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栖居随笔
时下,写诗的要比读诗的多,读到好诗就显得尤为不易。近日读了一首好诗,久违的诗歌情愫一下子被激活,便萌发了想看一看当今中国诗坛现状的念头,想到了诗刊这本杂志。
我天真地认为,像诗刊这样代表当今中国诗坛最高水平的杂志,一定能够在街头巷尾的任意一家书报亭中购得。于是,在繁华的闹市区,我来到一家书报亭:“买一本诗刊。”
店主人侧目细听:“什么刊?”
“诗刊。”我放大音量,重复一遍。
“什么诗刊……没有。”
我定目细视,亭面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封,大多是婀娜多姿的女人,还有代表现代文明的汽车、计算机……在文化已经成为快餐的年代里,街道上的人们急急地走着,仿佛都在忧心忡忡地忙碌着、奔波着。
在这样的闹市区是没有人读诗的。于是,我又来到一所重点中学门前的书报亭,得到的答复依然是没有。我感到有点后怕,看来孩子们也不读诗了。来来去去的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永远做不完的题目,山一般地压在稚嫩的双肩,节假日急急匆匆地在各色辅导班里奔走,有如瓶底般镜片后面的那双眼,是几多无奈和惆怅,哪里还能找到读诗的性情?
得了,到大学门前看看吧,那里一定会有。我来到本城的一所综合性大学,直奔文学院门口的那家书报亭,令我大失所望的是依然是没有。我彻底地惊呆了!大学生不读诗?尤其是文学院的大学生不读诗?几分感慨涌上心头,在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已经很少有人去读诗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想得到的就要千方百计地弄到手。我来到本城最大的图书馆,在琳琅满目的书架上,终于找到了那本久违的诗刊。
阅览室的大厅真大啊,午后的太阳透过落地的玻璃,暖暖地照进来,整个大厅充满了明亮和温馨。偌大的厅里,几位头发和胡子已经花白的老人,坐在里面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他们用看古董的眼神,看着我坐在里面读诗刊,仿佛在说:“真奇怪,这么年轻就来了。”
我翻开了四月份的诗刊,这就是我曾经顶礼膜拜的诗刊?读着几首描写春天、思念亲人的诗篇,我竟然恹恹欲睡了。我趴在四月的诗刊上,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人间四月天里,在一群老人之间,呼呼大睡。梦中,大学里那个有着一头卷发的老师,在黑板上用粉笔潇洒地写下“诗意的栖居”,然后声情并茂地朗诵荷尔德林的诗句:
“如果人生纯属辛劳,
人就会
仰天而问:
难道我
所求太多以至无法生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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