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将进酒作品鉴赏

时间:2023-04-12 21:42:48 将进酒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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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将进酒作品鉴赏

  李白将进酒作品鉴赏【一】

李白将进酒作品鉴赏

  一、整体把握

  (一)这首诗可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从开头至“千金散尽还复来”),写人生短暂,要及时行乐,但又表现出对理想和事业的自信。作品起笔即感叹时光流逝,一去不复返,人很快就会由年轻变为衰老。因时光流失快,人生也是瞬息,所以不要负良辰美景,有兴致的时候应该及时饮酒尽情行乐。但是笔锋一转,“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虽然是诗人的自我安慰之词,但不难看出,诗人一方面并不甘心就在这种及时行乐中虚度自己短暂的一生,他相信,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

  第二部分(从“烹羊宰牛且为乐”至“惟有饮者留其名”),写痛饮狂歌,但又表现出不慕功名富贵,愤世嫉俗的精神。 “钟鼓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前一句表现出诗人不慕富贵,藐视功名利禄;后一句将“古来圣贤”与“饮者”做比,进一步否定了功名与富贵,在痛饮狂歌之中表现出一种“浮云富贵,粪土王侯”的气

  第三部分(从“陈王昔时宴平乐”至篇末),写要以尽情饮酒来消散心中的忧愁,同时又表现了在黑暗现实中的苦闷。诗人不惜一切代价买酒痛饮的情状与气,更能看出其心中愁苦至极。诗人以一个“愁” 字结束全篇,更加有力地突现了作品的主题。

  (二)两处用典:

  1、烹羊宰牛且为乐。(语本曹植《箜引》)

  2、陈王昔时宴平乐。(语出曹植《名都赋》)

  (三)三种主要心态:

  1、显示了诗人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的自信之心。(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2、流露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之愉悦之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3、表达诗人蔑视权贵,尽吐郁积在胸的愤不平之心。(钟鼓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二、名句赏

  名句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赏:“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这不是李白的独创,早在春秋时代问世的《论语》就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记载;汉乐府《长歌行》有诗云:“百川东入海,何日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独伤悲。”告诫世人:光阴易逝难回头,莫让年华付水流。

  名句二: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赏:这是后世多少仕途失意者的自慰之辞。但在唐代,李白初进长安,确实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信心。

  李白是在公元744年写《行路难》,那年正是被唐玄宗“赐金放还”的时候,那时“千金”尚未“散尽”虽有怀才不遇的失落感,但“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幻想还依稀可辨。八年之后,即公元752年,李白写《将进酒》时,当年“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梦想已化为泡影,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实际上并未受到重用,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实际上并不见来。

  由此可见,“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表面豪爽,暗藏忧愁。

  名句三:钟鼓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赏:这两句诗反映了作者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钟鼓”本是一种乐器,在这里是击鼓作乐之意,“玉”是指精美的食品。意指衣食无忧的达官贵人那闲情逸致沉溺于声色犬马的生活。李白不羡慕达官贵人的生活,实际是对权贵们的一种蔑视,这是封建社会的读书人最可宝贵的性格。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满腹惆怅的人,当他一心解愁却又无法解愁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愁苦啊!表面上开怀畅饮,实际上愁箭穿心,这就是《将进酒》中的李白!

  三、情感赏

  这首诗中,诗人感情的发展变化极快,可分四个层次:

  (一)感伤之情:如“君不见”两句。

  (二)欢乐之情:如“人生得意须尽欢──会须一饮三百杯”。

  (三)愤激之情:如“钟鼓玉不足贵──斗酒十千恣欢谑”。

  (四)狂放之情:如“主人何为言少钱──与尔同销万古愁”。

  开头四句写悲。

  一落笔就写黄河景象,有慷慨生悲之意。这是非同寻常的。诗人写黄河,颇能显示它的宏伟气魄和浩大声势。诗人仿佛站在高山之巅,顷刻间就着遍了它的万里流程,因有“不复回”之叹,尽管也写出了黄河的气魄之大,其基调却是悲。

  “人生”以下六句写欢。

  尽管诗人在政治上并不“得意”,但在他看来,朋友间的聚会也同样是人生中的快事,大家何不高高兴兴地痛饮一场呢!诗人这种欢乐感情是真实的,也是高尚的,不同于凡夫俗子的只图一醉方休,因为他说出了“尽欢”的正当理由。

  “钟鼓”以下六句写愤激之情。

  待到酒宴开始,诗人举杯劝饮,他的感情突然由欢乐转为愤激,这是因为他要借此把长期郁积在胸的不平之气一齐渲泄出来。他弃那结党营私、排斥贤能的豪门贵族集团,因而说“钟鼓玉不足贵”;他憎恨这些人的黑暗卑污行径,因而说“但愿长醉不复醒”―一这两句诗可以说集中地表现了他自离开长安至今的愤激之情。

  “主人”句至结尾写狂放之情。

  这一层写诗人要将一切价值昂贵之物都拿来“换美酒”,真是狂放到了极点。这是可信的,因为上文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种狂放,从实质上看,是诗人的悲之重、欢之浓和愤激之深的集中表现

  四、李白与酒

  李白一生不得志,借酒浇愁,及时行乐,是他无奈的选择。借酒解愁,酒酣赋诗,慷慨悲歌,抒发胸中郁闷,酒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嗜酒反映着李白的失意人生,纵观李白的一生,少年即勤奋读书,“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轩辕以来,颇得闻也”。在《大鹏与希有鸟赋》一文中,以大鹏自比,表现自己的不同凡俗的性格和远大的人生抱负,嘲笑现实社会中的权贵和墨守成规者,蔑视封建权贵和封建秩序,追求个性自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种性格的内核是积极入世的儒家思想,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青年时期的李白就意气风发,豪情满怀,心怀“济苍生”“安社稷”的远大人生目标。然而道家思想中顺应自然、视虚伪世俗的意识,也悄悄地在李白的心中播下了种子,孕育了他崇尚坦荡的性格。

  李白将进酒作品鉴赏【二】

  现在再讲一篇李白的古题乐府诗《将进酒》,也是汉代短箫歌之一。汉代乐府歌辞原文,因为声辞杂写,故不能了解其意义。只有第一句是“将进酒”,后世文人拟作,都是吟咏饮酒之事。李白此诗,也沿袭旧传统,以饮酒为题材。

  这首诗用三言、五言、七言句法错杂结构而成,一气奔注,音节极其急促,表现了作者牢骚愤慨的情绪。文字通俗明白,没有晦涩费解的句子,这是李白最自然流畅的作品。

  全诗转换了六个韵。第一、二韵六句合为一段。此后每韵自成一个思想段落。开头四句用两个“君不见”引起你注意两种现象:“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是比喻光阴一去不会重回,“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是说人生很快便会衰老。青春既不会回来,反而很容易马上进入老年,所以人生在得意的时候,应当尽量饮酒作乐,不要使酒杯空对明月。这是第一段的内容,它也象《蜀道难》一样,一开头就从题目正面落笔。“君不见”是汉代乐府里已经出现的表现方法,意思是“你没有看见吗?”跟我们现在新诗里用“看啊”、“你瞧”一样,是为了加强下文的语气。李白诗中常用“君不见”,这三个字不是诗的正文,读的时候应当快些。我们如果把两个“君不见”都删掉,也没有关系,诗意并无残缺。而且删掉之后,这一段就是整整齐齐的六个七言句,更可以看出这两个“君不见”是附加成分。在七言歌行中,这一类的附加成分,我们借用一个南北曲的名词,称之为“衬词”,因为它们只起陪衬的作用,不是歌曲的正文,唱起来也不占节拍。但是,如果“君不见”三字不在七言句之外,那就不能算是衬词。李白另一首诗云:“君不见梁王池上月,昔照梁王樽酒中。”(《携妓登梁王山孟氏桃园中》)这又是一种用法。如果把这个“君不见”也作为衬词,则第一句只有五字,而全诗却都是七言句。如果把“君不见”认为诗的正文,则这一句有八言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说:全句仍是七言,多出来的一个字是衬字。“君不见”三字只抵二字用,应当读得快,让它们只占两个字的音节。南北曲和弹词里,这种衬词很多,因此产生了这个名词。唐代虽然还没有这个名词,但象“君不见”之类的附加成分,实在已是曲子里用衬词的萌芽。此外,李白还有一首《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中有:

  君不见,李北海,

  英风豪气今何在?

  君不见,裴尚书,

  土坟三尺蒿居。

  这是构成了两个三字句,也不能说是衬词了。

  第二段四句,大意说:天既生我这个人材,一定会有用处。千金用完,也不必担优,总会得再有的。眼前不妨暂且烹羊宰牛,快乐一下。应该放量饮酒,一饮就是三百杯。这一段诗,表面上非常豪放,其实反映着作者的牢骚与悲愤。言外之意是象我这样的人材,不被重用,以致穷困得在江湖上流浪。

  第三段再对两个酒友发泄自己的牢骚。岑夫子是岑勋,年龄较长,故称为夫子。丹邱生是一个讲究炼丹的道士元丹邱,李白跟他学道求仙,做了许多诗送他。这里,诗人劝他们尽管开怀畅饮,不要停下酒杯。我唱个饮酒歌给你们两位听:钟鼎玉帛,这种富贵排场的享乐,我以为不值得重视,我只愿意永远醉着不醒。自古以来,一切圣人、贤人都已经寂寞无名,谁也不知道他们。只有喝酒的人,象刘伶、陶渊明这些人,倒是千古留名的。从前陈思王曹植有两句诗道:“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名都篇》)是说他打猎回来,在平乐观里宴请朋友和从臣,饮万钱一斗的美酒,大家尽情欢乐谈笑,现在我们的主人为什么说没有钱,舍不得打酒呢?应该立刻就去打取美酒,来请大家喝个痛快。这一段四韵八句就是“请君为我侧耳听”的一曲歌,是诗中的歌。“钟鼎”是“钟鸣鼎食”的简用,“玉帛”是富贵人的服御。这四个字就代代富贵人的奢侈享受。诗人说,这些都不足贵重,只要有酒就成了。“主人”是讽刺他自己,也可以说是自嘲。上文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可见现在正是“少钱”的时候。钱少,也不要紧,酒总得要喝,于是引出了最后一段三句:好吧,现在手头虽然没有钱,家里还有一匹五花骏马,还有一件价值千金的狐裘,立刻叫儿子拿出去换取美酒,和你们喝个痛快,把千秋万古以来的愁绪一起销解掉。

  李白的诗,以饮酒、游仙、美女为题材的最多,后代的文学批评家常以此为李白的缺点。例如王安石就说:“李白诗词,迅快无疏脱处,然其识污下,十句九言妇人与酒耳。”所谓其识污下,就是世界观庸俗。这种批评,虽则也有人为李白辩护,但在李白的诗歌里,高尚、深刻的世界观确是没有表现。他只是一个才气过人的诗人,能摆脱传统创作流利奔放的诗篇。至于对人生的态度,他和当时一般文人并没有多大不同。早期的生活,就是饮酒作诗,到处旅游。后来跑到长安,认识了贺知章。贺知章极欣赏他的诗,把他推荐给玄宗。于是玄宗留他在宫里做一名翰林供奉。“翰林供奉”是所谓“文学侍从之臣”当明皇和杨贵妃赏花饮酒作乐的时候,找他来做几首新诗谱入歌曲。这就是翰林供奉的职务。它并不是一个官。然而李白做了翰林供奉却骄傲得很。他有好些诗自画他当时的得意情况:“归来入咸阳,谈笑皆王公。”(《东武吟》)又云:“王公大人借颜色,金章紫绶来相趋。”(《驾去温泉后赠杨山人》)这是说王公宰相都来和他交朋友了。“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流夜郎赠辛判官》)是说当时和他饮宴的都是王公贵人。“当时笑我微贱者,却来请谒为交欢。”(《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是说从前瞧不起我的人,现在都来巴结我了。此外,他还有不少诗句,夸耀他的得意时候。大约正是这种骄傲自大态度,得罪了不少人,使玄宗左右那些李林甫,杨国忠之流对他不能容忍,在玄宗面前挑拨了几句,他就被放逐出宫廷。他自己说当时是“骑虎不敢下,攀龙忽堕天”,可见他自己也早就觉察到已经处于骑虎之势,正在无法脱身,而被龙尾巴一掉,便从天上摔下来了。此后,他又恢复了饮酒浪漫的生活,把自己装成一个飘飘然有仙风道骨的高人逸士,不时在诗里讽刺一下政治,好象朝廷不重用他,就失去了天下大治的机会。《盐铁论》里有一段大夫讥笑文学的话:“文学裒衣博带,窃周公之服;鞠躬踖,窃仲尼之容;议论传诵,窃商赐之辞;刺讥言治,过管晏之才;心卑卿相,志小万乘。及授之政,昏乱不治。”这些话都切中文人之弊。他们平时高谈阔论,目空一切,“心卑卿相”,人人自以为是伊、吕、管、晏。及至给他一个官做,也未见得能尽其职守。唐代进士初入仕途,往往从县尉做起,可是诗人中也没有出类拔萃的好县尉,而他们常在诗中发牢骚,嫌位卑官小,屈辱了他这样的人才。这种孤芳自赏的高傲情绪,从屈原以来,早就在我国文学中形成一个传统,而李白的表现,特别发扬了这个传统。我以为我们学习古典文学,对历代作家这一种世界观的过度的表现,可以不必重视,更不宜依据他们的自我表扬,而肯定他们真是一个被压制的人才。李白的诗,是第一流的浪漫主义作品,他在盛唐时期诗坛上的情况,正和雨果在法国,拜伦在英国一样。游仙、饮酒、美人,是他的浪漫主义形式;崎、历落①、狂妄、傲岸,是他的浪漫主义精神。但是他对政治社会的认识,还是消极因素多于积极因素。因此,我以为李白的诗,还不能说是一种积极的浪漫主义。就以饮酒为例,李白的饮酒和陶渊明的饮酒,显然不同。陶渊明的饮酒是作为一个农民,在劳作之后,饮几杯酒,以养性全神。他的饮酒的态度是:“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饮酒》之八)李白的态度是:“人生得意须尽欢。”陶渊明说人家“有酒不肯饮”是因为“但顾世间名”(《饮酒》之四),而李白却说:“惟有饮者留其名。”陶渊明为逃名而自隐于酒,李白则为争名而“一饮三百杯”。由此可知,陶渊明的饮酒,对人世社会好象是消极的,但他的人格却是积极的。李白则相反,他对人世社会好象还积极,而其人格却是消极的。我觉得李白的饮酒诗,只能比之为古代波斯诗人玛·哈耶和哈菲兹②,而不能和陶渊明相提并论。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两句诗曾引起过一些封建卫道者的批评,以为李白过于狂妄,难道连先圣先贤如孔子、孟子者,都是默默无闻,只有酒鬼留名于后世吗?编《唐文粹》的姚就把“圣贤”改为“贤达”,代李白纠正了失言。这种批评,其实是多馀的,读文艺作品不能如此认真,如此老实。这两句诗,仅是艺术上的夸张手法,不必看成思想的真实。宋代人讲究诗的各种炼句方法,把这种格式的诗句称为“尊题格”。在一个对比中,为了强调甲方而大大地压低乙方,这叫作“强此弱彼”的句法。也就是“尊题”的意思。李白为了夸大饮者,而贬低了圣贤的后世之名。白居易的《琵琶行》云:“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为了夸张商妇弹琵琶的美妙,就说得江州地方没有中听的音乐,有的只是很难听的山歌与村笛。韩愈的《石鼓歌》云:“陋儒编诗不收入,二雅迫无委蛇。”为了夸大石鼓诗的典雅,甚至责怪孔子编《诗经》为什么不把这首诗收进去。还说,《诗经》中的大雅小雅两部分的诗都是很“迫”而无曲折的。甚至还说孔子是一个“陋儒”。又为了夸大石鼓文的书法,而贬低王之的书法是庸俗的:“之俗书逞姿媚,数纸尚可博白鹅。”以上二例,也都是尊题手法,在唐诗中是常见的。

  一九七八年八月二日

  ①李白自己说:“仆崎历落可笑人也。”见其《上安州李长史书》。

  ②玛·哈耶的《鲁拜集》,有郭沫若译本。哈菲兹也是古代波斯(伊朗)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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