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林的记忆散文

时间:2021-04-13 18:57:02 散文 我要投稿

黑松林的记忆散文

  已是深秋,黄叶纷飞,秋虫哀鸣。

黑松林的记忆散文

  每年的农历十月初一,是人们慎终追远、祭祀先人的日子。清晨,我又一次走进那片熟悉而又陌生、迷离而又清晰的黑松林。黑压压的一片黛青之色庄严肃穆,没有一丁点儿喧噪。一晃好像过去了几十年。

  不远处海浪的喘息声依稀可闻,湿润的海风穿过丛林却怎么也盖不住世事的繁芜。这是一篇广袤的海滩,上世纪六十年代前,这大片的盐碱地却是不毛之地。大风袭来,尘土飞扬,风挟裹着细沙、尘土,钻进沿海的千家万户,无孔不入。六十年代初,经过考察论证,县乡村三级政权决心带领群众植松固沙。六五年培育黑松苗,自六六年开始到七零年,连续数年发动群众战天斗地,雨季造林。洒下一粒种子,就是播下一份希望,植入一棵小苗,就会收获一份春意。半个世纪悄然而去,当初风华正茂的那批青壮年,用汗水和着雨水浇灌着海岸线上这数万顷的黑松林茁壮成长。然而岁月无情,韶华易逝,如今他们已到了垂暮之年,有的已然逝去,就栖身在这苍松翠柏之中,与先人相伴,以大海为邻。

  清晨的坟场内静悄悄的,薄雾笼罩下的沙土包,毗连成片,起起伏伏,大小不一,朦胧中还原着真实。高低不一的墓碑铭刻着逝者的名字,阴阳两隔,寄托着生者的哀思。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只有枯草萋萋,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生前或富或贫,或贵或贱,或善或恶,或美或丑,无论风光抑或黯淡,在曾经的人生舞台上喜怒哀乐地表演,谢幕后一切都归于沉寂。“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黑松不言,静观世间生与死的轮回,恩与怨的纠缠,情与仇的变幻,人生的归宿同是一抔沙土而已。

  晌午前后,坟场上开始陆陆续续迎来拜祭的人们,有骑着摩托车的,开着车的,也有骑着电动自行车和三轮车的,神色中有平淡,也有悲戚,来到各自拜祭的坟前,坟顶压上黄纸,摆好祭品,点上香,燃起了纸钱,在一股股烟气袅袅中,与逝者进行心灵的沟通,浇奠过后,人们相继离去。只有黑松是忠诚的守望者,阳光倾泻在枝叶上,黑松林里空寂宁馨,那一排排一行行的松树,整齐划一,如将帅布兵列阵,用一生的时光厮守着这方贫瘠的土地。他们或粗或细,姿态不一,周围空间大一点的,长得有一人合抱的样子,高度达二十余米;密度大一点的,也有胳膊粗细,高十多米;树冠大的层层叠叠,像一把打开的罗伞;空间狭小的扭曲着脊梁,在密林里探索日光的温暖,它们无一例外向往苍穹,见证着一方土地的春来暑往,云卷云舒。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秋虫在呢喃,偶尔也会传来几声鸟儿的啾鸣,调皮的松鼠在松枝上跳跃,松树间结有许多蜘蛛网,那种不知名的.蜘蛛个头较大,黄色的背部有黑线相间,龟壳一般,后腹部呈紫红色,神态自若地趴在网上,唱着“空城计”,耐心地等待猎物来自投罗网。黑松林的地上落了一层松针和三三两两的松花,飘散的松籽便在父辈生活的土地上落地发芽,虽然不能长得很高大,却也继承了父辈的那种隐忍与执着。灰褐色的树皮分崩离析,喻示着每一次成长,就要突破一次束缚;每一次成长,都要打破一次自我。那么顽强地生长,可是为了眺望?眺望梦想中的远方。阅尽沧桑后,已然成就了它儒雅孤高的性格。松树的内心同样是一片安宁的世界,春天的狂风,夏天的烈日,秋天的露霜,冬天的冰雪,不会让松树惊悸而黯然失色。枝干倔强地撑起一片蓝天,“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向天擎。”它用最沉默的力量对抗苦难,在岁月的长河里,默然包容。这种力量让人肃然起敬。

  徜徉林间,闭上眼,时间在这里定格。我的心头,掠过如水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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