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才能永久地铭记散文
记忆中,有一篇散文,名字叫做《莫问芳名》,大致意思是,诗意邂逅的两个人,不作过多了解,保持着初见的美好,亦能放彼此在心中,最是云淡风轻,越是恋恋不忘。
渐渐地,行走在红尘,尝过酸甜之后,我也学会了如何用淡雅的姿态与世间之人交往;如何坦然地面对拥有与失去。因为,我亦明了,“莫问芳名”也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如同板桥先生所言的“难得糊涂”其意一样。
儿时,邻居王奶奶家的院子里有一棵树,独木成林的姿态,枝干较多但散,约两米的高度,开一袭淡紫的花。枝条上的叶片葱郁碧翠,花朵大多开在枝条的顶端,酒杯的大小与形状,三两朵地簇拥在一起,娇柔安雅。
儿时的伙伴都称那紫色的花为——“打碗花”。我一直问大人,那棵树的学名,但是没有谁能给我个准确的答案。
那个年纪,是很喜爱花朵的。会在野花盛开的季节,折一些花骨朵,用清水养在玻璃瓶中,在某个静沉的午后抑或黄昏,托着腮,静静地看它绽放的姿态,聆听花开的声音。
然而,那个紫色的花朵,我从未摘取过。只是静静地站在树下,看它恬静的样子,我也会恬静地笑。之所以这般爱护它,全因那时不知谁说此花若是摘取了一朵便会打碎一个碗,所以我们才会称之那紫色的花朵为“打碗花”。我对此半信半疑,虽起过很多次欲念一试真假,却终是未曾摘取过一朵。毕竟是天真的年纪,害怕如果是真的,在吃饭的时候,手中的碗突然破碎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恐惧。于是那花,神圣般不远不近地一直开放在我的童年。
后来,我离开故乡,再回去,王奶奶和那棵开紫花的树早已不见影踪。我很感伤,为王奶奶,亦为那棵开紫花的树。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棵树大致的位置,凝神冥想。朦胧中,那树,还一如旧日时的模样地立在我的眼前,枝条上的淡紫色花朵依然安雅恬静地绽放。清浅的花香飘荡在风中,还是童年的熟悉味道。
我知道,正因那花,谜一样开放在我生命最初的历程里,我才能将它以及孩童时的天真,铭记一生。
再后来,游走各地,开始了一段段不羁的旅程。常见到这淡紫的花幽雅地绽放在公园的一角,妆点了城市的风景。每每遇见,像是邂逅老朋友一般亲切,定会停下匆匆的步履,静静地站在花前,虔诚地忆起童年那段傻气但纯真无邪的时光,继而让一抹笑荡漾在脸颊。
如果你在一棵开紫花的树旁,看见一个笑容清浅的女子,对着花朵凝望,那么,她一定是我。
我曾对朋友说起孩童时的光阴,说起有关“打碗花”的故事。
她笑着说:“只要你想知道,还怕找不出它的名字啊,拍张照片,发一个帖子,或者去百科找。”
我也笑着回答:“现在的我并不在意它的名字,我喜欢保持这种距离美,这样,它才能一直珍存在记忆深处。”
生命中,有一种爱的姿态,是拥有。用最浓厚的情,包裹所爱之人抑或物,然而,时光终究会消磨掉最初的悸动,激情退却之后,替代的会是更为落寞的.清冷。没有谁会有用之不尽的热情对待一个早已拥有的东西。
生命中,还有一种爱的姿态,是远观。用清淡如水的想念,温暖所爱之人抑或物。即使,那个人终究不知道你有多爱他,即使那个物件不曾被拥有。但那份距离的美,以及淡淡的温情会在内心停留一世之久。不付诸过多的情感,只持着一份淡如水的心境,面对红尘里所有的感动,是我行走在人间的惯有的姿态。
那棵开紫花的树,直至此一时,我还是不知道它的学名,然而,正因如此,它才会融进我的生命,成为了永恒的记忆。
常常想,如果儿时没有听信别人的话,摘取了那花朵,谎言破灭之后,我一定不会有着如此深刻的记忆;亦不会在公园的角隅处,见到那朵普通的淡紫色花朵,还会深情地注视,任由思绪遵循着花香,飘到久远的往昔……
这一生,我们都在拥有。然而,拥有之后,我们都在渐渐地失去。
这一生,我们都在失去。然而,失去,是为了更长久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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