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挺喜欢做你姐姐的的杂文随笔
01
我是家里的长女,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我们三姐弟从小就被父母留守在家,直到现在,爸爸妈妈都还是坚持留在外地打工挣钱。
小时候我总是埋怨父母还有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他们总是偏心于最小的弟弟。
爸妈虽然嘴上不承认自己偏爱小儿子,但很多行动上的细节却把他们最真实的想法表露无疑。
我生下来没过多久,就被送到了外婆家,这一待就待了整整五年。在这五年期间,我没有回过自己家。我妹妹生下来一个多月,被送到了一个远方亲戚家寄养,直到上学的年纪才被领回家中。
而我们的爸爸妈妈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只能偷偷地不认我们这两个女儿。爸妈这么做,只是为了要一个男孩。
所以,弟弟的出生注定带着整个家庭的偏爱。因为不只是父母,连同年幼的我和妹妹也牺牲自己的童年,换取他的到来。
弟弟生下来之后,我妈陪了他整整一年多,细心呵护,悉心照料。而我和妹妹却只能寄养在别人的家庭,喝不到母乳,穿不了好看的新衣服,穿着裤衩到处乱跑,没人无时无刻的关心我们。
因为嫉妒他享受了更多的爱,我的整个童年都在和弟弟争,争零食,争玩具,抢电视台,抢着今晚谁能和妈妈一起睡觉。
02
小时候,我们三个人经常吵架,大打出手也是家常便饭。
我印象最深刻地一次,是我和我弟吵架,那天我们俩个打闹了很久,具体的原因已经完全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咬了他一口,用了挺大劲儿的,留下了一个小圆圈形状的牙印,面积虽然不大,但清晰的牙痕能隐约看到青紫的皮肤,透露着几丝血迹。
后来,趁他睡着了,我偷偷地看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我拿起奶奶的药油,一边哭,一边给他抹药。我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吵醒,要是他看到我竟然哭着给他涂药那真是太丢脸了。
记忆中这样的事情不太多,我们三个人和谐相处的时间是很少的。
小时候,我奶奶为了避免我和妹妹说她偏心眼儿,买什么东西都会买足三份,每份都要完全一样。
比如说,买葡萄吧。她必须买三斤葡萄,分袋子装好,每串葡萄的大小和颗数都要相差无几,要是被我们发现了哪个的葡萄更大,准会吵架。
要是买苹果、桃子之类的,那大小一定要是一样的。不然,也要吵架。
我的童年就是在无休止的争吵和打闹中度过的,小时候的姐弟三人没少让爷爷奶奶操心。
03
现在长大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
妹妹总是不让爸妈省心,一身的坏毛病,没考上大学,只读了一所高职混日子。
她同我妈的隔阂越来越深,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很简单的.琐事都能成为他们的导火索,二人关系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风起云涌。
弟弟的学习从小就很好,一路顺风顺水,进了我们那儿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明年就要高考了,全家人都期待着他能考一所好学校,就像当初期待我一样。
沮丧的是,我只考了一所很普通的二本。尽管父母没有直言失望,但从那以后,我妈就把他这优秀的儿子,当成了生活所有的希望。
好像没有我们两个女儿什么事了。
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觉得父母重男轻女,但不同的是,我已经接受了现实,也不像小时候一样,为这细微的差别无理取闹。
他除了是我妈的儿子,也是我的亲弟弟。
一个人健康诞生的几率是100万亿分之一,能投胎到一个妈的肚子里,那得是多大的缘分?珍惜还来不及,别谈吵闹了。
现在回想小时候的磕磕绊绊,一边笑话自己那么幼稚、小心眼儿,一边又对童年的美好回味无穷,我很怀念那段吵吵闹闹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时光,它再也回不来了。
当我们不再以争吵作为处理矛盾的唯一方式,我们已经开始变老了。
04
我之前看了一个节目——《少年说》。
孩子们可以在节目组搭建的高台上大声说出藏在自己心里头的话,有一期来了一个初中的小女孩,她站在台子上哭着说:
“我想对我的哥哥说,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为什么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
她哭着回忆了自己小时候同哥哥的关系是多么的美好,两个人同睡一张床,无话不说,既是亲人,又是朋友。
可后来哥哥上了高中,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妹妹觉得她离哥哥越来越远。而这样一番话却始终没有勇气告知自己的哥哥。
后来,哥哥在她的身后抱住她,摸摸头笑着说:“傻子,因为你长大了啊”。
两个人破涕为笑。
这段情节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被这对兄妹感动得红了眼睛。
一句“你长大了”,道尽五味杂陈的情绪。长大了,就意味着我们要明白规矩,男女有别,哪怕是最亲的人也要彼此尊重,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们已经过了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年纪了,心中的好多话都只能憋在心里,因为要懂事,要学会不给别人添麻烦,更不能让家人担心。
所以,好多人都越走越远了。唯有回忆,才是永恒。
05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格外的在意亲情,变得懂事体贴,理解父母的不易,开始有个当姐姐的样子。
我其实特别害怕和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疏离,我甚至很讨厌这种合乎礼仪的距离感,我怕我们会忘记能投胎到一个妈妈的子宫里,是多么的幸运。
我真的很害怕。
以前打暑假工的时候同一个大哥哥谈起过家庭,他说他有个哥哥,我好羡慕啊,从小到大我没有过哥哥姐姐,甚至是堂哥堂姐、表哥表姐也没有。
他说:“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你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他和他哥哥小时候关系特别好,长大了哥哥娶妻生子,也与他渐行渐远了。因为一些钱的事,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变得很僵硬,血浓于水的感情只剩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容忍。
我听说过很多因为利益而闹掰的兄弟姐妹,可能是一套房子,可能是父母的一点存款,又或者是一些其他与利挂钩的鸡毛蒜皮之事。
我不想有一天,自己也变成为了钱和房子,丢掉亲情的人,
如果连家人都要斤斤计较、工于心计,那活着还有快乐可言吗?
钱,只要有时间,有手有脚,怎么都可以赚到。而感情,却不是有了时间就能恢复的。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可是我偏要勉强,我偏要保护好我此生最在意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我变了,希望有人骂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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