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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苏东坡之蝼蚁人生散文
再读苏东坡之蝼蚁人生
余秋雨在《苏东坡突围》一文中写道,“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这份成熟就是旷达,一种旷世的达观。
九百年前,苏东坡被贬黜到海南,过着“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出无友”的生活。初至孤岛,遥视天水无际,想到自己如蝼蚁之困于一叶,不禁黯然神伤,“芥浮于水,蚁附于芥,茫然不知所济。”
然而,由于天性的旷达,苏东坡并没有长久地沉湎于一己之悲,而是用卓越的言行,演绎了一段精彩的“蝼蚁人生”。
苏东坡总是善于将命运强加其身的坎坷升华。到海南不几日,心中的抑郁便通过诗文等方式得到了化解。一次小酌后,他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面,椰子树摇曳着婆娑的身影,别有一番风情。借着一丝酒意,这位大文豪快然而论,“岂知俯仰之间,有方轨八达之路乎?念此可以一笑。”
那是怎样的一种空灵蕴籍,怎样的一种豁然开朗啊!烦恼本水月镜花,只是庸者自缚、愚者自迷,大千世界的苦难不过起于方寸间的纷扰。其实,不该从外界找寻出路,出路存乎一心,只要打开心眼,俯仰之间即有康庄大道。
而要通往康庄大道,首先就要去除“分别心”这层障碍。佛家如是说,作为东坡居士自不待言。
实际上,早在多年前被贬黜到密州之时,苏东坡曾经在《超然台记》中探讨过“大小之别”——“物非有大小,自其内而观之,未有不高且大者也……”的确如此!生死都由因缘聚合而成,形相的区别都归虚幻,蝼蚁虽小,但整个世界其实亦大不过一只蝼蚁。苏东坡晚年在海南的生活,愈加深刻地印证了其当年的思考。
当时的海南还是未经开发的蛮夷之地,气候湿热,多自然灾害,不适宜人居。年过半百的苏东坡,宦海沉浮至此,不仅没有怨天尤人,反倒是食芋饮水、著书立说,好不快活!正如他自己所言,“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玮丽者也。哺糟啜蓠,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推此类也,吾安往而不乐?”
这便是放下分别心后处处为家的快乐。
苏东坡在与朋友的信中还写道,“困厄之中,何所不有?置之不足道,聊作一笑而已。”花甲之年,本可以安享天伦之乐,而他却漂泊至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颠沛流离不介怀,风餐露宿不介怀,大有一番“天民”的旷达。
百岁光阴一梦蝶。苏东坡同你我一样,都是尘世间的一只蝼蚁,而他与众不同的,只是于短暂的一生中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注脚——旷达。
无论以后的历史给了他怎样的褒誉与赞叹,苏东坡同样只是一只尘世间的蝼蚁,但他是一只快乐而逍遥的蝼蚁,将人间的祸福荣辱一并酝酿成一道美丽的虹霓,安静地挂在历史的肩头。
俯仰之间,即有方轨八达之路。原来路不在外面,而在心中。若心中有路,宇宙万物何处不是灿烂的风景。
天地不缚人。一只蝼蚁可以在草丛中逍遥自在,于穷途末路同样可以。如果苏东坡是一只穷途末路的蝼蚁,他一定会快乐地偃仰啸歌、文思泉涌。哪怕枯死于斯,说不定还会留下一篇洋洋洒洒的墓志铭,引得其它蝼蚁纷纷前来祭奠。
这就是旷世的达观吧!
花开花落予人以悠远的神思,清风明月给人以甘美的慰籍。宇宙人生的谜底早已藏在了大自然中,草芥为之言,蝼蚁为之言。
待得云消雨霁,彩彻区明之日,文人骚客俯仰天地,寄兴赋咏;市井小人谣曲自弹,酣睡陋巷。清风不择人,明月不择人。“生如芥子纳须弥,心似微尘藏大千。”人生若蝼蚁,又有何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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