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赞皇 耿冉
崔颢留传下来的四十二首诗中,有十几首是写闺情的。如《杂诗》《代闺人答轻薄少年》《王家少妇》《七夕》《卢姬篇》《岐王席观妓》《川上女》《相逢行》《邯郸宫人怨》《长门怨》《长干行》等都是以女子生活情感为题材写的。
这些诗,反映了不同的妇女形象。有闺妇、有宫妇,有美女、有歌妓,也有川上女。有的有名姓,如卢姬、斑姬;更多的是无名无姓。她们的身份不同,地位各异,而处境遭际也各不相同。或为宫妇随着社会的变迁而遭冷落,或为闺妇被轻薄男子抛弃而愤怨,或为歌妓为他人欢娱而为玩物。作者描绘了她们的生活心态与情趣,表达了作者对她们的生存关注及同情、怜悯。
由于在那个时代,妇女只是一个陪衬,一个玩物。她们的命运不论是闺妇还是歌妓都是不幸的,即使过着奢华绮糜生活的。作者在他的这些诗中都注意反映了她们的内心感受。如“天上人间不相见,斑姬此夕愁无限”(《七夕》)反映了妇女的孤寂忧愁。“愁来欲奏相思曲,抱得秦筝不忍弹”(《代闺人答轻薄少年》)“闲来斗百草,度日不成妆”(《王家少妇》)的诗句都反映了妇女的闲愁忧闷。“忆昨尚如春日花,悲今已作秋时草”(《邯郸宫人怨》)写出了宫妇被抛弃、被冷落的景况。再如,“还将歌舞态,只拟奉君王”就写出她们只是供统治者娱乐享受的玩物,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幸福以及无奈的心情。“出入千门里,年年乐未休”诗句反映了她们的糜烂腐朽生活。这些封建时代妇女们的不幸遭际及无奈心理,以及醉生梦死的生活,在诗中都得以或正面或侧面地反映。
作者在写这些女子的诗篇中,包含着对她们的同情。因而,她们在作者的笔下心善貌美,作者也就描绘了她们的外在美,诗句也就流于浮艳。如《杂诗》中写到“玉堂有美女,娇美明月光。罗裙拂金鹊,彩屏点红妆。”《卢姬篇》中“绿鬓红唇桃李花”。写妇女的品貌娇美,衣装“仙裙玉佩”。即使写河边上的女子,也不忘对她貌美衣鲜的描写:“川上女,晚妆鲜。”在这些诗中,作者注意从多角度地叙述和反映,或直接描述其所见所感,如《歧王席观妓》《王家少妇》《杂诗》等;或借女子的自述遭际,如《邯郸宫人怨》;或拟代主人公而言,如《代闺人答轻薄少年》《相逢行》《长门怨》;或通过诗中人物对答交谈,如《长干行》等等,来反映妇女们的生活。
作者在描写妇女们生活时,不仅注重正面描写和叙述,而且也注意多种手法的艺术描绘。常用的手法有传统的比喻。说女子青春貌美“娇美明月光”、“春风桃李香”“绿鬓红唇桃李花”。再就是衬托的运用。如《邯郸宫人怨》中运用铺排手法写了宫妇年少时的文化教养后,写其舞艺、歌技、貌美时而从他人的反映来刻划:“日暮笙歌君驻马”。在《卢姬篇》中写卢姬的弹奏技艺时说“一弹一奏云欲断”,“云欲断”来反衬其技艺高超。还有对比的运用。《邯郸宫人怨》写宫妇的“忆昨”与“悲今”的对比,“繁华”与“凄冷”的对比。《七夕》中“天上”“人间”的对比。
崔颢的这些闺情诗多作于早期,而且内容上也多浮华糜艳。和他后期来的边塞诗、赠别诗、游览诗等在风格上有很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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