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辛弃疾的豪放词风与词的用典

时间:2023-04-18 12:33:13 辛弃疾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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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辛弃疾的豪放词风与词的用典

  引言:辛弃疾,南宋词人,词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以下是小编对辛弃疾的豪放词风与词的用典的分析,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分析辛弃疾的豪放词风与词的用典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风打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全词大意:大好江山永久地存在着,却无处去找孙权那样的英雄了。当年的歌舞楼台,繁华景象,英雄业迹都被历史的风雨吹打而随时光流逝了。夕阳照着那草木杂乱、偏僻荒凉的普通街巷,人们说这就是寄奴曾住过的地方。回想当时啊,刘裕率兵北伐,武器竖利,配备精良,气势好象猛虎一样,把盘踞中原的敌人一下子都赶回北方去了。南朝宋文帝(刘裕的儿子)元嘉年间兴兵北伐,想要再封狼居胥山,建功立业,由于草率从事,结果只落得自己回顾追兵,便仓皇失措。四十三年过去了,向北遥望,还记得当年扬州一带遍地烽火。往事真不堪回想,在敌占区里后魏皇帝佛狸的庙前,香烟缭绕,充满一片神鸦的叫声的社日的鼓声!谁还来问:谦颇老了,饭量还好吗?

  创作背景:此词作于开禧元年(1205)。当时,韩侂胄正准备北伐。赋闲已久的辛弃疾于前一年被起用为浙东安抚使,这年春初,又受命知镇江府,出镇江防要地京口(今江苏镇江)。从表面看来,朝廷对他似乎很重视,然而实际上只不过是利用他那主战派元老的招牌作为号召而已。辛弃疾到任后,一方面积极布置军事进攻的准备工作;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意识到政治斗争的险恶,自身处境的艰难,深感很难有所作为。在一片紧锣密鼓的北伐声中,当然能唤起他恢复中原的豪情壮志,但是对独揽朝政的韩侂胄轻敌冒进,又感到忧心忡忡。这种老成谋国,深思熟虑的情怀矛盾交织复杂的心理状态,在这首篇幅不大的作品里充分地表现出来,成为传诵千古的名篇,而被后人推为压卷之作(杨慎在《词品》中说:“辛词当以京口北固亭怀古《永遇乐》为第一。”)

  一、从《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来分析

  (一)豪放情调情调体现

  豪壮情调首先表现在对赤壁景物的描写上。一开篇就显示了词人的广阔视野:“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这不仅写出了长江的非凡气象,而且将自古以来这里出现过的许多威武雄壮的战争故事都概括进来了,表达了词人对古代英雄的向往。于是词人开始寻找英雄们的遗迹,并且果真找到了,这就是“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周郎,是词人心中最景仰的英雄,但这里只是先埋伏一笔,暂不展开写,接着就来勾画古战场的险要形势:“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毫无疑问,词人写到这里,一定会激动异常,会想到当年赤壁鏖战的壮阔场面。然后用慨叹语“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轻轻结住,将江山之胜和怀古之情融为一体。这样的景物描写,读罢使人止不住内心的激荡,颇有“天风海雨逼人”之感。

  词中的豪壮情调还表现在对周瑜形象的塑造上。词的上片将“周郎”和“赤壁”并称,已经肯定了周瑜在赤壁之战中的决定性作用,表明了词人对他的景仰;到下片再着力写他的才华和功勋,英雄形象就变得格外鲜明了。一开始就提到“小乔初嫁了”,这一笔似乎显得突兀,却有词人的深意在:一是说明周瑜指挥赤壁之战时,年纪很轻;二是以美女衬英雄,更足以表现他当时的春风得意;更为重要的是,小乔之姊大乔系孙权之嫂,所以周瑜跟孙权外托君臣之义,内有葭莩之亲,能取得孙权的绝对信任,这是他能够建功立业的一个重要条件。接着又以“雄姿英发”来描绘周瑜的动人姿貌和出众才华,说明他的确是能担当大任的英霸之器。以上两句都是铺垫,下面两句才是主要的:“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赤壁之战对吴军来说,是一场以弱抗强的战争,而作为吴军统帅的周瑜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怯,反而从容闲雅得很,他打扮成儒将,说说笑笑,一把火就把敌方的战船烧成灰烬。这种指挥若定的风度何等令人生敬啊!词人这样来称颂周瑜,表明他渴望能像周瑜一样为自己的国家建立丰功伟业。

  这首词写得沉痛悲壮,语言精炼深刻,艺术感染力很强。词的结构严密,层次井然,既有写景、叙事,又有议论、抒情,纵横开阖,一气贯注,思想性和艺术性达到了高度的统一,是稼轩词中很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也是豪放词的代表作之一。

  (二)用典

  (该词运用了五个典故:“孙仲谋”——怀念英雄,表达收复失地的理想。“寄奴”——怀念古人,表现北伐决心。“元嘉草草,封狼居胥”——借古讽今,批归纳全诗。“佛狸祠”——今昔对照,不堪回首。“廉颇”——自发感慨,不忘为国效力。)

  辛词中用典很多,内容大多跟作者的政治态度和个人遭遇有关,这首《永遇乐》,除了回顾作者四十三年前南下归宋经历那一层之外,全属用典。

  词的上片。作者不是用史家的方式评论历史人物,而是借历史人物来抒写自己的怀抱。词人既已来到当时的抗战前线,渴望自己能实现恢复中原的宿愿,他对曾经在这个地方成就了大业的英雄怀着景仰的感情,是极为自然的事──其中也含着用英雄们的业绩鼓励、鞭策自己的意思。这样写,可谓蕴藉极深。其次,词中也有一条明显的叙事、抒情的线索:词人知道这个地方在三国孙权时代曾经出现过繁华的景象,想去探寻它的遗迹,然而没有见到,昔日的“舞榭歌台”已经荡然无存,这使他感慨万千;可是他看到了在“斜阳草树”掩映下的刘裕的故居,这时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幅当年刘裕誓师北伐的图景来,他为刘裕“气吞万里如虎”的形象而激动不已。读到这里,一个胸怀恢复大计的爱国词人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词的下片。一开始就是一幅令人沮丧的历史图景:宋文帝元嘉年间王玄谟“草草”出兵北伐,遭到惨败。这是词人回溯历史,意在汲取教训,不打无准备的仗。上片既已说到北伐雄图,这里再说北伐的基本方针,也是极其自然的。这是诗词中常用的讽喻手法,因为当时执政的韩侂胄急于事功,主张立即出兵,词人这样写,含有委婉劝阻的作用。再下一件事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在长江边的瓜步山上建行宫,词人借此表示:沦陷区的人民安于异族统治,不迅速谋求恢复,后果将不堪设想。词人将这番意思艺术地融入“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这幅图景里,颇能发人深思。最后用廉颇思赵一事表达了作者的悲愤之情,用它来结束全词,不仅使抒情达到了高潮,而且集中地、鲜明地再现了词人的自我形象。

  综观全词,用典虽多,然而抒情的脉络清晰,词中所涉及的那些历史故事全都图画般地呈现在读者眼前,词人的思想感情也使人觉得触手可及,一句话,它用艺术形象来表现词人的政治立场和观点。这是辛词用典的一大特点,把握这个特点才能正确地鉴赏辛词。

  二、豪放派的形成与发展约分为四个阶段(宋):

  第一个阶段,词开始,似乎就是掉在胭脂堆里,专事刻红雕翠,描眉画目,言辞华艳,浮靡、香软浓腻。范仲淹写《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发豪放词之先声,可称预备阶段。

  第二个阶段,苏轼大力提倡写壮词,欲与柳永、曹元宠分庭抗礼,豪放派由此进入第二阶段即奠基阶段。当时学苏词的人只有十之一二,学曹柳者有十之七八,但豪放词派毕竟肇始于此。南宋词论家王灼说苏轼作词“指出上天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张炎《词源》将“豪放词”与“雅词”对举。沈义父《乐府指迷》说:“近世作词者不晓音律,乃故为豪放不羁之语,遂借东坡、稼轩诸贤自诿。”述诸条都可印证此说。

  第三个阶段,苏轼之后,经贺铸中传,加上靖康事变的引发,豪放词派获得迅猛发展,集为大成。即顶峰阶段。这一时期除却产生了豪放词领袖辛弃疾外,还有李纲,陈与义,叶梦得、朱敦儒、张元干、张孝祥、陆游、陈亮、刘过等一大批杰出的词人。他们相激相慰,以爱国恢复的壮词宏声组成雄阔的阵容,统治了整个词坛。

  第四个阶段,为延续阶段,代表词人有刘克庄、黄机、戴复古、刘辰翁等。他们继承辛弃疾的词风,赋词依然雄豪,但由于南宋国事衰微,恢复无望,风雅词盛,渐倾词坛及豪放词人偏擅粗直词风等原因,豪放派的词作便或呈粗嚣、或返典雅,而悲灰之气渐趋浓郁则是当时所有豪放词人的共同趋向。

  对豪放词贡献最大的是苏轼和辛弃疾,苏轼开创了豪放词,而辛弃疾极大的发展了豪放词。

  三、苏词与辛词之不同

  苏轼于花间词、南唐词及柳永以来一脉相承的婉约派外另开豪放词派,并全面革新词体,彻底打破了词为“艳科”的局面;南宋词人辛弃疾继承之并将其推向高峰。他们都突破了晚唐五代以来用词娱乐、抒写男女恋情及离愁别绪的传统,扩大了词的意境;丰富了宋词的语言和表现力;他们以积极的浪漫主义精神、博大的胸襟、奔放的情感、真挚的情怀,开创了豪放一派,奠定了他们在文学史上的崇高地位。苏轼与辛弃疾同为豪放派的杰出代表。

  二人的豪放词存在着许多相似点,但是由于两位词人所处的时代、个人生活经历不同,思想性格、艺术追求的差异;使苏词和辛词表现出的豪放之气风格迥异。正如王国维所说:“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施之效捧心也”。(唐圭璋《词话丛编》第5册)何谓“旷”?何谓“豪”?郑骞更进一步阐释:“旷者,能摆脱之谓;豪者,能担当之谓。能摆脱故能潇洒,能担当故能豪迈”。“能摆脱,故凡事总由窄处往宽处想”,苏轼就是这样。虽屡遭贬谪,如被流放到澹州、惠州等荒凉之地,而在《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词中,却能“吟啸”、“徐行”,视若等闲,无丝毫窘迫畏缩之态;“一蓑烟雨任平生”,表明词人已彻悟人生旅途中与风雨相伴为必然之事。这就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境界。“能担当,故凡事虽由宽处往窄处想,甚至窄到无地自容,无处可走”,辛弃疾正是如此。他南归后,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恢复大业,却始终不能亲到前线;最后到了镇江任知府,正筹划抗金大业,就又被调离原职。所以,辛词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沉郁情结。尽管他政治上的风波远比东坡要少,但那份豪气中所露出的无奈却远胜于东坡。正如《菩萨蛮·书造口壁》。

  (一) 内容方面

  1、 题材

  苏轼扩大了词反映社会生活的功能,不仅用词写爱情、离别、旅况等传统题材,而且还用词抒写报国壮志、农村生活、贬居生涯等,扩大了词境。所以刘熙载说:“东坡词似是老杜诗,以其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入也。”(刘熙载《艺概》卷四)后人常用“以诗为词”来概括苏轼的特点,着眼点也主要在题材和内容与诗的相似性。他以健笔刻画英气勃勃的人物形象,来寄托立功报国的壮志豪情,如《江城子》“老夫聊发少年狂”等篇,苏轼在词中更多地倾入自我,表现个性;《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借日常生活小事反映不畏坎坷,泰然自处的生活态度。他以写诗的超迈气势和劲拔笔力来写词,格调大都雄健顿挫,激昂排宕。苏轼对词的内容进行了全面改革,最终突破词为艳科的传统格局,提高了词的文学地位,苏轼在词中表现出辞气激昂,境界阔大之旷达的气势。

  辛弃疾在继承苏词豪放词风的同时,把词引向比苏轼更广阔、更激荡的现实。他的词纵横挥洒,慷慨激昂,有的抒写恢复中原的雄心,有的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有的歌颂祖国山河的壮丽,有的写田园生活的幽静,但热爱祖国是他一生创作的基调;使词涉及的内容更加丰富。辛词艺术上的独特成就表现在雄奇阔大的意境的创造上。辛弃疾发挥了词在抒情、状物、叙事、议论等各方面的功能,创造性地融汇了诗歌、散文、经传、辞赋等各种文体的表现手法和语言技巧,对豪放词做了更深的开拓和大力的发展,把词提到了新的高度。辛弃疾是南宋词坛上豪放派领袖。辛弃疾的豪放词风透露出更丰富的内涵和底蕴。他的创作给了我们许多另外一些词人所没能给予的东西。

  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和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这两首词题材都是登临怀古。前者雄奇的景物,怀古的豪情,造就了旷达超逸的艺术风格。它超越历史时空,旷达高远,怀古是追慕前代英雄的千古丰功伟业,基调明朗开阔;而后者抒写词人在夕阳景色中自己孤独忧愤的心境,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悲慨溢于胸中,怀古是抒发自己胸中的抑郁悲愤的豪情。

  2、 思想感情的表达

  苏词对内心痛苦可愤慨的抒写是隐蔽的、含蓄的;苏词种种忧郁的情绪总会在词人超脱和达观的心态中被排除和化解,最终也会表现出坦荡潇洒、乐观的情怀。如:“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水调歌头》)

  辛词则不然,其抒写痛苦和愤慨是溢于言表的;所流露的悲愤和哀痛总是那么悲壮、深切,那么激越、苍凉!读辛词,自有一种热血奔涌、悲壮慷慨、甚而至于潸然涕下的激情,英雄末路的无限孤独和对现实的怨愤溢于言表,那种孤独和怨愤,是不能排除也是无法排除的!如:“老大那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神州毕竟,几番离合”。(《贺新郎》)

  说到底,苏词中的悲愤和痛苦,毕竟只是苏轼个人怀才不遇情绪的表露,加之苏轼固有的开朗和放旷的性格,自然会有苏词旷达、飘逸的风格。而辛词中的忧愤之情,悲伤之意,远非辛弃疾个人之悲痛。辛弃疾一生以报国为志,却被投闲置散,一腔爱国激情无处可发,他的忧愤不只是从个人得失出发,而与当时的民族灾难是一致的,故有辛词沉郁、豪迈悲壮的风格。辛词之所以不朽,是因为他以敏锐的眼光,深刻的笔触描写。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使其词有了很广阔的社会现实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辛词所承载的内容,远比苏词要沉重、深刻!

  (二) 风格方面

  1、同样的豪放风格,在苏词和辛词中,又表现出了明显的差别。苏轼在政坛上大起大落,屡遭贬谪,当时的恐悸、孤独、苦闷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他却能彻悟人生,乐观对待生活,这使他的词有一种旷达的超脱气势,表现自我疏狂不羁、潇洒飘逸的旷达情怀;能感觉出词人高旷博大的胸襟。

  辛弃疾因国家仇民族恨的长期压抑,使他的词既豪迈奔放,慷慨激昂,热情澎湃,而又忧思悲壮,沉郁苍凉,政治理想和社会现实的矛盾,妥协投降派的排挤打击,决定了他的词没有也不可能有苏轼词的那种空旷洒脱的风致。

  2.苏轼词已不再局限于伤春伤别与离情相思,而是以一种超然旷达的乐观精神,抒写个人的政治理想、人生态度、内心的苦闷等等。在词中表现出苦乐随缘、开朗乐观、意存归隐的人生态度和旷达超脱的胸襟。

  如《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首词写于被贬黄州时期,三年的谪居生活,长官同僚的厚待,乡野村夫的尊爱,亦能略略慰藉他那颗孤独受伤的心。东坡的心从刚被贬谪的绝望中逐渐苏醒,心态变得缓和、宁静。《定风波》一词正好反映了这一点,全词是紧扣“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一主旨展开描写、抒情的。“穿林打叶”的雨声说明风急雨骤,“何妨”表现了词人的淡定,映称词人的态度是那么从容不迫,潇洒自得,且吟且啸,徐步向前。“竹杖芒鞋”表明了他着装的轻便与简陋,更重要的还在于他那种冒雨徐行的心情,他认为竹杖芒鞋还轻快胜于骑马,可见他对风雨的无所畏惧。“一蓑烟雨任平生”则进一步写出了他的旷达与倔强,并将自然界的风雨与人生道路上的风雨联系起来。有力地强化了作者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而我行我素、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怀。以上数句,表现出旷达超逸的胸襟,寄寓着独到的人生感悟,读来使人耳目为之一新,心胸为之舒阔。下片“山头斜照却相迎”三句,是写雨过天晴的景象。这几句既与上片所写风雨对应,又为下文所发人生感慨作铺垫。最后一句“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饱含人生哲理意味的点睛之笔,道出了词人在大自然微妙的一瞬所获得的顿悟和启示:自然界的雨晴既属寻常,毫无差别,社会人生中的政治风云、荣辱得失又何足挂齿?表明了他那种随缘自得的宁静心境和旷达的胸襟。《定风波》运用显与隐、实与虚、明与暗的艺术结构法,表面上是写词人对待风雨的态度,实际上反映词人在政治风雨中的坦然与旷达。这首词充分反映了作者的博大胸襟和超旷气度,他能够在逆境中保持乐观情绪,解脱苦闷,表现出旷达超脱的性格。

  辛弃疾生活于南宋,当时金兵入侵,朝廷屈膝投降。国破家亡,美丽河山不再。词人承载着更多的是痛彻心扉的亡国之恨,欲将一腔热血洒于抗敌战场,渴望恢复祖国河山的豪情壮志,但却被贬官闲居,不得重任。因而在辛词中形成辛词特有的豪壮而苍凉,雄奇而沉郁的独特风格。

  如《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首句是词人现实生活的写照。词人一生怀抱收复大计,却被投闲置散。想起故乡人民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怎不使作者忧心如焚,于是只好借酒消愁,不觉酩酊大醉。就是在醉后也仍念念不忘收复中原的大业,于是拿出宝剑仔细端详。“醉里”点明在酒醉之中,“看剑”一方面说明人物身份是夜晚,而且勾画出作者仔细端详宝剑的神态,从而写出强烈要求杀敌的心情。在“醉里”犹自“看剑”,醒时可想而知,夜晚尚念念不忘,刀剑大事,白天如何奔忙恢复大业的情况可想而知了。这句极尽精练,少不得一字,一“醉”字、一“挑”字,写醉态维妙维肖,更可贵的,很好地传出了词人壮志未酬的内心。“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表现了义军勇士们斗志昂扬、奋勇杀敌的壮观情景,“了却君王天下事”两句写大功告成的那种意气昂扬的神态。“天下事”指收复中原,统一全国的大业。“生前身后名”指为国家、民族建立功勋永垂史册的荣誉。这里充溢着爱国精神。词中所刻划的形象是壮烈勇猛的,所表现的思想是奋发激昂的,最后一句使全词的感情发生急剧变化,它是一声无可奈何、感慨万端的叹息,表现了理想与现实的巨大矛盾;这一转折,使上面所写的梦境理想成为幻想,全都落空。全词至此也由“雄壮”而变为“悲愤”。这一句与开头的“醉里挑灯看剑”相呼应,都是叙写现实生活与感受。全词基调雄壮高昂,而结句又是悲凉低沉,前后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有力地表现了词人满怀壮志而不得伸的苦痛。这首词着重表现他报国欲死疆场的愤慨,犹如一曲悲壮慷慨之歌。词人写梦境中的豪壮雄伟,大显身手,极力渲染威武雄壮的军营和激烈的战斗场面,风驰电掣,惊心动魄。而表达的情感却是壮志难酬的一腔悲愤。

  因苏轼是个文士,所处是承平时代,而辛弃疾是个英雄,生当乱离之秋,故辛多豪情悲壮,苏多清新旷达。

  拓展阅读:

  西江月

  八万四千偈後,更谁妙语披襟。

  纫兰结佩有同心。

  唤取诗翁来饮。

  镂玉栽冰著句,高山流水知音。

  胸中不受一尘侵。

  却怕灵均独醒。

  清平乐·忆吴江赏木樨

  辛弃疾

  少年痛饮,忆向吴江醒。

  明月团团高树影,十里水沉烟冷。

  大都一点宫黄,人间直恁芬芳。

  怕是秋天风露,染教世界都香。

  木兰花慢

  中秋饮酒,将旦。客谓前人诗词有赋待月、无送月者,因用《天问》体赋。

  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影东头?

  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

  姮娥不嫁谁留?谓经海底问无由,恍惚使人愁。

  怕万里长鲸,纵横触破,玉殿琼楼。

  虾蟆故堪浴水,问云何玉兔解沉浮?若道都齐无恙,云何渐渐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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