里烧得太狠!太狠!……

  然而彩彩却活着,而且还活得很硬朗。老三福贵去了,她便以老二福德为依靠。这福德一生平稳,就不曾有着那些坎坷。福德也极为听话的,只是不具备福贵那般模样的讨怜。前些日子我途经故里,才得以去看望了这位老人。老人的模样自是不及了先前,对于我的到访她却表示了惊异,而起初的神态则很木然,我见到她时她正在龙门外边的那坨卵石上晒太阳。我已看到了她目光的迟钝,反应的呆滞,当我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则还在盯着我,脑子里似乎在极力的加深着对我的印记。事实上我离开河柳村已经十二年,这十二年里竟不曾回去过,不曾回去的理由便是我家那幢老屋已被母亲作了变卖。因此我在拢了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就问我是哪个?我说我是权友呀。她说你是哪个权友?是东村的那个,还是西村的那个?我说我是城里头的那个呀。她想了一下说,莫非是城里头的那个权娃吗?我说是的。她说哎呀权娃啊,你有十二年没来了呢?我说家乡通了公路,顺便过来看看你。她顿了一下说,我的眼睛已不好使了,看啥都是模糊的。接着就责怪起自己来,她说,你看我这脑筋,你看我这脑筋,就只管跟你说话了,愣是不晓得招呼你进屋去坐坐。

  我在她屋里却看到了一种原始的凌乱,屋里仍然是泥地,角落里堆了些杂物,那杂物有劳动的工具,也有玉米和洋芋之类的食物。屋子的里面则是一架老床,老床的架子上仍然挂着多年前的那顶蚊帐,那蚊帐因光线暗淡便显得很龌龊,屋里似乎还有股阴阴的湿味,乃至泥土的气息。我本是给她带了礼物去的,见她的景况这般艰难,我又摸了两佰元钱给她,她却怎么也不肯接了,在我强行的把钱放在她的手里的时候,她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我想她不是感激,而是欣慰,欣慰曾经喊着“太太”的那个孩子如今已走出了大山!于是在我走出龙门与她暂作告别的时候,她就一直擦拭着她的泪水。我没有称呼她为娘娘,仍然叫她彩彩,我说彩彩您有空的话也来城里走走吧,她则说她已走不动了,怕是来不成了。我在走去河边的路上又转了头去看一眼那龙门,结果她还在龙门外的柱子边站着,并一直朝了我这河边的方向看望,我知道她的视力是看不到这河边的样子的。由此她那佝偻的身影,便再次于我脑海里作了定格,孰知这一定格便成了我永久的记忆。

  彩彩于去年的深秋走了。走的时候,我没能赶去河柳村,也没有托人代送礼金,只请了一个亲戚买了两挑纸钱送去。今年的清明节便专程去了趟故里,在给她挂了九束清纸后,又给她作了三个小揖。在给她作揖的过程里我的眼里竟然湿润了,眼里打转的泪花却不全是因她在我幼年里待我的好,而是她此生来到这个世间所面临的境遇体现出来的伟大!

  彩彩,太太,她真是一个好母亲了。

母亲的作文2

  母亲平静地生活在一个叫瓦窑铺的小山村,日子平缓地流淌着,日复一日,花开花落。

  那个小山村的一个山凹里,四五间风雨吹打的木房子,房子上的青瓦零零散散的,遮不住雨了;房梁上的椽子也朽了,撑不住太多的日子了;屋前的土路长了太多的青苔,不能走远路了。还好,屋后的竹园还在,房前的一股泉水还在,我睡觉的那张床还在,母亲也还在,守着那座房子,守着我家的祖业。

  这些天,我不知道,是哪一根神经触动了,我突然对母亲有了深深的思念。我当然晓得,百里之外的母亲一天在干些啥,她出出进进,大多数时间花在了喂养那些鸡和猪,还有料理那些菜园子,刨弄那些庄稼上。剩下的时光,就望着儿女们居住的方向一个劲想啊想:天气变了,那些城市的天气咋样了?吃得好,穿得暖吗?

  我在远离百里之外的城市,回答母亲。母亲,母亲,母亲,你带给我们的那些纯净和美好的时光哟。

  母亲的歌是一张花手帕

  其实,母亲歌唱得蛮动听的。

  母亲坐在草坪上,绣鞋垫。那些野花在悄悄绽开,蜜蜂和蝴蝶翻飞,金色阳光铺满草坪。我走在不知名的青草丛中,脚踝被草叶撩拨得痒痒的,这些花草听见我的脚步声,都醒了,她们像姐妹一样彼此热闹地传递消息,相互拥挤着。你来了,你来了,争先恐后地跟我打着招呼。我还没有来得及与她们握手致意,就看见了那些飞舞的蝴蝶。

  我在母亲背后的草坪上,望着那只停在树叶上的花蝴蝶入了迷,翅膀一张一合。啊,那种青春活力的色彩,带着兴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示出了色彩的深沉与明亮,闪动着让我幻想的光芒。当它的翅膀灵动地扬起,向着另一只蝴蝶抒情时,它身体里闪烁出了全部的鲜活和光彩,所有的色彩都在飞闪舞蹈。我倾心它们的对称之美。我把捉来的蝴蝶全部拿来压在书缝里,做成了一件又一件的美妙标本。

  在我对色彩的幻想中,我突然听见了婉转的歌声,荡漾在我的色彩上面,覆盖了那些色彩的舞蹈。在微风中,在阳光里,在蜜蜂的低语中,在蝴蝶的飞舞里,我听见:“月儿落西下,想起小冤家,冤家不来我家耍,怎能不恼他……”

  我寂寞的母亲,曾经年轻的母亲,在这片铺满阳光的草地上,回忆起了她那个充满憧憬的黄昏:那是多么美好的黄昏,快要落山的夕阳,照亮了木楼上绣着鞋垫的母亲,听见对面山上的歌声。母亲的绣花针刺痛了手指,她骂了一句:“吼魂啊——吼。”

  母亲一边低头绣着鞋垫,一边低低地唱着,回味着。长发遮了她的脸,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感受到了她的笑意。歌声就像熨斗一样熨过草坪,平缓地落在草丛里沉寂下来,潜伏在时光的褶皱里闪闪发光。那些花儿就像在牛奶浴场里沐浴过的一样,骤然之间斑斓无比,透明晶亮,精神抖擞。母亲坐在草坪上,唱着年轻时的歌儿,心里就像花儿一样盛开着。

  我踏着母亲歌声的旋律,坐在了母亲身边。母亲一抬头,望见是我,歌声戛然而止,脸一瞬间红了。“我当是谁?是你,小家伙。”

  我摊开母亲给买的那张花手帕,印在上面的小小碎花,似槐花,像李花。刚才包在里面的花蝴蝶弹起,飞跑了,只剩下那张手帕静静摊在草坪上。我说:“妈妈,你刚才唱的歌儿就像这张花手帕。”

  母亲笑笑。低头绣那鞋垫上的一朵花,那花绣得已初见雏形,一朵桃花,一朵五彩缤纷的桃花在母亲的手里盛开。

  记不起后来的事了,我的花手帕怎么丢的`,我也记不起了。我只记得我哭着问母亲要那张花手帕,跑到那片草地上去找寻,除了找到一些花花绿绿的尼龙绳子,找不到其他东西。花手帕丢在哪里了?母亲说,风吹走了吧?

  那是怎样的风啊,卷走我的花手帕,也卷走母亲的歌声。从此,我再也没有听见过母亲的歌声。后来想起,那天草坪上的母亲要不是我的擅自闯入,对母亲来说,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她会在那片草坪上将自己的情感流泻,将自己的爱情回味。因为我的闯入,那天对母亲来说,是不是有一些遗憾呢。

  母亲的歌永远留在了那个草坪,连同我的那张花手帕。

  母亲的眼睛见不得风

  母亲很少流泪。

  即便要流,也是背着我们偷偷地流。在黑夜里,任那泪水流满脸颊;在一棵槐树背后,任那泪水溅湿一地的槐花;在包谷林里,任那泪水打湿禾叶的脉络……在人前,母亲总是一脸笑容,那些伤痛去了心灵深处,那些苦酒撒在了灵魂的后山。

  当我来到槐花繁茂盛开的树下,槐花里绽开的一定是母亲的笑脸,不管母亲如何感叹那一树繁花的短暂,镀了阳光的笑容就像槐花一样,清亮、柔和;当我来到一大片包谷林的时候,锄包谷草的母亲抬头望我,总是一张笑脸。或许母亲心里正下着一场绵绵细雨,但母亲绝对不会让那雨水打湿我的衣衫,更不会让雨水打湿我的心里。抬头望母亲,总是阳光明媚。

  在山间小路上,走着走着,母亲背着阳光,在一株禾苗前停下。她抬手抹泪。跟在后面的小儿子问她,她转身过后,就是一张笑脸了,就像山腰的一丛百合花。“母亲的眼睛见不得风。”我说,哪来的风呢?母亲笑了,眼泪一颗一颗流出来,泪水滴在我的小手上,暖和、晶莹。

  我听见那些风穿过包谷林,漫山遍野地哗啦啦响;我仿佛听见母亲心里排山倒海般的声音,是什么声响,我不知道。母亲也不让我知道。

  但我感受到了。那门外喜怒无常的天空,母亲就像太阳一样照看着她生活中的一切。她把所有的阴暗都藏好,给予人前的都是明亮的天空。她的生活,更像是在缝补一件衣裳。爷爷身体上有了病痛,她忙着拿去一块布缝上;父亲那里有了抱怨,她又拿去一块布缝上;儿女们那里有了哭声,她拿上一块布缝上。她缝缝补补,把一个家缝补得尽量温馨、和睦。她站在某一个角落,发现哪件衣裳出现一丝缝隙,她都要上去精心缝补好。哪怕是掉了一颗塑料纽扣,她也要补上。尽管这件衣裳缝补得花花绿绿,但母亲缝补进了足够多的阳光。

  尽管母亲擅长这种缝缝补补,但有时,那生活的针尖也要戳痛母亲的手指。一次,母亲与父亲发生了最激烈的争吵,还相互打了起来。母亲的脸被父亲打肿了。母亲没有回娘家,而是用一张毛巾遮了肿胀的脸,去了菜园子。她还要给全家人做午饭。我悄悄跟在母亲身后,看见母亲面对着一片白菜,眼泪刷刷流出来,自言自语道,这是啥日子啊,老天爷。母亲哭着哭着,就坐在了菜园子的土块上,望着自己亲手种下的那些菜,青枝绿叶,娇嫩欲滴。母亲的一双手,捏着一块小土疙瘩,捏了又捏,她反复和这土疙瘩商量、试探。她在心里反复说,我该咋办、咋办?

  这一刻,风吹来,仿佛在提示:一个母亲正在农田的深处悄悄哭泣……她的眼泪在飞。

  熬到春天结束

  多好的春天,母亲却咳嗽不止,她说,熬过春天,这咳嗽病才会好啊。

  我坐在万物萌动的春天里,阳光闪得我的眼睛迷蒙。我看见一些鸟雀扑棱棱从瓦窑铺的灌木丛中飞起,一下子带出一片星星点点的绿。那些鸟雀无比惊恐,被自己带出的那一片绿惊动了。它们在灌木丛上空盘旋、叫嚷。我的寂静与鸟雀的喧哗形成鲜明对比,我像插在它们中间的哑巴,所有的语言只在心里沸腾。春天的阳光照进灌木丛,枝头上的绿细润地流淌,我的寂静慢慢地铺开。

  这时,母亲的咳嗽就像鸟雀带出的那一片绿一样,在春天的阳光里一日甚过一日。母亲加重的咳嗽,沿着那些小路,沿着那些木屋的窗台,洒在青草丛里,弥漫在澄明的空气里,同时也扑进我的内心。母亲的咳嗽像在我的胸口跑着轰隆隆的火车,使我的胸口也隐隐作痛。

  春天是拥挤的,那些草挤挤身子,冒出了芽;那些树挤挤身子,抽出了枝;那些田野挤挤身子,一片绿意盎然;那些空气挤挤身子,敞开胸怀……可,母亲挤挤身子,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咳嗽。

  母亲在收拾散乱一冬的生活和心思时,把那些锄头擦亮,把种子播在田间,把汗水流出来,把秧苗扶正。母亲做这些的时候,还要在空闲时间里把药罐刷洗干净,等那咳嗽在某一夜,或者哪一个早晨到来时,好熬制一副又一副的汤药,用来舒缓春天里身体的某一个角落。

  院子里的葡萄树,没有搭架子,粗大的茎干就沿着院墙走。春天一到,都能想到炎夏时一院墙的绿阴,那些葡萄在绿叶中瞪着黑色的眼睛。母亲把喝剩的药渣倒在了葡萄树的根下,我说,葡萄树也咳嗽了吗?母亲笑笑,微风中葡萄树点点头,似乎在说话。

  有时,几只鸡跑到葡萄树下,把那些药渣刨得四处都是,找到红红的大枣,就争抢着啄食。用绳系着的黑狗想跑过去追咬,几次,跑过去,都够不到葡萄树下,只好眼睁睁看着,发出呜呜的无奈叫声。鸡并不理会黑狗的不满意,在那里自顾争抢着。母亲看不过去了,就远远地把扫把抛过去,鸡吓得四处逃窜。在那些春天里,我也从母亲的药罐里找过一两颗大红枣来吃,好像母亲一直没有发现。

  其实,春天在山坡一晃就过去了。山坡上的红茅草长到半人高,包谷苗长到半人高,那些水麻子开始红亮红亮的时候,春天已经悄然过去,炎热的夏天来了。一到夏天,母亲的咳嗽就跑了,跑到母亲身体的后山隐藏,一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跑出来,在母亲的身体里四处游走。

  母亲把药罐提到屋外的水井边去洗,黑狗跟了去,我也跟了去。母亲用谷草把药罐里里外外刷洗了一遍,就蹲在水井旁抽水烟。不再咳嗽的母亲感觉天是那么蓝,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母亲说,这个春天又熬过来了。黑狗在水井边转来转去,一不小心,把母亲的药罐绊倒了,黑不溜秋的药罐子一下子摔成了碎片。母亲起身,一脚将黑狗踢跑了。母亲捡起药罐的碎片,甩到了水井旁的竹林里。她想把自己身体里的咳嗽也一起甩跑,用了很大的劲,“唷嗬”一声。

  往回走的时候,母亲轻松了许多。

母亲的作文3

  母亲的眼泪,是湖也是天,湖里有波,天上有云。母亲的眼睛更是天,偶尔的阴天她不会带来雨。从小到大,小蓉从未见到母亲哭过,在她眼里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那天,小蓉却生平第一次亲眼看见了母亲流下的第一滴眼泪。

  那年小蓉16岁,经历了那黑色的7月后,从些便结束了她的初中生涯。以后的日子便是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那段日子很艰辛,小蓉每天都跟着妈妈下地干活。下午,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大地就像一个火炉,人们都早早地躲在屋里开着电风扇,吃着西瓜边看电视、边聊天。而小蓉和妈妈却还在焦阳下割着水稻田边的野草,稻叶把她和妈妈的手划了无数道口子,加上汗水的渗入,就像在伤口上抹盐,生疼生疼的。汗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地往下掉,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贴在了身上,好像刚被雨水淋过一样。小孩子们漫山遍野地跑着、吼着、笑着玩得好开心,同龄的同学都跟着父母到处旅游去了,而小蓉却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抛开一切,尽情地游山玩水,享受这难得的没有作业和负担的两个月假期。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雨天,小蓉可以不用顶着烈日干活了,她在家里可以看看电视、看看书,再好好睡一觉,那便是最好的享受。但是小蓉的家里却不能安宁,床顶上、地上、桌上到处都放着水盆,雨水打在盆里发出嘀嗒、嘀嗒的混乱、嘈杂的声音。小蓉用被蒙着头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妈妈和爸爸吵架的声音,妈妈厉声吼到:“你怎么让蓉儿睡那头,你看看这房子,再看看这鬼天气,啊,这刮风下雨的万一房子垮了不压着她吗?那头正对着脊梁,重量那么大,压着她那可怎么办?”

  爸爸深深地叹了口气:“哎!”

  “还不把她叫醒,让她到那屋去睡!”

  爸爸走到床边摇了摇她:“蓉儿啊,蓉儿……”小蓉装作没听见,闭上了眼睛。“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这些天都把她给累坏了,看她睡得那么香,算了吧,等她醒来就让她回屋里去睡。”

  听了这些话,小蓉的眼泪悄悄地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她翻身侧着,泪水又翻过鼻梁滚到了这边,悄悄地,被褥和枕头便湿漉漉的。

  雨还一直下着,下了一夜,半夜小蓉又醒了,雨水渗透了罩顶便落到了床上,打在她脸上。幸好妈妈那头没有漏,小蓉没吱声,可是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任凭雨水滴在脸上和她脸上的泪水融在一起钻进了她的心窝。那夜,小蓉失眠了。

  第二天却是大晴天,小蓉背起行囊告别了父母去了省城一家火锅店开始了她的打工生涯。

  第一次踏上社会,一切都不像她想像的那么完美。工作的繁忙,同事的奸诈,顾客的刁蛮,还有那些尖酸刻薄的小人,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生活的无助。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纯真的梦想便开始在现实无情的墙壁前碰得粉碎。小蓉彷徨着、犹疑着,她觉自己还是适合在学校,她不想和他们勾心斗角、小人见识,她和他们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她真的是这样企盼着的。度日如年地熬过了两个月,可惜却她再没有背起书包走进学堂。小蓉知道家里是真的很困难,土砖砌成的茅屋已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了,弟弟也背上书包高高兴兴地步入了中学的校门。

  开学了,路上来来去去的净是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小蓉习惯了每天早晨上学的那个时间便起床,站在阳台上,看着“花书包”们骑着车快乐地闪过,听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感受着她们愉悦的心情。悄悄地,眼泪便开始在小蓉眼眶里打转,她羡慕,她嫉妒,她的心开始抽搐着,那颗跳动的心很快地就让她无法安心工作了,可是小蓉的工资离学费还差老远一截呢。她该怎么办?问妈妈要,再让骨瘦如柴的她整天愁眉不展,茶饭不思?不让弟弟上学?可他只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学毕业生啊,一个比自己更可怜的小孩子啊!家里已经没有钱再供自己上学了,还有那快倒塌的土屋……

  小蓉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一个人的出身和家庭是不能选择的,命运要靠自己去把握,人的一生会面临许多痛苦,躲避、消沉、自卑自怜、自暴自弃都是自己不可原谅的。小蓉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我该振作一些,等家里好一些了,我就开始自学,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勤奋,一样不比别人差。”小蓉是在自己安慰吗?除此她又能怎样呢?她毕竟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呀!

  小蓉习惯了每天站在阳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背着书包上学的同龄人说话着走过,让泪水模糊着视线;也习惯了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放学的学友们灿烂的笑容和打闹的样子,让泪水冰凉了心情;更习惯了坐在公交车上专程路过学校门口,留恋着满园的灯光和琅琅的书声,让泪水浸湿了被褥。

  小蓉的心情就这样沉重起来,或许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她空虚寂寥的内心世界,保留一点儿别人的欢乐与微笑。小蓉知道其实她真的很脆弱。

  那天一大早,小蓉便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心里好高兴,她告诉妈妈她在这儿挺好的,不用为她担心。听到电话那头妈妈低沉的声音,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她匆匆挂了电话,眼睛便模糊了。小蓉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无聊的工作,只是早晨的被褥总是湿漉漉的。

  不知不觉,开学已半个多月了,小蓉依然每天坚持站在窗外的阳台上看着楼下往来的“书包”快乐地走过,泪水犹如洪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心痛得如刀割棍搅,思绪是那么繁琐复杂。她终于不能掩饰自己那颗脆弱而执着的心。老板看出了她的心思:“小蓉啊,你年纪这么小,还是去读书吧,只有读书才有出息……”小蓉再也禁不起书本那魔力般的诱惑了,那个雾濛濛的早晨,她背起行囊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汽车缓缓地驶在回家的路上,而小蓉却无心欣赏沿途迷人的风景,她靠在窗边忧郁地盯着外面,心始终不能平静。下车后,那段通往家的石头小路是那样陌生而又熟悉。平时不长的一段路,今天小蓉却走了很久很久,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了那片熟悉的竹林后面,眼前那间破烂不堪的土茅屋,让她的心更加沉重了。

  回家的时候,正值收稻的季节,小蓉悄悄地走到了后门,轻轻地推开了门。家里乱乱的,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个左倚右垮的古董——破竹碗柜,这个从别人家捡来的竹碗柜在农村上已是绝无仅有了,它却伴随着小蓉走过了二十多个春秋,直至今天、明天……满屋都是堆的谷子,四周墙边用薄膜围着,是怕谷子钻进墙缝里了吧。那张大方桌也被搁到了灶堂后面,已是早晨10点过了,妈妈却才坐在桌上喝着粥,一碟花生米,一碗泡菜,一盘辣椒。

  “妈。”小蓉推开门,“我回来了。”

  妈妈高兴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回来啦。”“嗯。”他一笑,小蓉发现妈妈脸上的皱纹那么地明显,“吃饭了吗?”

  “吃过了。”小蓉埋着头坐在桌旁。

  “这么早回来,上哪儿吃啊,锅里还有热饭快盛来吃啊。”“我真的吃过了。”小蓉抬头四处张望:“爸呢,怎么没看见爸呢?”

  小蓉抬头看着母亲,这才发现母亲真的老了许多,岁月的流逝在母亲的额头上深深地刻下了几道皱纹,黑色的短发让她看些显得十分疲惫,家庭的操劳让母亲的脸变得消瘦起来,也许是疲劳,也许是时间,她的手变得十分干枯,好像一根快要折断的老树枝。

  “爸呢?爸爸不在家吗?”小蓉转头四处张望。

  “你爸在里屋。”妈妈的话低沉沉的。

  小蓉直奔屋内,爸爸正在床上呻吟着。“爸,我回来了,爸,您怎么了?”小蓉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才发现父亲瘦瘦的黄得冒油的脸上耸着高高的颧骨,厚厚的眼皮下已看不见睫毛和眼球了,眼角的鱼尾好深好长,他的一呻一吟能牵动着脸上的每一条沟,仿佛一颗大树的千条根系牢牢地抓住在地的脸庞一样。满头净是花白的头发,那一根根银丝衬得这张脸越发苍老了。

  看着床上憔悴的爸爸,小蓉想哭。“没事,感冒了,休息两天就好了。怎么想着回来了?”我看着爸爸焦急的样子。“怎么,有什么事儿吗?”“没有,我特意回来看看你们。”

  眼泪却不听话地在眼圈里打滚了,小蓉怕克制不了自己,“爸,我……您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进屋把包放着。”

  小蓉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得紧紧的。终于,泪还是没能听话夺眶而出,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抱着被子哇哇地大哭起来。被褥被泪水浸湿了,她不能让父母听见,更不能让父母看见,就这样任凭泪水冲洗这张稚气的脸庞,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看着这个家,还有疲惫的父母,她的心在绞痛,她还能开口对他们说什么呢?

  “蓉儿啊,呆在屋里干啥呢,快出来吃饭吧。”“没事,我把东西放好。”“没事儿就快出来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妈妈的话低沉沉的,听得出来她似乎发现了些什么。

  小蓉擦干了眼泪,打开房门坐到了妈妈身边,她埋着头没吱声。妈妈没有吱声,小蓉也没有吱声,就这样,妈妈帮小蓉拂了拂头发,谁也没有吱声,静得可怕。

  “哎!”妈妈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蓉儿啊,你是不是要给我说什么事?”

  “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那你怎么回来?”

  “我……我……”小蓉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该怎样开口,这一切又让她无法开口。空气似乎快要凝滞了,妈妈却再三地追问,终于小蓉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妈妈!”她咬紧下唇抬头望着苍老的母亲,“我想读书。”慢慢地她就看不清妈妈的脸了,小蓉不知道是怎么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却不敢再看妈妈了。

  “其实那天早晨妈妈打电话去就是问你想不想读书,可是你却早早地把电话挂了。自从你走后,我和你爸爸就商量你的事……”

  “对不起,妈妈,我真的很想读书。”小蓉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但她的眼睛却再一次湿润了。

  “妈妈,”小蓉含着泪看着妈妈。妈妈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东西,眼圈润湿了,通红了,紧接着便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小蓉的眼圈也红了,她开始后悔她不应该说出那句话的。

  妈妈竟然哭了,第一次看见妈妈哭了,和小蓉一样泪流满面,抽泣着,哽咽着。床上的爸爸也哭了,一向坚强的爸爸,在此时也泪流满面,为了小蓉,就这样全家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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